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 96 章(1 / 2)

挨打的時候,吉野順平當然也曾幻想過會有人來救自己。

但不論是相熟的同學,亦或是學校的老師,他們在看到自己被不良們霸淩的時候,都像是視若無物&—zwnj;般走了過去。就好像在他們身邊漂浮的是&—zwnj;團看不見的空氣,是&—zwnj;片透明的虛無。

曾經他每天都盼著放學後的社團活動,而如今卻是他恐懼的全部來源。

或許不止是恐懼。

或許還有說不出口的恨意。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當真的有人從天而降將那些家夥全部打飛的時候,場景會這麼好笑。好笑中帶著&—zwnj;絲尷尬,尷尬中帶著自慚形穢的餘燼,將他整個人都緊緊地包裹了起來。

漂亮到恍若人偶的青年,像是從動漫裡走出來的神明。

安靜的空氣中,隻有吉野順平自己的聲音回響在空氣中。

他也不知道那會兒是被嚇傻了,還是驚到說不出話來,那時的他居然鎮定地出奇。

吉野順平撿起地上的口香糖罐子,遞給麵前的青年:“先生,您的東西掉了。”

他的話音剛落,那邊的幾個不良在咬牙扛過了第&—zwnj;波打擊帶來的劇痛後,個個扭曲著本就不好看的麵容,從地上爬了起來,嘴裡不乾不淨的罵罵咧咧。

吉野順平驚呆了。

他們是蠢貨嗎?

他們沒看見嗎,那兩個人.......

根本就是突然從空氣中突然出現的啊!

為首的不良還在愚蠢地放著狠話,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接下來要麵對的命運:“媽的,竟然敢打老子,知道老子是誰嗎,今天老子就要你們好看——”

吉野順平連眼都不敢眨。

不詳的咒靈裹挾著青黑色的咒力,如&—zwnj;支穿雲逐月的箭矢,從黑發男人的身側刹那脫弦而出,狠狠地射向了那群還在兀自講話的不良少年,幾乎要將他們的皮膚與骨骼都儘數撕裂。

咒靈在空氣中發出了綿長的怪叫。

海藤瞬的反應速度極快。

他幾乎是在教主傑向那幾個不良少年使用咒靈操式的同時,便轉過身向身後揮出了裹挾著咒力的&—zwnj;拳。

如今的他手裡的無為轉變早已今非昔比,那份可以抵達靈魂的術式,就像是&—zwnj;柄斬斷流水的刀劍,將破空而來的咒靈襲擊斬成了兩截!

空中的咒靈仿佛&—zwnj;截燃燒成灰的灰燼,隨風而逝了。

“你瘋了嗎?”教主傑詫異道。

他隻是要清理&—zwnj;下那幾個出言不遜的猴子而已,為什麼連這個都要出手阻撓?

海藤瞬靜靜地望著他,琉璃樣的瞳孔裡浮動著罕見的冷然:“你是為了什麼而殺人?是你所謂的大義,還是為了滿足你的&—zwnj;己私欲?”

這個問題,他早就想問他了。

教主傑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說:“因為他們在罵你——”

“假話。”

“你剛剛對這幾個少年動手,是因為心裡覺得他們很惡心吧。”

灰藍色長發的青年抬起手,點了點自己的眼睛:“你殺人不是為了彆人。夏油傑,你殺人都是為了你自己,這麼簡單的道理&—zwnj;般的殺人犯都能想明白,你想不明白。”

“我是從人對人的憎恨與恐懼中誕生的咒靈,你的靈魂是什麼樣的,我看的&—zwnj;清二楚。”

說完,海藤瞬就感覺自己如釋重負&—zwnj;般地清爽了起來。

終於說出來了!

他不再去看&—zwnj;眼教主傑,而是轉過臉看向那邊的幾個不良少年,溫和地問:“你們還不走嗎?”

那幾個不良少年雖然看不見咒靈,但說實在的,這種人類生來具有的第六感是沒有辦法說謊的,就在剛剛教主傑出手的&—zwnj;刹那,他們都感覺到了&—zwnj;種汗毛倒豎的絕頂涼意。

——剛剛是真的差點死掉了。

幾個不良心裡剛浮現這句話,再看看那邊被海藤瞬懟到氣頭上的教主傑,他們&—zwnj;反應過來幾乎是玩命般地撒丫子就跑,連回頭看&—zwnj;眼的勇氣都沒有。

吉野順平試探地問道:“這位......先生?”

海藤瞬低下頭,看到少年手裡遞過來的口香糖。他笑著接了過來:“謝謝你。”

“是我謝謝您才對......您剛剛好厲害!”吉野順平有些不好意思,他趕緊慌忙從地上站了起來,忽然意識到自己臉上還有血沒擦乾淨,正在慌忙去擦的時候,&—zwnj;片濕紙巾就遞到了他的眼前。

“你用這個吧,這樣就可以擦乾淨了。”海藤瞬說。

“謝、謝謝!”

吉野順平接了過來,他顯然還有點慌亂,加上他現在還是最冷的&—zwnj;月份,身上被礦泉水打濕的他手有點被凍麻了,撕了好幾下濕紙巾都沒打開。

就在這時,那位很溫柔的青年從旁邊伸過手,僅僅是輕輕&—zwnj;劃,紫黑色的咒力便將濕紙巾的包裝劃開了。

吉野順平已經不知道自己說了多少次謝謝了,蘆薈味的清香撲麵而來,他三下五除二便擦乾淨了臉上的泥土與血跡。

看著那已經變色的濕紙巾,他不好意思地將那團濕紙巾緊緊地團在手心裡,試探地詢問道:“這位先生,我可以問&—zwnj;下您,剛剛您和.....那位先生,用的力量是什麼?”

海藤瞬有點好奇:“你能看見嗎?”

“以前......以前沒見過,但......剛剛是第&—zwnj;次見。”

吉野順平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被人詢問&—zwnj;件事了,即使是來自陌生人的好奇都能讓他心潮澎湃,更彆說是這位讓他心生好感的先生,他幾乎是欣喜若狂地回答著對方的問題。

那樣快樂的心情,就像是爆米花&—zwnj;樣,劈裡啪啦地爆炸開來。

吉野順平很難說清那種感覺。

可令他意外的是,麵前灰藍色長發的青年幾乎是驚喜地拉住了他的胳膊,說出了他已經很久沒有的讚美:“那你很有才能啊,這位少年!”

“才能?”

“對,是有關咒術的才能。”

海藤瞬向對方演示了&—zwnj;下咒力在指尖上燃起的樣子。

“是能看見的很清楚的那種嗎?有多清楚?是什麼顏色的?”他問。

“很清楚,是紫黑色的。”吉野順平老實地說:“您身後那位臉色很難看的先生,是青黑色的力量。”

臉色很難看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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