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
在失去呼吸前,叫做千惠理的女孩用微弱的聲音喊出最後的話。
那一瞬間,好像和我記憶裡那天晚上的一幕重疊了。
她似乎變成了我,而我成了那個沾染鮮血的人。
我的眼睛再次疼了起來。
好痛啊……
我大口大口喘著氣,極力汲取著空氣中的氧氣,鬆開握著刀柄的手,踉蹌著跪倒在地,捂住了眼睛。
疼痛從眼眶迅速蔓延至整個身體,讓我恍惚覺得再次回到了那個夜晚。
隻是這一次,殺死‘我’的人變成了我自己。
疲倦加上情緒的衝擊終於讓我本就不強的身體不堪重負,我晃了晃身體,閉上眼睛倒了下去。
……
忠心的下屬守在門口等來了他的主人的回歸。
“宿儺大人。”
他恭敬地喚了一聲,隨即伸出手,打算接過男人懷裡的女孩。
然而這一接卻接了個空,因為宿儺並沒有將懷裡的人交給他,而是依舊用手臂托抱著,大步朝宅裡走去,與他擦身而過。
“……”
裡梅眼中極快地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又收斂起來,轉身跟在了宿儺身後。
“裡梅啊。”
走在他前麵的宿儺開口,聲音裡充斥著顯而易見的愉悅,還夾雜著興奮之意。
“她太有趣了,太有意思了,這就是……血脈的吸引力嗎……”
詛咒之王發出喟歎,垂下眼看著被自己抱在懷裡的人。
皎潔的月光灑落在懷中女孩身上,將她麵頰上乾涸的血跡映照得清清楚楚,原本純潔白皙的麵容完全被斑駁的血痕所汙濁,任何正常的人在看清這一切時,都會心生憐意和惜歎。
唯有詛咒之王滿心滿懷隻有愉悅。
因為這就是他想要得到的。
他低下頭,湊近昏迷中的女孩的麵龐,如野獸般輕輕嗅聞著。血腥氣伴隨著女孩的獨特的氣味鑽進他的鼻中,令他瞳孔漸漸染上猩紅,那是夾雜著食欲和期待興奮的眼神。
“裡梅啊——”
詛咒之王再一次喚了下屬的名字,他肆意笑了起來,用一種帶著些微炫耀的語氣說道:
“那雙眼睛很好看呢。”
裡梅安靜地聽著,卻沒有去問那是雙什麼樣的眼睛。
追隨於詛咒之王身邊已有很長時日的他清楚的知道,宿儺隻是需要他做一個聽眾,若他真就此覺得自己有提問或是插手的資格,那隻會令詛咒之王心生不悅。
目送著宿儺抱著女孩走進房間,裡梅在思考過後,轉身朝廚房走去。
或許,他可以先準備好熱水。
……
我迷迷糊糊中好像聽到了我那個屑哥的笑聲,但因為太過疲憊,我的眼皮始終沒法掀開,整個人都有些昏昏沉沉的。
除此之外,還有眼睛一陣陣的抽痛。
我隱約意識到,或許是我的眼睛再次得到了進化。
我想到了上一世所知的,有關於寫輪眼的資料。
它可以通過強烈刺激的情緒開眼並因此得到進化,眼睛裡會出現勾玉的圖案,勾玉越多,能力也就越強。
按理來說,這種血繼限界是依托於眼睛的。
所以當我再次穿越,成了咒術師家族裡的人後,我一直以為寫輪眼這東西就離我遠去了。
說實在話當時我還覺得有些可惜。
畢竟我上一輩子就是因為它的開眼,身體負荷不住才死掉的,結果啥好處都沒享受過。
直到我後來修煉咒力,感受著咒力從腦部流通時,我才發現,它居然還在。
說起來當時教習我的老師還以為是我眼睛出毛病了,大驚失色地說要去通知我父母,那時候我看了眼銅鏡,才發現我眼睛裡有一個小勾玉在滴溜溜轉得十分歡快。
我愣住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嘗試著控製它。
在此不得不感謝當初的我因病閒得發慌的時候,把宇智波家族忍術的資料拿來當打發時間,否則我還真沒法在短時間內學會控製,隱藏它。
唯一的問題大概就是有點對不起我的教習老師,大家都以為是他上了年紀老眼花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寫輪眼會跟隨我的穿越,重新出現在我現在這幅新的身體裡。
但它的確幫助了我許多。
之前我認為自己能夠在這種同樣戰亂的世界活下來的底氣,也有很大一部分來自於它,可以說隻要不遇上那種頂尖的存在,我就算打不過,想溜還是能溜的。
但有的時候吧,現實就是太操蛋了。
就像我遇上了宿儺,那對兄妹遇上了我們。
就在我腦袋裡斷斷續續想著這些,意識依舊還有些渾渾噩噩時,我感覺自己好像被誰抱了起來,然後被拋出,身體騰空,墜落。
……
“噗通!”
水花四濺。
“咳咳、咳咳咳——”
房間裡響起一陣猛烈的咳嗽聲,一隻手猛地出現在木桶的邊緣,牢牢扒住,下一秒,頭發全濕,嗆得麵色通紅的女孩從浴桶裡冒出了頭來,正對上好整以暇坐在旁邊,撐著下顎看著這一幕的宿儺。
“……”
新仇舊恨湧上頭,女孩扒拉了下臉上的頭發,朝宿儺露出了一個微笑,然後抬起手做了一個國際通用手勢——
豎中指。
同時配以內心真誠的問候——
呸,垃圾!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無醬1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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