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我何必忍受我的屑哥。
我隻是心情有些低落。
都說環境造就人格,最初的環境對人的影響是最大的。
而我的第一世是個十分和平的時代,它讓我明白生命的重量。就算後來穿越之後,那個戰亂紛飛的時空裡,每天都有無數人死去,未成年的小孩也必須上戰場,可我依舊不覺得生命輕飄飄的。
不如說,它更加讓我知道活著才是希望。
或許在這個過程裡,會有痛苦,會有很多遺憾,但隻有活著才能有未來,假如死了,就什麼也沒有了。
因此,儘管我自己手上也同樣沾染了血腥,可我依舊不喜歡那種生命逝去的感覺。
這麼一想,感覺我有點兒矯情。
我想到這裡,忍不住自嘲的笑笑,隨即不再繼續泡在溫泉裡,起身走了出來。
裡梅替我準備的衣服依舊貼身舒適,再加上溫泉舒緩了我的神經,放鬆下來的我很快就有了睡意,打著哈欠回了房間。
今天不用給屑哥準備食物……
好耶,可以直接睡覺了!
我利索地鑽進了被窩,滾來滾去,將自己滾成了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團子後,閉上眼睛睡覺了。
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驚醒過來。
睜開眼睛的時候,室內是一片昏暗,隻有透過紙門的月光帶來一點點亮度。
在睡覺的時候,我的姿勢發生了變化,此時是側睡著的,整個人背對著房門的方向。而此時此刻,我總覺得有誰出現在我的背後,莫名有種被凶獸盯上的感覺。
在這個宅邸裡,能給我這種感覺的隻有一個人……
我心裡不停地希望著這是我的錯覺,屏住呼吸,慢慢扭過頭來,對上一張臉。
“喲,終於醒了嗎?”
我的哥哥大大咧咧地蹲坐在我的枕頭旁,絲毫沒有自覺自己大半夜闖進妹妹房間裡是多麼可惡的一件事情。
“……”
我磨了磨牙,深呼吸後,擠出抹笑來。
“哥哥,你大半夜,出現在我的房間裡,是有什麼事情嗎?”
我哥聞言挑了挑眉,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隻是撐著臉頰,眼神慢悠悠從我的臉上轉悠著,咧著嘴角,不緊不慢地說出一句話來。
“這座房子是我的,所有的一切也都是我的。”
他說著,伸手抓住了我散落開來的一縷頭發,漫不經心地卷了卷,和他一個顏色的粉色發絲在他的指間纏繞糾纏。
“當然,也包括你。”
我:“……”
這是什麼屑話!
我是個人,從來都不屬於彆人,若非得說個歸屬的話,那也隻能是屬於我自己。
我實在忍不住,伸手將自己的頭發扯了回來,在看到他眯起眼時,為了避免他的怒氣,我搶先一步開口,“我知道了。所以哥哥你是餓了嗎?”
他的注意力似乎被我的話轉移走,也不計較我剛剛的動作了。
“不。”
他否認了我的猜測,湊近我的臉頰,眼神掃視著我,嘴角上揚,勾起玩味的笑來。
“裡梅和我說了白天的事情……”
“僅僅隻有一個人的死亡,可是無法平息他們的冒犯啊。”
“和我一起去看看那些無趣的家夥吧,我的妹妹。”
“不……好的。”
我原本要開口的拒絕在看到我哥危險的眼神後,頓時在嘴邊打了個轉,變成了乖巧同意。
原本我以為大半夜強行拉著一個需要充足睡眠的小孩出去溜達的行為已經夠屑了,但事實證明我哥隻有更屑,沒有最屑。
因為沒有耐心繼續等下去,在我表示我想要換一身衣服時,我哥看了眼我身上穿著的睡衣,直接無情地拒絕了我的要求。
“太慢了。”
他說完這句話,就直接抓住我的衣領,拎著我出門。
等到走出房間後,我哥也不走尋常路,而是直接跳上了屋頂,快速移動著。
而被揪住背部衣服,隨著我哥的動作晃悠著,全程被灌著冷風的我已經心如止水。
說實話,這種體驗很難受。
因為我的支撐點全靠抓住我背部衣服的那隻手,身體完全是懸空著的,那種隨時要墜落的感覺令人充滿不安全感,加上我哥速度過快,夜風不再溫柔,而是變得寒冷。
而重力的拉扯讓我原本貼身的衣服出現了縫隙,冷風便順著這個空隙鑽了進來。
之前在被窩裡帶來的溫度漸漸散去,我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四肢變得冷冰冰了,胸口也因此有些難受。
雖說如此,不過我並沒有出聲抱怨。
甚至還有閒心想些彆的。
比如……
裡梅選的這身睡衣衣服質量可真不錯啊,這麼扯著,居然都沒有撕裂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