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三隻檢查了自己的散打服,提前去場地察看了練功房的地板、摔跤墊等,確保他們以前做過手腳的器材沒有出現異常,才放心。
唐梨的表現也很正常。
一切看起來和平又和諧。
到了練習的環節,三隻對著沙包,架好姿勢,握緊拳頭,蓄力,出擊!
“砰——”
三隻齊齊擦過沙包,栽到地上,摔了個狗吃屎,歪臉一看,空蕩蕩的兩片沙包布,迎風飄揚。
老管家換上新沙包,痛心疾首,“小少爺們,你們再這樣下去,我就去告訴老先生了!”
三隻:……
我不是,我沒有,你聽我解釋。
唐梨好心地將他們三個拉起來,目光微微不讚同,“你們真是的,都不長記性,怎麼老給自己完坑呢。”
三隻:這茶裡茶氣的表情跟語氣好熟悉。
接下來,唐梨用拳頭告訴他們:散打=挨打。
結束之後,三隻累哈哈地癱在摔跤墊上,望著天花板,雙眼麻木無神。
滿腦子都是:
魔鬼唐是不是故意的?
魔鬼唐肯定是故意的。
魔鬼唐絕對是故意的!
唐梨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微笑:“今天的課程到此為止哦,咱們明天繼續。”
三隻:不,我們最好永遠不見。
老管家過來收拾東西,看著三個小少爺躺在摔跤墊上回味無窮的表情,嗬嗬笑:“看來唐小姐真是一個好老師啊,頭一回見小少爺們打得這麼酣暢淋漓。”
三隻拽著老管家的褲腿,眼睛死死地瞪著,“管家爺爺,能不能……能不能把evelyn老師、錢老師、歐陽老師找回來,求求了……”
老管家無情地拽開褲腿,“不可以哦,上哪兒去找唐小姐這麼全能又負責的老師啊,先生跟夫人特彆囑咐我讓我無論如何都要留住唐老師,小少爺,你們就放心吧。”
三隻吐血。
嗚呼哀哉!
晚飯時候,三隻再次遭遇——
吃飯噎住。
喝水嗆住。
飲料變成了醋。
……
這些曾經他們施加於身邊人身上的酷刑全部一一回報到了他們身上。
天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回到房間的時候人都已經麻了。
團團嘴裡燙出了一個泡,嘴都歪了,“鬥不過。”
圓圓牙又掉了一個,說話更加漏風,“我們真鬥不過。”
團團圓圓屁股墩兒疼,“你所謂的,讓魔鬼唐認輸。”
“全都是假的嗚嗚嗚嗚……”
此時門外傳來“扣扣扣”的
敲門聲。
唐梨溫柔的聲音傳來,“寶,我來給你們講睡前故事了,快把門開開。”
小兔子乖乖,把門開開。
三隻一軲轆鑽進被窩,悶聲:“阿狸姐姐,我們已經睡了,明天再講吧!”
唐梨直接破門而入,手裡還拎著門把手,笑意盈盈:“我都聽到你們在說話,沒睡呢,來,姐姐給你們講睡前故事。”
三隻:不,你不要過來啊啊啊!
“……凶手躲在黑暗處,像一隻潛伏的餓狼,眼裡冒著血腥的光芒,他緩緩舉起手裡的槍,‘砰’的一聲,隻見前方的人身形一頓,白色的腦漿混著鮮紅的血液濺在牆壁上,綻放出鮮豔的花朵,凶手緩緩走出來,手舉長刀,剖開已經死掉的人仍在起伏的胸膛……”
唐梨的聲音婉轉低柔,抑揚頓挫,很有代入感。
三隻抱著一起,瑟瑟發抖。
這哪是一千一夜啊,這是一千零一個殺人故事。
唐梨講完故事,掏出三盒牛奶,“來,喝點兒牛奶,晚上睡得更好。”
三隻一抖,驚恐地看向唐梨。
她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唐梨疑惑:“怎麼了?專家說的牛奶有助於睡眠。”
三隻顫顫巍巍地接過牛奶,“謝……謝謝阿狸姐姐,您也快去睡吧。”
唐梨微微一笑,“不客氣,晚安好夢。”然後就出去了,順手幫他們把燈關了。
一切歸於寂靜,三隻腦海裡卻不停地播放唐梨描述的畫麵,迸出的腦漿,被挖出來還在跳動的心臟,打結的腸子……
托唐梨的福,三隻僵硬著身子躺在床上,直到半夜才堪堪睡去。
沒過多久。
黑暗中,一個人影悄悄潛入房間,推了推三隻。
“誰呀,彆打擾我睡覺……”
團團和圓圓皺著眉頭,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瞳孔倏地放大,正欲扯開嗓子尖叫,就被麵前這個披頭散發,麵色蒼白發光的長舌女鬼捂住了口鼻。
心臟劇烈地跳動,團團和圓圓死死凝視著這個女鬼,團團圓圓還在呼呼大睡。
接著,女鬼撿起床
邊收納箱的襪子迅速塞進了他們嘴裡,然後拿出繩子先將他們倆綁起來,再搖了搖團團圓圓。
團團圓圓不滿地嘟囔,“乾什麼呀,不讓人睡覺……”
睜開眼,張大嘴巴……
嘴裡立刻被塞了一雙襪子。
團團圓圓:……
三隻被綁的齊齊整整的,驚恐地看著女鬼,抖得跟篩糠一樣。
女鬼打開床頭的台燈,緩緩取下假發套,拿下長舌頭,赫然是唐梨。
三隻的表情比見到女鬼還要害怕。
她怎麼會來這裡?
她要乾什麼?
不會要殺人滅口吧。
於是三隻掙紮著努力發出“唔唔唔”的聲音。
“彆動。”唐梨冷聲。
此時她收起平日那副溫柔假笑的模樣,眼中仿佛凝聚了一層寒冰,在黑暗中莫名地令人感到寒意。
唐梨掏出一盒沒喝完的牛奶,“你們肯定知這是什麼?”
她如果連喝的東西裡被嚇了安眠藥都不知,就對不起“特工”這個職業。
三隻目光一頓,若說之前他們三個還心存僥幸,認為唐梨並不知他們在牛奶裡下藥的事情。
而當此時唐梨拿出未喝完的牛奶,三胞胎腦袋裡隻剩下: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唐梨將小盒牛奶扔進垃圾桶裡,又從兜裡掏出一把水果刀,刀麵閃爍著冷銳的光,映射出唐梨麵無表情的臉。
“上一個讓我不爽的人……”她緩緩:“已經被我做掉了。”
三隻懵逼。
做、做掉……?
唐梨坐在床邊,把玩著刀子,“現在大家都睡著了,肯定也沒有人看到你進我房間,而且我還把攝像頭悄悄斷電了,如果此時……”
一隻蚊子盤旋在垃圾桶旁邊,唐梨看了一眼,手腕用力,刀子咻地飛過去。
蚊子落地。
三隻狠狠一抖。
唐梨接著:“我把你們全都做掉,一塊兒一塊兒分屍裝進行李箱,再悄悄拖出去,沉到海裡喂魚,現在攝像頭也壞了,沒人看到我
進你們的房間……”
她的語氣仿佛在說也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霎時,過往看過恐怖片裡殺人分屍的場景齊刷刷湧入腦海裡,三隻頓時瑟瑟發抖,掙紮著跪在床上。
“唔唔唔唔唔唔……”
我們再也不敢了。
此時他們終於意識完全不是唐梨的對手,他們三個完全就是在以卵擊石,自不量力。
魔鬼唐就像開了上帝視角一樣,他們做什麼她都知。
沒有任何人相信他們。
這還怎麼玩兒。
“現在什麼局勢你們清楚,乖乖的,彆作妖。”唐梨一笑,拿掉了他們嘴裡的襪子,一刀割斷繩子,“我就是來夢個遊,你們繼續睡。”
唐梨走後,三隻傻傻地坐在床上,出了一身虛汗。
雖然他們也曾這樣嚇過他們爸爸媽媽,但也沒有像魔鬼唐這麼嚇人啊。
本來以為他們是熊孩子,沒想到魔鬼唐比他們還熊。
“現在怎麼辦?”
“她會不會繼續報複我們?”
三隻想了想那些年他們禍害過的老師,如果把這些在他們身上來一遍,他們人都直接沒了啊。
怎麼辦?
跑啊。
三隻背上行囊,連夜跑路。
再見了魔鬼唐,今夜我要去遠航。
作者有話要說:雖遲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