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為女孩準備抬頭看過來時的動作驚醒了他,伏黑惠懷疑自己會一直看下去。
在意識到自己這種狀態後,無措的慌亂令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藏起來。
太奇怪了,伏黑惠想。
他為什麼會對一個在以前從未見過麵的人產生這樣的感覺?
假如說,這種莫名其妙產生的情緒令伏黑惠產生疑惑的話,那麼之後夜裡發生的事情就真的讓他覺得困擾了。
他在見到那個女孩的當天晚上做了夢。
夢裡,他身處於長廊之中,身旁坐著一個女孩。
她的年紀並不大,但是從她的身形來看,伏黑惠猜測應該是比自己要大幾歲的。隻是她的麵容卻十分模糊。無論伏黑惠怎麼睜大眼,他都看不清她的麵容,隻能聽到她偶爾發出的輕笑聲。
漸漸地,這個身影似乎和白日裡那個女孩重疊在了一起——
伏黑惠猛地睜大眼,然後他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張開嘴,吐出話語:
“總之我會成為最強的。”
“……到那時,██就是我的新娘了。”
然後伏黑惠就被嚇醒了!
醒過來時他甚至還記得夢裡的內容,然而他隻恨自己記憶力太好,記得太清楚,以至於他抓狂得想要揍自己一頓。
那天晚上伏黑惠再也沒睡著,睜著眼睛麵無表情地在床上躺到了第二天。
年紀小小,不過才七歲的伏黑惠便已經有了懷疑人生的念頭。
他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因為來自父親的基因,所以才造成了這種情況。
夢到比自己大的女生就算了,他還夢到了那個隻見過一麵的女孩,而且夢到自己對著她們說那種話——
這簡直和他父親的行為沒什麼兩樣。
……隨隨便便就對著陌生的女孩有了感覺。
這種擔心自己未來是不是會成為花心大蘿卜的思想折磨著伏黑惠幼小的心靈,以至於那段時間他眼下的黑眼圈濃重得嚇人,姐姐津美紀甚至以為他是身體出了問題還想要帶他去看醫生。
伏黑惠眼神死的表示不用,隻是最近睡不太好。
因為他的身體似乎有自己的想法,明明回家的路不止那一條,可是每次走出校門,決定要換條路的時候,總是不知不覺就又走到了那條街道上。
並且在路過對麵郵局時,腳步也會變慢下來,眼神【不經意】地往對麵看過去。
伏黑惠的情緒很矛盾,一方麵他覺得自己這種狀態不太行,他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否則真的感覺很變態。
畢竟他這種行為再往前一步,那就是跟蹤了!
他並不想自己小小年紀日子就越來越有判頭,最後變成鐵窗淚。
另一方麵,他的內心卻又無法真正狠下心來,並且的確希望再次見到對方。
隻是自那天之後,大概是運氣不太好,伏黑惠一直都沒再遇見。
直到今天,他才再次撞到那個女孩來到郵局。
然後就是又偷偷看著對方,卻又在對方看過來時,心虛地偽裝起自己。
“……”
伏黑惠提著書包,咬著牙往前走著,從內心深處湧出一股疲憊來。
真是……糟糕透了。
難道他未來真的會成為和他父親那樣糟糕的大人嗎?
等到他回到家時,發現家裡多了個人。
“喲,你回來啦?”
坐在沙發上的青年神態自如地就好像是在自己家一樣,朝他揮了揮手,被眼罩遮住的下半張臉露出燦爛的笑容來,一頭白色的頭發張揚地豎立著,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
“看起來你的麵色很糟糕呢,是迷失在人生的道路上了嗎?”
“……”
伏黑惠隻覺得自己的無力感更加重了,而且還覺得自己身上疼,大概是對方訓練他時留在身上的傷口的反射性反應。
“五條先生,是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嗎?”
“哎——”
五條悟拖長了尾音,拍了拍身邊的空位,笑嘻嘻地道:“乾嘛這麼嚴肅呢,坐在這裡說話嘛~”
伏黑惠沒聽他的,將書房放到桌子上後,看了一圈客廳和廚房,沒看到姐姐的身影,才收回視線,問五條悟:“是要訓練嗎?”
“不是哦~”五條悟豎起手指,晃了晃,“我是來告訴你,明天你要和我出門一趟,參加一個宴會。”
“雖然這個宴會很無聊,但是可以讓你對咒術界裡一些關係有所了解。”
……
“宴會?”
“沒錯沒錯!聽說會有一些有意思的東西,所以我立刻就想到你們啦,我是不是很好?”話筒那邊傳來園子得意的笑聲。
“唔……”
我想了想,沒有立即回複園子,而是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已經下班歸來的父母,和他們說了這件事情。等得到他們的同意後,我才應了下園子的邀請。
據說這個宴會比較高檔,參與的人大多是有錢且有身份的人,雖然我們家屬於中上層次,但是如果不是有園子的邀請,大概也是無法參加的。
我對此倒是無所謂,隻是對所謂有意思的東西稍微有些好奇。
第二天很快到來,我和小蘭一起坐上園子家的車,被搭著到了目的地。
夜色下,可以看到那是一棟立於湖麵之上的彆墅,耀眼的燈光透過敞開著的大門泄出,將這水上湖麵映照得有如白日一般,照亮了通往它的橫橋。
園子早在橋口等著我們,看到我們就眼神一亮,然後拉著我們走向彆墅。
而我們身後還有新的豪車停靠,高跟鞋踩在地麵的聲音,交談的聲音混雜在了一起。
園子一邊帶著我們過去,一邊和我們說著關於這個宴會的信息。
“主辦方是飛騨家族,他們除了邀請商業界有名的世家之外,還向加茂、禪院、和五條世家都發出了邀請。爸爸說,這三家和我們鈴木企業有些不太一樣,普通人都不太知道它們……”
……飛騨家族?
以及——
禪院世家?
我輕聲重複了這一句,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