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勾住自己的眼罩,往下拉了一些,露出傳說中的六眼,凝視著我,嘴角帶著頗具深意的笑,看起來竟然也正經了些。
“帶著很深的詛咒呢。”
“以‘愛’為名,甚至比乙骨憂太同學對‘裡香’的詛咒還要深刻,已經完全和你的靈魂聯係在了一起。”
147.
裡香,原本是人類,因為車禍喪生,而靈魂被乙骨憂太詛咒,成為了特級過咒怨靈。
但是這種詛咒還有化解的可能性。
上輩子同樣是咒術師的森結衣自然也知道這一點,而且裡香在森結衣的幻境中展現出的最本質的狀態便是人類女孩模樣,這也是還可以往生的證明。
可是森結衣同樣身處幻境之中時,卻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異樣。
因為這種詛咒已經和她的靈魂糾纏在了一起。
它已經融入進了她的本質裡。
148.
以‘愛’之名的詛咒嗎……
再聽到五條悟所說的話後,我無法控製地再次回憶起了我的第二世。
這個答案,真是令人覺得理所當然呢。
宇智波一族的寫輪眼從有記載開始,它的開眼就和死亡,和鮮血,還有濃烈的情感分離不開。
它可謂是充分證明了一句話——
這世上沒有比愛更加扭曲的詛咒了。[1]
而上一世令我始終感到疑惑的事情也終於有了答案。
那就是為什麼寫輪眼會跟隨我的轉世而轉世。
149.
“不過……”
五條悟摸了摸下巴,露出些許疑惑的表情來。
“你眼睛的詛咒……比起以前,好像有點過於活躍了。”
而這種活躍,一般是接觸到了詛咒來源,或者是詛咒被驅使使用。
就像是裡香,因為和乙骨憂太時刻在一起,她的狀態也會很活躍,當她想要保護乙骨憂太的時候,活躍程度會更加強烈。
上回森結衣解決掉腦花,然後將夏油傑的遺體交給五條悟時,他就發現了森結衣眼睛裡的詛咒有些活躍。
隻是當時森結衣剛使用過眼睛的能力,不能排除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而且五條悟注意力更多的放在曾經摯友的身體上,加上這種活躍也不會對森結衣造成什麼影響,他便沒有說出來。
直到今天,五條悟發現這種活躍愈發明顯之後,便能夠排除是因為被驅使而活躍的可能性了。
在說出來的時候,五條悟一直有在觀察森結衣的表情,六眼準確地捕捉到了她的表情變化——
看起來她好像知道原因了呢。
150.
“……活躍?”
我輕輕地,重複著這個詞。
詛咒的活躍意味著什麼,我當然是知道的。
這個詛咒來自於宇智波。
所以能夠令它活躍的也隻有宇智波一族的人。
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那個結果再怎麼不可思議,也是真相。
就像是首領宰來到了這個世界一樣——
有宇智波來到了這裡。
而能夠對我產生這種詛咒的,隻可能是我認識的人。
畢竟不認識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對我有‘愛’呢。
可是我的父母,我的其他大部分血親已經死在了那個晚上。
我的二哥佐助,我確定他會活下來,因為他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明白。
鼬不會對他出手的。
他們兩個必定會是宇智波一族活下來的唯二兩個人。
那麼,來到這個世界的會是誰呢?
151.
我的腦子在這一刻飛快地運轉起來。
來到這個世界,出現在我的附近,十有八九是已經發現了我,再加上我幾世都是同樣的名字,或許對方已經有所猜測。
可是他卻始終沒有現出身份。
什麼樣的情況下對方會不敢露麵?
要麼是因為有危險性,要麼就是對方出於某種顧忌而不敢。
如果是佐助來到了這個世界,並且認出我,以他的性格,他隻會立刻和我相認。
因為我於他而言,是失而複得的妹妹。
所以,會這麼做的人隻會是他。
——我的大哥,宇智波鼬。
152.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突然有種呼吸困難的錯覺。
眼前的一切開始有了變化,我仿佛再次回到了那個充滿鮮血的晚上,耳邊再次響起那一聲‘對不起’。
我狠狠咬住牙,幾乎是用儘全部的力氣,才克製著沒有露出猙獰的表情來。
長長舒出一口氣來,我從口袋裡拿出了獄門疆,放到了桌子上。
“五條君,麻煩你幫忙解開了。”
我語氣平靜地道,隻是視線並沒有看他,而是落在了獄門疆上。
“真是重的殺氣呢~”
五條悟感歎著道,可是他臉上看熱鬨的表情已經明顯到不僅僅是我能夠看出來了,就連他的幾個學生都露出了無語的表情來。
然後他乾脆利落的解開了獄門疆的封印。
在封印解開的那個瞬間,我飛快地念出那個名字:
“宇智波鼬!”
“嘎。”
從獄門疆中出來的烏鴉在桌麵上跳動了幾下,歪著腦袋用豆豆眼看著我,那眼睛裡完全不複之前那種和人一樣的感情。
我麵無表情地和它對視,心中冷笑。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