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一章 絕處逢生(1 / 2)

如意劍仙 意如歡 8186 字 3個月前

() 這兩團火焰被從時映雪的眼中硬生生地塞了進去。

那影子欣賞著時映雪臉上的疼痛之色,竟伸手出掏時映雪的衣領,從她的脖頸上硬生生將承載著偃魂空間的玉佩給扯了下來。

“嘖嘖嘖,時家人真是一代代都有好東西。”

影子的手裡抓著那塊玉佩,玉佩大約是已經感受到了自己離開了時映雪,忽然彈出一層劇烈的光輝。

這光輝極耀眼,那影子瞬間就被驅散,甚至連後麵那隻睜大的血紅眼睛也縮了一下,避其鋒芒。

玉佩一下子落在了地上。

那眼睛左右轉了轉,大約還想說些什麼,卻忽然從原地消散了,那隻大大的眼睛也一下子閉了起來。

仿佛是有什麼危險來臨了?

時映雪並不知道。

她甚至無法察覺到自己已經短暫地脫離了危險。

那兩團火帶給她的疼痛遠遠要比身體多。

時映雪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再也不會疼痛了,但是在這樣兩團火焰活生生被塞進眼睛裡的時候,時映雪還是感到了一種莫大的痛苦。

她的生命在強大之人的麵前如同螻蟻。

可弱小就是原罪嗎?

時映雪捫心自問,自己的生命從來到了修真大陸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從來沒有停止過努力。

她知道自己在離開家的那一刻開始就是一個人在孤軍奮戰,很多修士出身世家,譬如郭柑,她天生就能夠接觸到更好的資源,但時映雪卻從來沒有羨慕過他們。

時映雪一直都是在靠自己的努力,很少有停下來固步自封的時候,甚至自己已經算是同時代的佼佼者,卻也鮮少驕傲自滿,一直都在為自己的進步而努力。

她與彆人不一樣。

時映雪越修煉,越知道自己不努力就會死。

可是自己弱,就是這樣被無緣無故地侮辱和傷害的緣故嗎?

時映雪不知道。

天道何必允她性命,又叫她這樣遭人踐踏?

這是一件令時映雪完全想不明白的事情。

靈魂和**都在承受巨大的瞳孔,時映雪往日裡一雙眼睛已經全是血,一滴一滴地往下落,她半張臉已經被灼得焦黑,往日的嬌美已經全然無跡可尋。

即使影子已經離開了,時映雪卻仍然被那直接從她肩膀上穿過的觸須狠狠地釘在了牆上。

時映雪僅存的意識隻剩下一個疼字,隨著疼字湧起來的是一層又一層的不甘心。

這樣強烈的情緒波動讓漣漪和浮乙都感受到了,時映雪能夠讓燃兒不要告訴漣漪,卻不能讓漣漪感受不到。

但漣漪的進階化龍已經開始,她已經停不下來。

萬裡之外正帶著玉樓春的浮乙也很快感受到了這一股不同尋常的情緒波動,他嘗試著與時映雪溝通,卻發覺時映雪那邊毫無回應。

於是浮乙開始與漣漪溝通,卻發覺自己與漣漪之間的精神聯係似乎被什麼阻礙了一般,甚至不僅僅是漣漪,還有燃兒他都無法聯係到。

浮乙的臉色瞬間就難看了起來,他身經百戰,自然知道時映雪這樣絕對是出問題了。

玉樓春也不知道為什麼身邊的時映雪一下子臉色就難看了起來,她才剛剛開口詢問,就看到麵前的時映雪臉色一淡。

照顧玉樓春去尋找洛陽錦和青龍墨本來就是時映雪拜托浮乙所做,可是浮乙與時映雪之間的聯係何止一個簡簡單單的拜托之關係?

且不說本命契約很有可能影響到浮乙自己的性命,就單論浮乙早已經習慣照顧時映雪這一點,他就覺得不會拋下時映雪一個人。

所以他的手在玉樓春的臉上一拂過,手上瞬間凝出一整個法訣,竟是直接將地麵給鑿出來一個大坑,將已經昏過去的玉樓春給藏在了坑洞之中,隨後仔細掩埋好了,直接化為龍身迅速地往時映雪的方向追去。

因為已經失去了精神聯係,浮乙沒有辦法直接探查到時映雪究竟在哪裡,他隻能依靠著模模糊糊的一點點聯係,迅速地去尋找時映雪究竟在哪裡。

不能怪浮乙自私,對浮乙來說玉樓春不過是時映雪的朋友,這樣緊要的關頭,時映雪的性命才是浮乙最在乎的。

他匆匆而去,卻沒有發現一個身影從暗處緩緩走出,他蹲在剛剛浮乙離開的地方以手查探了一番,須臾竟將浮乙剛剛設下的法陣直接解開,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沉睡的玉樓春,又依法炮製,將其掩埋住了。

這一切都進行地非常安靜,安靜到終於又有第三個人來了。

如果時映雪還在,玉樓春還醒著,應該能夠認出來這第三個人是後來加入自己冒險團裡的最後一個人。

這個少女今天沒有帶著麵罩等物,她的麵容大剌剌地露在了寒冷的空氣之中,如果仔細一看,就能看出少女的雙眼之中泛著幽幽的綠光。

是誰......

是阿良呀。

隻是彼時時映雪送出去的阿良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任誰也想不到今時今日出現在這裡的阿良居然已經比時映雪的境界更高了。

她也同樣走到了被埋起來的玉樓春麵前,居然也用同樣的方法將這法陣給解開了。

她停留的時間要比第二個人還長。

她的目光居高臨下地落在了玉樓春的臉上,有冷淡有厭惡,最後甚至眼露凶光,幾乎是瞬間就想要出手。

但是阿良最終還是收回了手,她的目光緩緩地停在了玉樓春的臉上,大約是閃過了很多情緒,最後隻是化為一聲嗤笑,最後還是將法陣給埋了回去。

時映雪並不知道浮乙已經千裡迢迢地追著自己回來了。

她的意識裡的不甘已經越來越重,時映雪雙眼原本的位置都已經成為了兩個空洞洞的血洞,她渾身上下的血都要乾涸了,看上去無比淒慘。

但她的臉上卻沒有一點兒淒慘,整個人被掛在石壁上,像是苟延殘喘的將死之人,胸膛卻還是在輕微地起伏著。

隨後有一個腳步聲緩緩地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