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
我喊了她的名字,也朝她伸出手,捧住了她的臉,讓她對視上我的眼睛。
下一刻,我的雙眼裡同時出現滴溜轉著的兩枚小勾玉。
我能感受到惠的身體瞬間僵硬起來,但很快又變得放鬆下來,雙眼也變成了無神的狀態。
惠的[天與咒縛]讓她對於咒術有很大的抗性,但寫輪眼是不同的,它不是用咒力催動咒術所發動的能力,所以才能夠對惠起效。
但更關鍵的,是因為她沒有對我懷有戒心,才會這麼輕而易舉地中招。
所以我無法用這種方法去對付宿儺和裡梅。
我鬆開手,最後看了她一眼,然後毫不猶豫地離開。
重新回到街上,我跌跌撞撞地投入了裡梅的懷裡,也讓他停下了步伐,隻是他的眼神依舊看向我身後的方向。
我拉了拉他的衣服,成功讓他將視線收回,看向他懷裡的我。
“裡梅……我頭好暈啊。”
這話雖然是為了拉走他的注意力,但也不算謊話,我現在整個人的體溫升騰得很高,估計和蒸籠沒什麼區彆了。
裡梅皺起眉,抬手覆蓋在我的額頭,皮膚接觸的瞬間,他手心浮現淡淡的白氣,透著冷意,卻給我帶來了舒適的涼意,過了好一會,他才放下手,將我抱了起來。
就算另一隻手拿著許多東西,另一隻手還托著我,他看起來也遊刃有餘的模樣。
我環住他的脖頸,視線穿過人群,落到了那個角落裡站著的人影上。
我的嘴唇張合著,無聲地對著我的友人說:
——離開。
直到看到那個身影轉身離去,消失在人群中,我才驀地鬆了口氣,終於不再抵抗身體的不適反應,將沉重的大腦抵在裡梅的肩膀上,發出舒適地歎聲。
“裡梅現在感覺像個大冰塊……”
我說著忍不住蹭了蹭他的肩膀,抱著他脖頸的手收緊了些。
……
青年一手提著東西,一手抱著女孩走在街上。
女孩摟著他的脖子,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連身體也緊緊貼著他,姿態親密。
無論是誰來看,都會覺得他們必定有著不錯的關係,有著緊密的羈絆。
因而街上的行人皆是避開了他們,落在青年和女孩身上的視線沒有什麼區彆,那都是看待惡人的驚恐。
隻是這些人的視線根本得不到青年一絲的注意力。
因為他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懷裡女孩身上。
裡梅刻意用咒術降低了身上的體溫,用以緩解女孩的不適,這也讓他身上散著淡淡的冰冷白氣。
“裡梅……”
他懷裡的女孩用軟軟的腔調喊著他的名字,挨著他的脖頸蹭著,像是小動物一樣。動作間發絲撩過他的皮膚,帶來些微的輕癢,那癢意甚至透過皮膚落進心裡,輕輕撓著。
裡梅並未發現自己嘴角也微微上揚了些。
但這一切終歸隻是假象的美好。
事實是,這個女孩並非真心依靠著他們,她自始至終所想的,都是逃離他們。
裡梅唇邊的笑轉瞬即逝,轉而是暗沉下來的眸光。
他想到之前沒有在藥店門口看到女孩的事情。
當時裡梅第一時間閃過的想法便是女孩趁此機會逃離了,但很快他又反應過來,這個可能性很低,因為這並不是一個逃離的好時機。在此之前,有好幾次比這更好的時機,女孩都沒有逃離。
這並不意味著愚蠢,反而更說明了女孩的識趣。
因為她若真的逃了,下場隻會和其他人類小孩一樣,最後進入宿儺的腹中。
要知道,他的主人對女孩的食欲可是一直都沒有消失啊。
在一開始的時候,裡梅對於女孩並沒有其他感覺。
可是相處久了,在不知不覺時,裡梅開始關注起她來。
他看著主人對女孩實施的手段,看著女孩的掙紮,忍不住朝她伸出手來,給予【虛偽】的關懷。
他們之間的關係變得如此扭曲,卻又維持著平衡。
裡梅不想看到平衡被打破。
他跪服於歸來的主人身前,低垂著頭,將白日裡的事情|事無巨細地講述了一遍。
“哦?”
姿態慵懶的詛咒之王微抬起眼皮。
“關係親密的友人嗎?”
明明沒有親眼看到女孩與友人相聚的一幕,卻能夠一針見血地指出了事實。
“是。”
裡梅將自己所打探到的消息說出來,其中就包含了對方的相貌,頓了頓,他試探著道:
“是否需要……”
“裡梅。”
宿儺突然的開口打斷了他未說完的話,倚靠在塌上的詛咒之王撐著下顎,垂眸看著跪於自己身前的下屬,發出低低的笑聲來。
然而那雙眼睛裡卻閃著冷漠危險的光。
“她會知道該如何選擇的。”
就算不知道,他也會讓他的妹妹明白——
什麼才是她該選擇的。
作者有話要說:妹妹:謝邀,我的選擇就是哥哥這種生物離我遠點:)
裡梅想法大概是……一家三口不歡迎外人插入【bushi】
惠:明明是我的新娘被搶了↑
屑哥是最自信的那個
【小聲嗶嗶】主要是有異議的都被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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