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彆睡太久了,起了記著叫膳。”康熙下床由太監們伺候著洗漱穿衣,對鏡正了正朝珠叮囑道。
沈嬈還在床上懶懶地躺著,聞言眼都懶得抬一下,哼唧著應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康熙氣得掐她臉上的軟肉:“怎的這般疲懶?”
沈嬈動都不動一下,任由他揉捏,隻在他揉完後,極為怨念地抬眼看了他一眼,要不是他,自己也不至於這麼疲憊。
可這份怨怪,對於康熙來說,當真是比誇獎還讓他得意,他朗聲笑了起來,笑過後又溫柔地為她掖了掖被角,柔聲道:“等朕回來。”說完徑直大步離開,絲毫看不出方才的留戀。
沈嬈打了個哈欠繼續睡,一點沒把他的話往心裡去,等著他?他這一去不到月上中天大約是回不來的。
美美地睡了個回籠覺,梳洗過後按照自己的口味叫了頓極為豐盛的“早膳”,經過一晚上高強度體力勞動,她早就餓了。
和闐白玉錯金嵌寶碗裡盛著鮮香撲鼻的雞絲燕窩粥,拿著翠柄雕勾蓮紋的銀勺一攪,香味更是濃鬱,叫人食指大動。
這些精致的器物都是禦用的,憑她如今皇貴妃的品級,隻能用白裡黃瓷的餐具,看人下菜碟,在宮裡可不是一句罵人的話,而是曉以明文的規矩。
這東西能呈上來,必然是先前得了皇上的吩咐,沈嬈笑著吃了口粥,十分有良心地問道:“皇上可用過早膳了?”
滿方聞言笑得有些尷尬,萬歲爺今兒連議事都耽誤了,哪裡來得及用膳,這會兒外頭都傳開了。
這位主子打登基以來,除非病得下不來床,何曾耽誤過朝會,如今卻在漠北之事要緊的當口留戀床榻,至於留戀的究竟是床榻還是床榻上的人,再沒有比他們這些在禦帳裡伺候的知道得更清楚的了。
“又沒好好用膳嗎?”沈嬈看他的表情隻以為是怕自己生氣,歎了口氣道:“吩咐廚下預備些不臟手的餑餑送到紫帳中去,再問問許修虞,萬歲的手何時該換藥。”
“娘娘,紫帳那邊還有不少大人……”滿方深知皇貴妃的為人,已經為外麵那些傳言生了一早上悶氣了,此刻實在不想沈嬈再因為往前麵送東西而招了彆人的眼,便出言提醒道。
沈嬈有些茫然地看了他一眼:“那些大人在皇上麵前還敢用點心呢?”
滿方一聽便知主子會錯了意,趕緊道:“不、不敢,是奴才想岔了,奴才這就去辦。”
直到他走了沈嬈琢磨過味兒來,她叫來岫月輕聲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了?”
岫月趴在她耳邊,把今早發生過的事兒細細學了一遍,隻略過了外頭那些難聽的話,然而不用她說,沈嬈也明白,不過是議論她狐媚惑主罷了,隻是比起下人們的擔憂來,沈嬈自己卻並不在意。
都說這時候女人的名聲重要,可在沈嬈你看來,不過是自己給自己畫的框罷了,除了牢牢縛住自己,湮滅了本來的性情喜樂,沒有半點用處。
更何況,這世間敢於鐵口直諫、不畏強權的本就是極少數的存在,有康熙這麼個大權獨攬的強勢帝王在,縱使旁人有議論,卻也隻敢私下議論,明麵上對著她巴結還來不及呢。
既然人家不會舞到自己麵前來,她又何苦追究惹得兩廂不快呢,至於日後……
等康熙不再喜歡自己了,那她自然也就“狐媚”不起來了,沒準到那時,名聲反而好起來了。沈嬈對此十分樂觀。
“一會咱們出去逛逛,天天關在禦帳裡,都快憋壞了。”她確實是想得開,絲毫不往心裡去,甚至計劃起了如何玩樂打發這一天的時光。
“娘娘可要去騎馬?”岫月知她喜好趕緊問了一句。
沈嬈扶了下腰,無奈道:“算了,身上沒勁兒,隨便逛逛吧,好不容易來趟草原,還沒好好看看周遭的風景呢。”
岫月聞言趕緊吩咐宮女去皇貴妃的帳子裡取了適合行走的繡鞋來。
然而還不等她們出去,就見滿方急急忙忙趕了回來,麵色凝重地磕了個頭,沈嬈皺眉:“怎麼了?”
滿方略一猶豫,咬牙方才把紫帳裡情形說了:“費揚古大人不知如何觸怒了萬歲,這會兒正在紫帳外跪著呢,來來往往的不少人都瞧見了。”
作者有話說:
所謂“彙宗”的名號,取“如江河之歸於大海”之意,江河入海、萬川歸一。來自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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