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油傑掏錢付賬的同時,太宰治無聲地朝海藤瞬使了個顏色。
太宰治:走?
海藤瞬麵露難色:不太好吧,我們還沒付錢......
太宰治看向夏油傑,眼神裡明晃晃地暗示:他,人傻錢多速來,懂?
全身隻上下隻有從港/黑倉庫搜刮而來的一萬多日円的海藤瞬秒懂。
這Dark Reunion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兩碗拉麵錢,就當是精神損失費了,根本不虧好不好!
一人一咒靈,心有靈犀地朝正在錢包裡銀行卡的冤大頭夏油傑那裡看了一眼,然後互相對了一眼,達成了和諧性的一致——
趁現在,快跑!
海藤瞬一把撈起太宰治,閃身就直衝店外,七海建人隻覺得臉邊揚起了一道呼嘯的風,眼前的咒靈與小孩就已經徹底消失不見。
七海建人:“......”
現在外麵都是人,他倒不是怕咒術師在人前暴露,主要是自己怕也被人指認為中二病。
咒術師可以受傷,可以麵臨死亡,可以不被普通人知曉,但被人當成中二病這叫什麼事,而且還不放帳!
夏油前輩你打咒靈就打,你沒事說什麼奇怪的台詞啊!
你知不知道普通人是看不見咒力和咒靈的?!
成年人了,還因為中二砸店而被老板索賠,還被一大群人吃瓜路人圍觀.....七海建人不忍直視地移開了眼睛,他表示自己不認識夏油傑。
現在他算是知道了,社會性死亡,這才是想要平靜生活工作族的最大敵人。
想到這裡,老實孩子七海建人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店內的情況,也假裝成了無辜食客,貼著路邊就這麼一點點挪了出去......
再見了夏油前輩,今天我就要去遠航 jpg.
果然咒術師就是狗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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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還不熟悉這具咒靈的身體,海藤瞬並知道新身體在能量充足情況下時,是可以在一定區域範圍內的人類惡濃度較高區域內進行閃現式前進的。
由於路癡加上受到了驚嚇,海藤瞬一激靈就躥出去了老遠,很快就到了一片連自己都不認識的區域。
“誒?”
夾著安治腰鼓高速前進的海藤瞬突然停了下來。
他轉動脖子,茫然地看了看四周。
不是,這是哪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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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海藤瞬倒也不是不知道自己路癡,隻是一般來說他都不承認這一點,並善於通過潛意識去否認這種不合理的屬性,以至於經常坑到身邊的親友。
比如說出去找個沒去過的餐廳,當大家同時迷路的時候,他就會興致勃勃地提出要由自己來帶路。
然後多半走到一個不知道是什麼鬼的鬼地方。
這也不能怪他吧,明明都是對著地圖走的!
可現在來了異世界,這種路癡的屬性雖然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緩解(通過人類惡濃度分布來辨認方向),但更因如此,反而大大加重了他找路時的不可控性。
反正現在又不需要回家,咒靈不需要睡覺也可以回複體力,不知道往哪裡走就隨便瞎走,反正條條大路通羅馬,總有一個地方能直達他想要的地方。
比如說之前的便利店,就是他從列車站出來後不小心走到的。
至於眼下嘛......
被勒住了命運般的柔軟腰部太宰治掙紮半天,終於成功落地。好在海藤瞬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避開了更容易著力的腰部,不至於一頓狂奔就把他的午飯全給顛出來。
太宰治俯下身,雙手撐膝,好不容易緩過了氣來,他抬頭一看,這才發現已經到了全橫濱臭名昭著的貧民窟“擂缽街”的邊緣地帶。
那是一個宛如遭到過導彈轟擊的街區。
擂缽街整體呈一個下凹的碗形,板房與連棟的筒子樓密密麻麻,像蜂房一樣擠在數公裡大的街區裡。
在這樣的地方,抬起頭來的時候,甚至無法望到距離擂缽街不遠處的海岸線。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即使擂缽街是如此悲慘的境況,可這並不妨礙光鮮亮麗的高樓大廈沿著這片區域環繞,就好像是在繁華的城市裡,硬生生地挖出一塊血肉後,再用極儘違和的廢銅爛鐵填補上去。
無數的咒力在這片區域環繞,就好像是被詛咒的地區一樣,堪稱是.....
太宰治歡快道:“這裡就是擂缽街,因為一次爆炸事故形成的貧民窟。”
“是啊,新食堂聞起來可真不錯。”
海藤瞬感動地擦了一把嘴角不爭氣的淚水,然後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凡夫俗子之語,趕緊正色,雙手抱胸,假裝低沉冷漠地挽尊:“不錯,看上去是優質的能量填充站。”
太宰治習慣性地無視了這句話,然後試探性地問:
“你是打算在這裡暫住嗎?”
“當然。”
“也就說你很喜歡這裡?”
“對呀!”
太宰治的聲音聽上去更歡快了:“既然如此,那我可以走了嗎?”
海藤瞬回過頭,露出了一個有些稚氣的笑容,配上他這幅美麗的新皮囊,竟有些可愛:“為了你的安全與健康著想,不可以。”
自知並跑不掉的太宰治悻悻:“嘁。”
剛剛其實也不是他真的想要救這個咒靈,隻不過咒術師畢竟不是街上的爛白菜,不趁他渾身凝結咒力的時候拉住他,下次試驗自己能力的機會就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想到這裡,太宰治下意識伸出了纏滿醫用白繃帶的手,擋住了自己的左臉。
充斥著詛咒與咒靈的視覺,一下子關閉了。
再放開,纏繞著黑氣的世界又出現在了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