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了一些。
有了這回的教訓,花蔭沒再打雲嘯辰的主意,隻想著日後時間還多,即便真遇上了什麼事,慢慢解決便可。
那雲嘯辰也不知為何,自這晚以後,就叫人收拾了書房的床,夜裡批完奏折,便直接在書房睡下。
他本就整日忙於公務,如此一來,花蔭見到雲嘯辰的機會,又少了很多。
以至於賞花會這日,她將自己打扮妥當,走至劉管事備好的馬車前,看到邊上站著的雲嘯辰時還呆呆愣了許久。
男人見偏頭看她一眼,轉身上了馬車。
“王爺,”她趕緊將人叫住,“這是我叫劉管事備的車,我要去西園的。”
“上來。”
“嗯!”
花蔭眉眼一彎,欣喜地鑽進車廂。
她今日隻穿了一身淡粉的裙裳,簡單素雅,乾淨又清爽,比平日裡看上去要清麗許多,倒像是出塵的仙子。
雲嘯辰隻看了她一眼,便合上眼睛,閉目養神。
花蔭已經習慣了和他同坐一輛馬車時被故意無視,也不置氣,乖乖坐在一邊,偶爾掀開車窗的簾子看一看車外的光景。
她心中歡喜,考慮許久,還是忍不住問扭頭他:“王爺不是說,沒有時間去越寧的賞花會麼?”
對麵從容地開口:“挽容邀的本王。”
這是她意料之外的回答。
雲嘯辰一直都是說一不二人,既然如此,那就是她方才想多了。
就像前兩日他在首飾鋪子裡順道幫她,這次他過來,也隻是碰巧而已,並非她的花糕和撒嬌對他起了作用。
花蔭撇撇嘴,“哦”了一聲,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心底的歡喜被澆滅大半,乾脆將頭轉過去,盯著窗外的景致發呆。
“何時出去買了簪子?”
男人磁沉的嗓音慢悠悠響起,花蔭扭頭,看到雲嘯辰不知何時竟然睜了眼,目光落在她發間的幾支珠花上。
“昨天沈瑜叫人送來的,應當是賠禮,”她抬手摸了摸,抿唇一笑,“好看嗎?”
誰知他竟又將眼睛閉上,也不回答她的話,隻道:“你是王妃,在外頭叫人欺負了,便是給本王丟臉,下回學聰明些。”
聽見前半句話的時候,花蔭以為他是在擔心她在外受了欺負,還來不及表達心底的感激,便
聽見他說她丟人,那一點兒感動瞬間蕩然無存。
“知道了,”她掃興地歎氣,小聲嘀咕,“我還是很聰明的。”
偏偏男人還要不識趣地反問一句:“是麼?”
“王爺從小就這麼說話?”
雲嘯辰抬眼,“嗯?”
花蔭蹙了眉,偏頭朝她撇撇嘴,“王爺說話,一直都這麼傷人嗎?”
隻見他忽然朝她傾身,抬手捏住她精致的下巴,勾唇道:“阿蔭傷心了?”
這般漫不經心調笑的語氣,花蔭再熟悉不過,於是她將男人的手推開,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
“很傷心,王爺能改改嗎?”
雲嘯辰低笑,看著眼前滿臉委屈,楚楚可憐的姑娘,十分從容地搖搖頭。
答案自然是不能。
花蔭早猜到了他的回答,但看見他搖頭時,還是忍不住有一點點失望。
炎康呼風喚雨的攝政王,自然不是彆人隨口一句話,就隨隨便便就能改變的。
她終於閉了嘴,不再與雲嘯辰交談,不多時,便到了西園。
這是一處不大的園林,然而亭台樓閣古樸彆致,長廊曲折,花木扶疏,光是看一眼,便覺得賞心悅目。
雲挽容應該早早便到了,聽聞動靜,風風火火跑出來迎她,身後還跟了一群窈窕的姑娘和少數幾個公子哥。
花蔭剛從馬車上下來,便被雲挽容伸手拉住往園子的大門走,“嫂嫂可來了,等你好久,我找了上京最好的廚子做了好多點心,你快一起來嘗嘗!”
她看了馬車一眼,無奈地止住步子,雲挽容這才回頭,疑道:“怎麼了?”
花蔭指了指馬車,“等等雲嘯辰。”
話音一落,眾人皆是一驚,齊齊看向馬車。
反觀雲嘯辰,不緊不慢從馬車上下來,走至花蔭身邊,“挽容有了嫂嫂,便不管你王兄了?”
他一句輕飄飄的話,愣是叫雲挽容身後的姑娘們顫抖著行了禮,眼皮也不敢抬。
雲挽容麵上震驚,擰眉看著雲嘯辰,“我之前叫人去邀你,是王兄你自己說不來的,不來便罷了,還要數落我。”
說罷,雲挽容忽的一滯,眸子精光一閃,狡黠地看向花蔭,“不會是因為嫂嫂要來,所以王兄才跟來了吧?”
聞言,花蔭呆了呆,偏頭看了看雲嘯辰。
她記得方才來的路上,雲嘯辰親口和她說,他是因為雲挽容的邀請才跟著過來的。
然而男人並未反駁雲挽容的話,隻是挑眉輕笑一聲,提醒道:“該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