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惡……”
他小小聲地道,最後還是在我挾蟹肉罐頭以令青花魚下,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樣朝裡縮了縮,給我騰出了剛夠坐下的空位。
愛麗絲麵色猶豫地看了我一眼,最後又看了眼太宰,還是沒有和我一起待在客廳,而是跟著我哥去了廚房。
大概是因為我之前的威脅,太宰不甘心地在我身後小聲碎碎念。
我索性打開電視,用電視聲音蓋過了他的。
漸漸地,客廳裡隻剩下了電視節目的聲音,還有從廚房那邊隱約傳來&#...30340;響聲。
我察覺到身後沒了動靜,回過頭看了眼,發現太宰他閉上了眼睛。
他的呼吸放緩,睫毛微微顫動著,似是在入睡。
於是我收回了視線,調低了音量,撐著下顎,安靜看著節目。
事實證明,一個人能夠完成精準的手術,和調配困難的藥劑,不代表他就能夠做成一頓美味的佳肴。
因為菜譜裡的適量、少許、若乾往往能夠令他想禿了腦袋。
最後不是放多了,就是放少了。
我哥在廚房裡折騰了將近兩個小時後,成果隻剩下一鍋白米飯。
關鍵白米飯還是用的自動電飯煲做的。
愛麗絲插著腰大聲道:“林太郎是笨蛋!”
我哥假裝沒有聽到的樣子,“結衣醬,哥哥知道有一家味道很不錯的店鋪,我們點打電話配送吧。”
我想了想,道:“我來做吧。”
愛麗絲積極踴躍地想要給我打下手,我將洗菜的任務交給了她,切菜則交給了我哥,好歹他是用手術刀的,刀工應該差不到哪裡去。
動手之前,我看了眼沙發上的太宰,又返身拿了幾份蟹肉罐頭出來。
因為已經想好了要做什麼,我的動作很快,隻花了半個多小時便弄好了。
等到從廚房裡出來時,就看到太宰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在了餐桌前。
日式照燒雞、北海道蟹肉濃湯、天婦羅、味增湯……
雖然都是比較簡單的菜肴,可是擺出來時,卻也顯得很是豐盛。
“我開動啦——”
四道聲音同時響起,就連太宰也乖乖雙手合十,才拿起筷子。
我哥和愛麗絲的口味都偏向甜,所以更愛好日式照燒雞這種口味清淡偏甜的菜,至於太宰,他基本隻盯著那道蟹味濃湯。
盤子上的菜肴分量漸漸減少,最後被吃得乾乾淨淨,隻剩下了光潔的餐盤。
然後齊齊露出滿足的表情來,靠在了椅子上,發出吃撐了的飽嗝聲。
同居的生活便就這麼開啟。
在我決定不再按照原本循規蹈矩的走下去後,我也不再需要繼續待在國小裡,自我學習後選擇跳級反而是最為適合我的方式。
偶爾我也會出門找找織田,有時候也會電話和東京的朋友們聯係。
日子似乎再次變得平靜下來。
可我卻知道並非如此,橫濱開始變得越來越混亂,就連織田也很難騰出個人時間,而是作為底層人員被指揮得到處跑。
我哥也回來得越來越晚。
太宰失蹤的次數越來越多,每次回來身上都會帶些傷口。
在又過去一周後,這種混亂終於在我的意料之中找上了我。
——港口mafia的首領想要見我。
啊,終於來了。
我這麼想著,神色冷靜地跟著mafia的成員上了車。
港口mafia的總部建立在橫濱中心的位置,高高矗立的建築令任何一個來到橫濱的人都能夠第一眼注意到。我跟隨著帶領我的人進入電梯,透過反光的電梯壁,我...看到這些手下都緊繃著臉盯緊了我。
我想如果我露出一絲異動的話,他們大概都會對我動手。
走出電梯,地麵鋪著厚實的長毛地毯,將來往的人的腳步聲完全吸納了進去,不會發出一絲響動。
通往辦公室的大門在我麵前展開,我邁步走了進去。
昏暗的燈光下,整個辦公室都顯得有些壓抑。
我看到了那個坐在辦公桌後的乾瘦的老頭,他的眼窩因年老而凹陷,整個人透著一股沉沉的暮氣,但那雙盯著我的眼睛卻晦暗而凶殘。
“森醫生,你的妹妹和你很像。”
他緩緩道,扯出了一抹笑來,語帶深意。
“也很可愛。”
“難怪你那麼喜歡她,甚至為了保護她,對她的身份做了掩飾。”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從角落的黑暗裡走出來的醫生。
他也在同一時間朝我看了過來,臉上露出些許苦笑,眼裡帶著任何人都能夠看見的柔意。
“這是我唯一的血親了。”
“我當然要用生命保護她,BOSS。”
他站到了我的身邊,微微側身擋住了我一半的身形,似乎是在替我遮擋著來自港口mafia首領的視線。
也就是在他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我看到港口mafia首領臉上一閃而過滿意的神情來。
他哈哈笑著,對我的哥哥道:
“如果你不放心她的安全的話,還有哪裡比我的身邊要更加安全呢。”
“但是……”我哥下意識地想要說些拒絕的話,卻被首領迫不及待地打斷,“森醫生,你現在負責照看我的身體,也隻有你能夠令我的身體情況不再惡化,可以說,你是我現在最信任的人。”
“那麼,我自然也要保證你在意的人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