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男人的話我沒太相信,至於太宰對男人的針對,我看得出來他更多的是出於惡趣味。
所以他的話可信度可以直接降低到百分之零。
我主要是出於對織田的信任。他身為前殺手,敏銳性很強,既然沒有察覺到咒靈這種存在,十有八九是真的沒有。
難道真的是伏黑惠弄錯了……?
我垂眸思考著,身後時不時有客人會走過,所以在聽到朝我這個方向靠近的腳步聲時,也沒有太過在意。
但就在那個腳步聲和我擦肩而過的時候,織田和太田豐太郎突然同時朝我伸出了手。
而織田的動作比太田豐太郎更快一些,我的手臂被他抓住,朝著他的方向拉了過去。
幾乎是在眨眼之間,我就由站在桌位旁變成了坐在織田腿上的姿勢。
與此同時,有個中年男人踉蹌著撞到了桌沿邊。
“……”
我眨了眨眼,看著這個陌生男人。
“抱、抱歉!”
他似乎是被我們幾個齊刷刷看向他的視線嚇了一跳,匆匆忙忙和我們說了聲歉語,就撐起身體,有些不好意思地要離開,脖子上還掛著一個照相機。
沒走幾步,我就看到端著茶點走過來的同班女生喊住了他。
“大叔,你點的東西不要了嗎?”
“不要了不要了,我突然想起有些事情。”
他擺擺手說了這麼一句,又看向我們這邊,目光先是落到我身上,但很快,他身體一抖,立刻收回視線,急匆匆離開了咖啡廳。
“所以你們剛剛拉我,是不想我被他撞到?”
我示意織田鬆開手,然後從他腿上起來,問出這麼一句話。
織田點了點頭,但很快他又搖了下頭。
“他是故意朝你這邊跌倒的。”
“哈?”
聽到織田這麼說,我又回憶了下那個男人,腳步虛浮,身體也比較瘦弱,一看就是沒有經受過鍛煉的。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我有些想不明白。
“有些人本來就很奇怪,你想不明白很正常。”太田豐太郎微笑著說,“我可以選擇和你的那個朋友一樣的點心嗎?”
……
在森結衣轉過身時,森鷗外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酒紅色雙眸裡的眸光暗沉了下來。
“哈!”
太宰治在旁邊發出輕嘲聲,“我還以為你遇到自己的同類會很開心呢~原來會這麼生氣嗎?”
“太宰。”
森鷗外輕飄飄看了他一眼,語氣輕柔卻暗含警告。
“既然知道我很生氣,好孩子就應該聽話點。”
“……所以你們說的同類是什麼意思?”坐在他們對麵的織田開口詢問。
森鷗外皺了皺眉,站起身來,“我先離開一會。”
才邁出一步,他又回過頭來,盯著太宰。
“點心是我點的。”
太宰治:“……知道了。”
結果森鷗外才走出咖啡廳,太宰治就看向織田,“趁著討厭的家夥回來前,把結衣醬做的點心吃完吧。”
織田:“但是剛剛你答應了……”
“沒有哦,”太宰飛快地否認,“我說的是‘知道了’,可沒答應不吃。”
織田想了想,發現太宰當時好像的確是這麼說的,還真不算騙人。
不過他覺得這種行為真做的話,一定會讓那個男人生氣的吧。
對於那個男人,織田心裡是有很多疑惑的。但是他並不是一個喜歡探尋到底的人,加上他也沒有感覺到那個男人對結衣的惡意,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可是剛剛那個撞到他們桌子上的男人不同。
當時結衣是背對著那個男人,所以她沒看到。可織田卻是看得清清楚楚,那個拿著照相機的男人看著結衣的眼神令他覺得很不適。
假使不是在學校,假使織田依舊還是殺手,他覺得自己除了將結衣拉到自己身邊外,大概還會朝著那個男人來上一槍。
“他看結衣的眼神不對。”織田說。
太宰微微笑了下,眼神裡卻沒什麼笑意,“的確呢,是那種會令人感覺很不愉快的眼神。”
雖然當時他嘲笑森鷗外,對方和他是同類,可他知道,那是他習慣性和森鷗外作對而已。
實際上,是不同的。
雖然他真的很嫌棄森鷗外麵對森結衣的那種反應,可森鷗外看著他的妹妹的眼神卻是很清明的,那是單純的對親人的喜愛。
但是那個男人……
純粹就是肮臟的欲望了。
還有那個照相機,拍下來的照片目的大概也沒有那麼單純吧。
“不過我們不用管啦,”太宰治語氣又輕快起來,朝著織田身後揮了揮手,“結衣醬~那個家夥說有事出去了哦,臨走前他說,甜點直接給我吃呢。”
……
我懷疑地看著他,把點心放到桌上後,拍開了太宰治的手,斬釘截鐵地道:
“不,我一點也不相信你的話。”
太宰治捂著胸口扭來扭去,“啊,這句話真是傷透了我的心。”
我無語地看他,“真想吃的話,那就把你拍的照片銷毀了,我去給你做一份。”
結果這個家夥又裝作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那我想要點十份!”
“一份都沒有!”
“那就八份!”
“不要總是隻聽自己想聽的話啊混蛋!”
“結衣醬好凶,那就三份吧。”
在比出三這個手勢的時候,太宰治一副做出極大讓步的委屈模樣。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