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嬈看著他呆愣愣的表情一陣好笑,抬手擋了那雙熾熱淩厲的眉眼,低聲重複了道:“我喜歡你呀。”
康熙被遮了眼睛,隻覺得那聲音又甜又軟,像是世間最濃鬱的蜜糖,將自己的心包裹的一絲不透,漸漸的,他的呼吸粗重起來,渾身血液沸騰叫囂著想做些什麼。
可又因為太過眷戀這一刻,讓他甘願忍耐,身體興奮地戰栗,卻還死死咬牙強撐一動不動,生怕破壞了這轉瞬即逝的美好。
然而沈嬈並不領情,心想我這也算表白吧,你就算不樂意,也吱個聲啊。
“你說話呀,這麼乾晾著我算怎麼回事。”沈嬈不滿道,說著抽回手,想看清他的神情,她又何嘗不是忐忑的、緊張的,殷紅的小嘴微張喘得有些急,麵若緋霞,順著寢衣的領口望進去,整個身子都泛起了豔色。
康熙眼神瞬間暗了暗,撲過來把人牢牢禁錮在自己懷裡,兩個人緊貼著,心跳的頻率像是在比賽似的,卻也比任何語言都要直白有力,康熙低低笑了一聲,溫柔地吻上了沈嬈的唇。
“寶貝……”低沉沙啞的嗓音在頸側響起,帶著溫熱的水汽打在頸邊薄薄的皮膚上,激得沈嬈一陣戰栗。
“不行,現在不行,你小心點!”沈嬈輕呼出聲,卻因為身上四處點火的大手,聲音嬌嗲得不似拒絕更勝邀請。
康熙抿住她的耳垂,一麵用舌尖調皮地撥弄一麵含混承諾道:“朕不做,放心吧。”
沈嬈又不傻,哪裡會信他,手腳並用地往外躲,康熙就這麼笑著看著她,等她終於快“逃出生天”了,隻用一隻手又輕易將人拎了回來,顯然方才的袒露心跡不是他擅長的,受了這麼些“氣”,自然要在自己擅長的方麵“彌補”一二。
帶著薄繭的大手順著衣擺滑了進去,沈嬈秀眉微蹙,難耐悶哼一聲,康熙輕笑著問道:“難受了?”
沈嬈眨眨水潤的大眼睛,柔潤細瘦的腰肢被人掐在手裡動彈不得,哼哼唧唧了半天實在說不出一句不難受來,隻能委屈地點了點頭,康熙笑了一下,氣得沈嬈差點抬腳踢他。
“好孩子,不怕啊,朕幫你……”說著火熱的唇吻了上來,又一路沿著雪白纖細的頸子慢慢向下滑去。
忽然,沈嬈驚叫一聲,隨即求饒道:“不要了,求你!彆這樣……玄燁!”晶瑩的淚光溢滿瀲灩的水眸,打濕了眼角,又順著柔嫩的臉頰點點滑下,紅唇咬在錦被上,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然而夜還長著呢,就在沈嬈以為終於結束了的時候,又被康熙握住了雙手在她耳邊低聲道:“禮尚往來,你也得幫幫朕才是啊……”
沈嬈做夢也沒想到,自己一個五講四美的新時代青年,居然在一個封建集權者的指導下,對“互相幫助”這個光榮高尚的詞語,有了更深入的理解。
折騰得心滿意足的兩人,終於沉沉睡去,隻有相互勾纏著的手指悄然訴說著主人們的情思。
大約是還在傷病的中的關係,康熙這回竟是比沈嬈醒得還晚些,沈嬈沒小心地床上下來,自己穿好了衣裳,也不叫人進來,自己披了氅衣,踩著繡鞋走了出去。
梁九功看見她時,嚇了一跳:“主子娘娘您這是……”
不等他說完,沈嬈用食指在唇上比了比:“噓,彆吵了他,還睡著呢。”
看她這神情就知道,昨夜兩人相處得不錯,不管萬歲爺多生氣,隻要皇貴妃不惱,最後準能三言兩語就叫人哄好了,對此梁九功已經見怪不怪了,隻殷勤笑著等主子娘娘吩咐。
“你去萬歲爺那兒守著,前頭要是沒有要緊事兒,就先彆叫他了,”沈嬈一邊往偏殿走,一邊叮囑,說完才想起自己來又吩咐道:“叫人把水抬到偏殿去,本宮要沐浴。”
到了偏殿,岫月有些為難道:“主子,偏殿久不住人,難免寒涼,現下時辰又早,您看要不等到晚上,還是回內殿再……”
對於昨夜的孟浪,沈嬈難為情得很,結束後康熙要叫水,硬生生被她攔下了,都這樣了還半夜叫水,傳出去多叫人笑話呀,見她實在堅持康熙也沒法子,拿自己的寢衣,給兩人隨意擦了擦,就湊合先睡下了。
沈嬈這會兒身上彆扭得很,又開不了口和她解釋,乾脆一狠心,把裡衣一扯,岫月看見她那一身或輕或重的靡豔痕跡,當即閉了嘴。
直到坐的浴桶裡,沈嬈的臉還是燒得厲害,越想越覺得窘迫,恨不能一頭紮進熱水裡。
岫月本也臉紅得厲害,可見了自家主子這副樣子又暗暗覺得好笑,心裡還暗怪皇上也太不知體貼了,主子皮肉本就細嫩,有幾處紅痕叫熱氣一蒸,瞧著跟要出血了似的,實在嚇人。
像沐浴、擦身這些私密事,沈嬈從不叫下人動手,等她覺得泡得心口都有些憋悶了之後,才趴在浴桶邊緣,伸出一條又細又白的藕臂來,跟岫月要擦身的布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