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上一次那樣。”
71.
麵對我所說的話,裡梅臉上出現了極為複雜的表情。
我不知道他是否也想到了千年前的事情。
最後他歎了口氣,周身出現我熟悉的咒力的波動,寒冰自他腳底下溢散開來。
“……抱歉。”
果然。
我發現自己對於這個答案竟然一點也不意外。
我大概能夠猜得出來裡梅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人身邊,無非就是和兩麵宿儺有關,畢竟那次電車就出現了我那個屑哥的手指。
所以,其實也沒什麼可抱歉的。
他不過是又一次做出了同樣的選擇而已。
我從來都不是一個自大的人,所以上輩子從遇見我那個屑哥開始,一直到我生命結束,我都沒有因為自己和裡梅逐漸緩和親近的關係,而將自己看得過重。
事實證明也的確如此。
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裡梅都不會站在我這一邊。
“我對你的歉意不感興趣,裡梅。”
我收起心中所有的情緒,冷漠地回應了他這一聲,將刀刃對準他。
“來戰吧。”
72.
激烈的戰鬥爆發開來。
而假夏油傑卻已經趁機想要溜走,森結衣追了上去。
中也攔住了意圖跟過去的詛咒師裡梅,紅色的異能痕爬上他的臉,強大的氣息甚至震懾住了周圍的咒靈。
“你的對手是我。”
他低沉著嗓音道。
“要乾翻他啊,中也,”太宰避開一個咒靈的襲擊,看向了他們這邊,“雖然還不太明白結衣醬和這位發生了什麼,但是我想,那一定是讓我們會很不愉快的事情。”
73.
在寫輪眼的能力下,假夏油傑的蹤跡無法躲避,因為他無法隱藏自己的咒力痕跡。
所以我很快就追到了他。
隻是在看清他的時候,我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你已經長得這麼大了啊,結衣。”
熟悉的,溫柔的聲音響起,與此同時,一陣輕微的咕嚕嚕的滾動聲響起。
這是——?!
在意識到這個聲音是誰的是,我的心神都顫抖了一下,但隨之而來的,就是幾乎將我整個人淹沒的憤怒!
他竟然,他竟然——
我轉過身,看著那個站在我不遠處的身影,她正微笑著看著我,一如我記憶裡的樣子。
那是我這輩子的媽媽。
在幾年前,我親眼看著她和我的父親被埋入墓中。
而在如今,她的身體被褻瀆。
74.
事實上,那個身影並不是真正的森結衣的母親的遺體。
就算是羂索,也沒法附身已經化作了屍骨的身體。
那隻是夏油傑曾經收服過的一隻咒靈,唯一的作用就是幻化成指定的模樣。
而他這麼做,為的就是讓獄門疆能夠起作用。
也就是此時停在森結衣腳下,表層布滿了冰冷眼珠的正方體。
隻需要有人在它的捕捉範圍內待上一分鐘——並不是指現實,而是在腦內時間裡過去一分鐘——它就可以將人捕捉封印起來。
原本這是羂索給五條悟準備的。
但是在如今這種危急的時刻,他隻能提前使用掉,否則他可能真的沒法在森結衣手中活下去。
而情緒出現激烈起伏的森結衣腦海裡的時間當然不止過去了一分鐘。
幾乎是在她見到假森媽媽的同時,原本隻是正方體的獄門疆就產生了反應,瞬間伸展開來——
75.
“嘎。”
在獄門疆要捕捉到森結衣的時候,不知從哪裡躥出一道黑色的陰影,攔在了她和獄門疆之間。
這一波可以說,獄門疆捕捉成功了,但也沒成功。
因為捕捉到的是一隻黑色的烏鴉,而不是羂索計劃中的森結衣。
於是這之後的結局也顯而易見,沒了任何幫手的羂索最終死在了憤怒中的森結衣手中。
76.
我敲開假夏油傑的腦門,將那坨有牙齒的腦花拿了出來。
然後用天照將他燒得乾乾淨淨,連灰都不留。
在做完這些後,我轉過身看著那個無法動彈的身影。
那隻烏鴉。
77.
此時它就像是普通的受驚了的鳥兒一樣,在我的視線下撲騰著翅膀,嘎嘎地叫著。
就好像剛剛它突然出現,也隻是因為湊巧飛到這裡,又湊巧對那個正方體感興趣,於是湊巧地飛到我麵前一樣。
這種行為可以用一個成語來形容——
自欺欺人。
78.
遠處的戰場還沒有結束,隱隱可以聽到那邊的聲音。
所以在這段時間裡,這裡隻有我和這隻烏鴉。
我走到它的麵前,蹲下身來,一聲不吭地看著它。
它在我的視線下賣力地撲騰翅膀,黑色的小腦袋也跟著它的動作亂轉。
冷不丁地,我開口:
“你在躲我的寫輪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