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快點就會死哦。”
我咬牙切齒地抬起手中咒具,狠狠切開襲向我的一隻咒靈,隨即腳尖點地,避開從身後捅來的肉鞭,身體騰空撲向對麵的咒靈,反手就是一個割喉。
咚——
身後再次傳來輕飄飄的,卻嘲諷力MAX的聲音:
“躲避的動作不夠乾脆,太糟糕了,再多用力一點啊——”
我:“……”
求求了,有沒有人可以讓我身後這個混蛋閉嘴!
因為身處領域,我無法通過查看天空獲取現在到底是什麼時候,但我卻能夠感受到自己的體力比起上次要更快得耗儘。
一方麵,是生病對我的身體畢竟還是有所影響,尤其距離痊愈才剛剛過去一天。
另一方麵,也是因為戰鬥的對象不同。上回我基本是和人在打鬥,隻要他們的身體受到傷害,殺傷力基本都會大幅度降低,可是咒靈卻不同,它們生來就比人類要更加懂得如何運用咒力,也更懂得如何用咒力恢複自己的身體,這就大大增加了我攻擊的難度。
因此,失誤也是難以避免的。
在我躲避慢了一拍後,咒靈尖銳的爪子洞穿了我的左手,我顧不得由神經傳遞到我大腦的劇痛,反而趁機用受傷的右手抓住它的爪子,迫使它一時半會來不及移開身形,隨即欺身靠近。
咒術——[虛實之間]
我的咒術[虛實之間]可以讓我目之所及的對象陷入幻覺之中,隻要其沒有擺脫我的術式,在我沒有主動解除前,對外界情況都會毫無反應。
這其實是一個很厲害的咒術,但我卻無法百分百發揮出它的上限。
因為被我施展術式的對象越強,我需要調用的咒力就越大。
偏偏我的身體素質並不算好。
雖然經過這些年的鍛煉有所提高,就像現在,也能支撐著對一級咒靈使用那麼幾秒,可是——
我可以肯定,假使我對我哥使用這個咒術,那麼下一秒我的身體就會陷入崩潰。
這些念頭在大腦裡轉瞬即逝,連一秒的時間也沒有占用,我的視線落在麵前這個原本氣勢洶洶,如今卻呆立於我視線中的咒靈,毫不猶豫地用咒具洞穿了它的胸口。
咒靈祓除。
這隻咒靈在我的視線中消散,而我的咒具也隨之失去了支撐的咒靈□□。
“呼哧……呼哧……”
我踉蹌著想要穩住身形,卻依舊還是慢了一步。
噗嗤——
劇痛於我胸口傳來,我控製不住地咳嗽起來,腥甜的鮮血爭先恐後地於我喉嚨裡湧出,而我的視線裡已經看到了從我胸口所洞穿的觸手,上麵沾染了從我身體裡留出的血液。
好疼……
我緩慢眨動著被汗水打濕的,變得模糊的視線,趔趄著半跪在地。
身後僅剩的一隻一級咒靈靠近了我,巨大的身軀漸漸將我籠罩,我仿佛看到了死神舉起的鐮刀。
我會死在這裡嗎……
在大腦裡浮現這個念頭時,我恍惚著抬起了頭,無意中對視上了那座白骨端坐於屍骨山上的男人的視線。
——冰冷,毫無感情。
就像是在看沒有價值的、無趣的存在。
——我討厭這樣的眼神。
我討厭……在這樣的眼神下死去……
猶如被冰冷從頭淋到腳,我陡然一個激靈,原本要沉沒於水麵下的意識頓時拚儘全力,掙紮著再次躍出。
——就算要死,也不要死在屑哥麵前,起碼也得死在我家惠的懷裡吧!
——或者裡梅也行啊,起碼他還能用演技騙騙我。
在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之下,我甚至察覺不到自己的右眼也跟著疼了起來,那隻一級咒靈在我的視野裡速度突然極其緩慢,一舉一動都能夠被我所看穿。
祓除它的瞬間,我自己都沒有想到真的能夠成功。
啊……活下來了。
我想著,低頭茫然看著自己缺了個大洞的胸口。
……那啥,我以後不會因為這個而影響發育吧?
在昏迷前的最後一秒,我隻來得及想到這一點。
……
一隻手及時接住了倒下的女孩。
不知何時收起領域的宿儺將另一隻手覆蓋在女孩胸前,咒力於他掌下凝聚,通過反轉術式施展於女孩身上。
於是女孩胸前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痊愈,若非那破缺的衣料和血跡能夠證明之前傷口的存在,光看被治療好後的光滑的皮膚,隻怕會以為之前那足以致命的傷勢不過是幻覺。
在做完治療後,宿儺卻並沒有收回手,反而將女孩往自己懷裡攬了攬,低下頭來。
距離在一瞬間被拉近,幾乎是鼻尖靠著鼻尖。
宿儺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妹妹由微弱變為明顯的呼吸。
他挑起眉來,用手扒拉著女孩的眼皮,動作隨心而粗魯,若非女孩精疲力儘,隻怕早已被折騰得醒過來,但結果就是此時隻能任憑擺布,被強製扒拉開右眼。
宿儺一眨不眨地看著。
半晌,他才收回手,嘖了一聲。
——煩人。
什麼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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