因為昨晚睡得早,蘇晚一大早就醒了。
洗漱好後,她才有空把身上的錢和票證整理了一下,現在很多地方還是憑錢和票買東西、吃飯的,缺一不可,票證製度直到九十年代才完全取消。
她身上全國通用的糧票不多了,好在現在政策已經漸漸放開,不說其他蘇晚不知道情況的地方,單單說這一直走在前沿的申市,已經有私人的飯館出現,蘇晚昨天在公交車上還看到了幾家上一世熟悉的店鋪,隻是這價格肯定會比國營飯店貴上那麼一點。
這麼一來,蘇晚倒是不用擔心餓肚子。
蘇晚數好錢票後,仔細收好,再拿上所有證件、介紹信、證明條子才出了門,她準備吃完早飯就去公安局。
現在倒不至於像後世某些奇葩要求一樣證明“你媽是你媽”,不過她也怕辦事員刁難,前世她遷戶口還是跑了好幾趟才辦好了這事,這會她就連結婚證離婚證都帶上了。
現在是依照一九五零年的婚姻法,男生二十歲,女生十八歲才可以登記結婚。當然沒有領結婚證的事實婚姻也是認的,她和傅白榆還是後來到年齡了才去補的,當時領這結婚證是出於什麼原因呢,她也有些忘了。
也沒什麼好回憶的。
在出門的打扮上,她也費了些心思,既不能太出挑,也不能讓人看扁。俗話說,長得好是有優待的,但穿戴好點更是有優待的,畢竟人靠衣裝馬靠鞍。
她可不想萬一見到以前那些同學鄰居什麼的,看她土不拉幾蓬頭垢麵的笑話。
頭發還是那種雙股辮,隻是弄得更蓬鬆好看了點放在後麵,她穿了條去年做的長袖小碎花連衣裙,裙擺到腳踝上一點,外麵一件暗紅色針織衫,映襯著讓她的臉色看起來更加白皙紅潤,顯得活潑又溫柔。
臉上簡單地塗了些雪花膏,她有隻無色蜜蠟唇膏,塗好後抿了抿唇,塗這些跟沒塗也沒什麼區彆,就隻是皮膚和嘴唇水潤了點。
但就是好看啊,很自然的那種好看,畢竟年齡擺在這裡。
蘇晚看著小鏡子裡滿滿膠原蛋白的臉,勾起唇角,滿意地出門了。今天天氣很好,陽光照在身上,全身都是暖洋洋的。
希望今天會是順利的一天。
現在時間還早,蘇晚出門後驚喜地發現居然現在就有人在大街上擺攤賣早飯啦,油條、豆漿、鍋貼都有。
小推車很新,應該是才做生意不久。
時間有些久遠了,她還以為過兩年才有人膽大地擺攤,現在不開店的話,最多是在黑市賣賣。
是她想岔了。
因為不用房租,這家的價格甚至比國營飯店的價錢都要實惠,蘇晚一樣要了點,準備拿著邊走邊吃,蘇晚拿到後先嘗了個鍋貼,味道……也還行。
沒有傅白榆做的好吃,傅白榆給孩子做過一次鍋貼,蘇晚碰巧趕上嘗了些,很好吃。
豆漿是用塑料袋裝的,裡麵貼心地裝著吸管,賣早飯的這小兩口倒是人才。
看著絡繹不絕的顧客和笑眯眯地收錢的女人,蘇晚估摸著要不了多久,他們會是第一批萬元戶。
隻是過不了多久,又要嚴打一段時間,也不知道傅白榆現在會不會已經在投機倒把了,要不提醒……
呸呸呸!
她一個loser,瞎想什麼呢。
首先,人家前世混的那麼好,其次,又不是她享福,而是那個讓她恨得咬牙切齒的馮希薇享福。
這麼一想她巴不得傅白榆做生意失敗最好。
對於傅白榆,她已經很少想到他了,拋夫棄子畢竟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她很多時候都是罵馮希薇的時候,才想起他,當然也要連著他一起罵的。
這次也僅僅是吃到這鍋貼才會念叨到他,她蘇晚可不是看人家發達了就會眼巴巴貼上去的人。
被白蓮花汙染的男人,呸,白送她都不要。
再說了,後來她得病後,找傅望舒的時候,還聽到她兒子叫馮希薇媽?
這小破孩兒,氣死她算了。
蘇晚在攤子前站的時間有點久了,趁著上一批客人走了,攤主老板娘忙完後,忐忑道:“姑娘,你怎麼了?”
這姑娘長得好看不說,穿的也好,不像是來偷學技術的料,難道是東西有什麼問題?還是這姑娘身體有問題?
“沒事,剛剛走神了,老板娘,你們的東西準備的很充分呢,方便我們提著在路上吃。”蘇晚回過神。
老板娘鬆了口氣,笑道:“那就好,味道怎麼樣?”
“好吃。”當著人家的麵,蘇晚當然不能傻乎乎地說沒有某某某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