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死了煩死了,我從來沒有交過女性朋友,根本猜不透小女生的心思啊!
……哎。
我歎了口氣,又抿了抿唇。
至少目前能夠確定的是,花子君沒有違背和我的諾言,他不僅沒有傷害寧寧,還保護了她。
先就這樣吧,具體情況……我再觀察看看。
我站起身來,將用力抱著快有它本人腦袋大小的耳釘的帕爾放回我的手掌心,跟勿怪們道彆後,帶著河童離開了舊校舍的二層。
***
“謝謝你,夏目大人。”
回到舊校舍一層走廊的角落,從河童口中打聽到我名字的帕爾從我的掌心跳下來,它抱著它所珍惜的耳釘,抬著頭甜甜地對我道:“是你幫助了我。”
我摸了下鼻子,擺手:“沒有,我什麼都沒做。”
“不,你已經幫忙很多了。”帕爾深情地望著他懷裡的耳釘,輕聲道:“能夠把它找回來,我特彆開心。”
“…………嗯。”
我接受了他的感謝。
“夏目大人要看看我的耳釘嗎?”他將他的耳釘遞給了我,驕傲地說:“超漂亮的哦!”
“是嗎?那我看看。”我接過他遞來的耳釘,放到眼前一看,有些怔愣住。
……原來如此,是這樣啊。
“漂亮嗎?”帕爾歪著腦袋問我。
我笑著將他的耳釘還回去,點頭肯定道:“非常好看。”
“謝謝。”帕爾滿足地笑了。
我看著他開心的小臉,心裡忽然湧出一股難過的滋味。
那哪是什麼漂亮的耳釘?
或許它原本是漂亮的,隻是在經過歲月的流逝後,已經變得破舊不堪,甚至因為外層的電鍍消失,裡麵合金的材質重度掉色,變成了難看的鐵鏽色。
那時的良希子畢竟隻是一個普通的女高中生,她買不起貴重的耳釘,所以這一隻送給小人帕爾的耳釘,隻不過是街邊地攤上,約莫五六百日元的貨色。
這種質量的耳釘,哪怕帕爾將它保存得再好,也經不起歲月的摧殘。
“夏目大人!夏目大人您……以後會來
看我嗎?”
離彆時,小人帕爾從他的家中衝了出來,他的眼神充滿希翼,詢問我的語氣卻小心翼翼的。
我眼前閃過它之前對我講起良希子的故事的時,那副寂寞的模樣。
“嗯,會來看你的哦。”我走回他家門前,在他麵前蹲下:“一定會來看你的。”
帕爾先是呆住,隨後眼淚滾落出來,他揚起一個哭兮兮的笑臉:“那您一定要說話算話。”
“當然了,我……”我擔保著,忽然想起祖父曾經給我講起過無數次的,關於玲子的故事。
祖父笑著說,他數不清楚玲子與多少妖怪做過約定,然後又因為她馬虎的性格、以及她不幸的早逝而食言了。
那些妖怪等啊等,等啊等,等不到她。
…………
“帕爾,你願意成為我的友人嗎?”我忽然問道。
帕爾有些沒明白:“友人……?”
我點頭,從書包裡拿出隨身攜帶的友人帳,又抽出一隻自動鉛筆,將裡麵的鉛筆芯倒出來,掰下小小的一段,遞給他。
“你若相信我,就在這紙上寫上你的名字。”我簡單跟它講解了友人帳的事,待他聽完後,輕聲詢問:“你願意嗎?以後隻要需要你,我就叫你。”
帕爾沒說話。
我以為他是不願意把名字這樣重要的東西交給我,正準備告訴他不用為難,不需要勉強,哪知下一秒,他竟然抱起了那段掰斷的筆芯,在友人帳上寫下了他的名字。
他是一個小人,名字也寫的特彆小,我廢了好大的眼力才看清楚。
但帕爾兩個字雖然小,卻寫得格外漂亮。
“我願意成為您的友人,夏目大人!”帕爾哭著說:“您一定要叫我啊!”
我收好了友人帳,伸出食指,輕輕摸了摸他戴著毛線帽的腦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