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番外2(2 / 2)

至於所謂的接待朋友,她完全沒往心裡去,隻當是沈雲柔不願她摻和,隨便找的借口罷了。

沈嬈突然閒下來,漫無目的地在這座大宅裡閒逛,許是那位老夫人當真是積威深重,此前喧囂熱鬨的半山彆墅,這會兒竟連個人影都罕見。

沈嬈之前因為不喜歡和那些自持身份的名媛虛以為蛇,除了偶爾到海邊逛逛,基本上都窩在房間裡,這會兒那位老夫人幫自己清了場,她自然要好好遊玩一二。

腳下精致的波斯手工羊毛毯、牆上濃墨重彩的油畫以及頭頂上流光奕奕的水晶吊燈,無一不顯示著主人家豐厚的財力。

沈嬈漫步其中,既不傾羨豪富,也不為自己平凡的家世而自慚形穢,倒像是單純地遊覽景點一樣,走走停停,結果不小心撞上了對向匆匆而來的男人。

“抱歉!”走廊並不狹窄,若不是她好奇地打量牆角雕塑,無意思後退了兩步也不會撞著人家。

那人似乎有什麼急事,隻略點了點頭,眼神都沒往這邊瞥一下,徑直大步向前。

沈嬈原也沒放在心上,卻在擦肩而過的一瞬間,倏然愣在了原地。

“先生!”

等她再度找回理智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追了上去,把人家攔住了。

男人顯是有要事在身,兩道濃黑的長眉緊緊蹙起,垂眸順著攥在自己西裝袖口的白皙指節,看向了麵前這個有著驚人美貌的年輕女孩。

那張堪稱絕色的小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驚訝和純然的歡喜,殷紅的小嘴因為激動微微張著,一雙杏眼亮晶晶的,再鐵石心腸的人見了,也難免激起幾分憐愛之情。

然而被拉住的男人卻不見半分動容,反而是一副極為不耐煩的樣子。

“有事嗎?”他手腕微抬,試圖將自己的袖口從女孩手中掙脫出來。

沈嬈見他和自己夢中人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一時間驚得什麼都忘了,根本沒發覺男人的不悅,死死拉著人家。

也許是夢裡那人待她太過溫柔,讓她對眼前這人的冷臉生不出半分懼意來,反而覺得他十分親近。

男人卻耐心陪她玩這樣的小把戲,另一手握住她的手腕,強硬地將她手從自己袖口上拽了下來,力道很重,雖不至於叫人受傷,但警示意味明顯。

沈嬈手指無意識地屈了下,似乎仍在不死心地抗爭,卻又在男人冷硬眉眼的注視下,心虛地往後縮了縮,她緊張地舔了下嘴唇,不小心弄臟了剛畫好的精致妝容。

明明該是狼狽、難堪的,可放在她身上卻無端添了幾分嫵媚。

豔色浮粧粉,含香亂口脂。玄燁不知怎的腦子裡突然冒出這麼兩句難登大雅之堂的詩句來。

他不屑地嗤笑一聲,像這樣貿然貼上來女孩他見多了,眼前這個隻論姿色,的確很合他心意,就是太沒眼色了,居然在這種時候湊上來。

“不好意思先生,我、我……就是看您特彆眼熟,冒昧了抱歉……”沈嬈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失禮,趕緊道歉。

玄燁挑眉,神情傲慢至極,像是在嘲諷她這個蹩腳的理由。

沈嬈咬著嘴唇,略顯局促的解釋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真是看您特彆眼熟,我……”

她登島以來,被這些所謂的有錢人、oldmoney明裡暗裡看不起過許多次了,冷淡了人家說你小門小戶出身不懂禮數,熱情了又會被諷為意欲攀龍附鳳。

她都有些習慣了,也懶得理會這群人,可現在無論如何也不想眼前這人也這樣誤會自己,著急解釋了好幾遍,結果越描越黑,說到最後她自己都覺得像是在狡辯了,可她又不能說自己做夢的事,那樣大概會被他當成瘋子,當場叫保安攆出去吧。

“抱歉,我認錯人了……”最終,沈嬈低了低頭,乾巴巴地解釋了最後一次,便不再說什麼了。

男人身量很高,這會兒望過去隻能看見她毛茸茸的發旋,根本看不清她此時的表情,但不知為何,他就是能想象到,這女孩委屈的模樣,像是見過無數次似的。

他再一次皺了皺眉,想象中的她暗自失落的表情,讓他一陣心裡無端湧起一股煩躁的情緒,他閉了閉眼,重新看了一眼低著頭的女孩,什麼也沒說便徑直離去了。

沈嬈聽見他的腳步聲漸遠,抬頭隻看見一個身穿考究黑色西裝的高大背影,她仔細看了他許久,將這個背影和她夢中穿著龍袍的身影反複比對。

終於在他走到拐角處,馬上就要看不見了的時候,追上了上去。

“等等!先生!麻煩等一下。”沈嬈匆匆追了上去,高跟鞋和修身的晚禮服讓她的動作有些受限,在跑到男人麵前時,險些跌倒。

好在她並不懂什麼名媛禮儀,一手扶在牆邊的黃銅雕塑上,穩住了身形。

男人看著那雙白皙如玉的手,見它並沒有落在自己身上,才冷冷一笑,還沒不知廉恥到投懷送抱的程度。

“還有事兒?”

沈嬈聽著他冷淡的語氣,無端有些委屈,那種感覺明顯不同於被陌生人冷待無視的尷尬,但她來不及細想,迅速調整好表情,儘量不叫自己再度失禮,微微一笑道:“沒什麼大事,就是、就是想跟您認識一下,您看方便嗎……”

玄燁皺了皺眉,這樣生硬又直白的搭訕還真是少見,不過這也不影響他的拒絕。

“不方便。”玄燁乾脆道。

沈嬈尷尬地笑了笑,少女的矜持催著她趕快離去,可夢中和這人死彆時的撕心裂肺,讓她的腳就像生了根一樣,牢牢站在他身前。

“我沒彆的意思……您、您是來參加婚禮的嗎?我是新娘的親屬,您是新郎的朋友嗎?”

沉默半晌後,沈嬈還是不想放棄,於是厚著臉皮問道。

可誰知話音未落,男人本就算不上多晴朗的麵色,立時又難看了幾分。

“嗬,”玄燁嗤笑出聲,銳利的鳳眸輕輕眯起,似笑非笑地答了句:“不是朋友,我是新郎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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