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一件事情,變成大家心知肚明的秘密,還是質疑卻又無法找到證據,會迎來不同的結果。
前者會讓mafia立刻分裂,而後者卻能夠給我騰出整治的時間。
就像現在,mafia內部那些屬於我哥的派係雖然對我有所質疑,但是因為連他們自己都不太確認我是否下了手,加上委任書的確是真的‘銀色神諭’,字跡也是真的,他們會先選擇觀察。
而我雖然眼睛已經失明,可時間並不算久,還不足以令人忘記我曾經為mafia做過的貢獻,再加上我在那天護住了mafia大樓裡的普通人,我的威望正是空前高漲的時候。
所以那些心懷不軌之人便隻能夠私底下做些小動作。
一想到這裡,我就覺得不得不感謝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我哥。
感謝他以自己的上位經曆給我做了一個很好的榜樣啊!
這種感天動地的兄妹情真是令我一想到就忍不住流出感動的淚水呢。
太宰:“……”
中也:“……”
當我說出這番感想時,辦公室內有那麼幾秒彌漫著一股很微妙的無語。
但很快的,就被太宰的笑聲給打破了。
如果不是中也忍無可忍地給了他一拳,大概太宰可以笑到天荒地老,他看起來是真的對我哥遭到這樣的待遇感到由衷的幸災樂禍。
在太宰呼痛的背景音中,我聽到中也問我。
“所以,你的眼睛可以恢複?”
我正對著他們的方向,雖然看不到他們的表情,但是我可以聽到。
我能夠聽得出來,中也這句看似平靜的話語裡,隱含的關切、擔憂還有遲疑。
我可以聽到,太宰不再發出奇怪的聲音,而是安靜了下來,但他的呼吸卻變重了一些。
我沒有遲疑,給出了肯定的答複。
“是的。”
在說出這句話後,我朝他們伸出手。
“所以,我需要你們的幫助,如果你們還願意的話。”
我揚起嘴角,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坦然而平靜,就好像無論是同意還是拒絕,我都能夠接受一樣,可我知道,並不是真的如此。
我並沒有我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
人的心是很複雜的,一念之差之下就會做出完全和平時性格所不同的決定。
所以無論我事先再怎麼認為,成功的可能性很大,被答應的可能性很大,到了這一刻,我依舊無法控製地心生忐忑,無法控製自己不去想到另外一種可能性。
假如被拒絕了呢……
所有的胡思亂想,終結於我的雙手被握住的那一刻。
“難道還有彆的回答嗎,既然已經出現在這裡了,那麼就已經是給出了答複吧。”中也嘖了一聲,語氣聽起來帶點暴躁,但握住我的手的力道卻很緊,與此同時,我能夠感覺到從他手中流入到我身體裡的力量。
它們彙聚在我的眼中,驅散了那始終盤踞於眼眶之中的疼痛感。
有人將手放到了我的腦後,然後扯開了繃帶係好的結,耳邊響起他一貫懶散漫不經心的聲音。
“啊呀,假如不願意的話,得知了新首領上位真相的我,大概會被追殺吧~”
他這麼說著,將變得鬆散的繃帶扯下。
繃帶擦著我的臉頰,滑落到了我的頸間,在即將接觸到光明的時候,被一隻手覆蓋住了。
“我可是很怕痛的呢~所以,仔細想想還是答應更省事一點,反正結衣醬沒有森先生那麼討厭嘛~”
說著這樣好像勉為其難被迫答應的話語,可那隻手卻以細心溫柔的速度緩緩張開手指,在我的眼睛適應了亮度後,才放了下來。
我緩緩睜開眼,在鳶色和鈷藍的眼睛裡看到自己的倒影。
那是情不自禁揚起嘴角,笑得燦爛的我。
……
這之後,我們的談話又持續了一段時間,主要是用來交流一些剩餘的問題。
一個是有關於蘭堂準乾部的‘消失’。
在mafia其他人眼裡,那場由澀澤龍彥製造出的霧氣造成了許多死者,還有因為找不到屍首隻能定性為失蹤的人,而mafia除了首領失蹤外,還有幾個成員也是或死亡或失蹤。
蘭堂也是失蹤人員之一,但實際上隻是因為我跟他的交易完成了,所以不打算繼續待在mafia的他索性給自己安排了這樣的結局。
一個是關於特級詛咒師夏油傑的處理。
這家夥被我控住後,丟到了地下室裡,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不殺了他嗎?是打算納入到mafia……”
“那種人不可能會被吸收進mafia裡的,中也。”太宰在一旁語氣涼涼地道,“那家夥,可是把所有的普通人都當做猴子看待啊,就算是我們這些異能力者,在他眼中也隻是比猴子稍微好了那麼一點,但依舊不是值得他平等對待的同類。”
聽到這裡的時候,中也眉頭就已經皺了起來。
“你知道他的理想是什麼嗎?”
太宰笑了起來,隻是眼中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殺掉所有的普通人,打造一個隻有咒術師的樂園。”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