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036章雍州不太平(2 / 2)

這一點,韓靖那是占儘優勢,畢竟就韓靖一家子做的事,要是換了彆人早就被誅三族了。

然而韓靖偏偏用了手段,讓京城的各世家都站在他這一邊,以至於讓蕭家不得不避之鋒芒,果斷離開這泥潭。

曹根,那是草根出身。一向是世族看不起的人,這樣的人還想讓世族們配合,那不是癡人說夢話嗎?

因此,打從一開始,新帝尚未登基,哪怕曹根的手裡有傳國玉璽,按他的意思還是讓新帝先繼位,世族們總有各種各樣的借口,拖著就是不肯選個黃道吉日。

顯然韓靖也是這樣想的,本來韓靖跟世族就是一夥的,怎麼都看曹根

不順眼,巴不得把曹根趕出去。

正常人吧,這文人覺得曹根彆管想怎麼樣,都不可能無視他們這些世族吧,作為能與皇帝共治天下的士大夫們,位置那是相當的高。世族們的自我感覺,也是相當的好。

曹根一開始由著他們鬨,鬨來鬨去,好吧,當頭不肯做事的人就是韓靖啊,行啊,先把你解決了!

這就開始打仗,曹根可是打仗起家的,這麼多年憑軍功成為驃騎將軍,必須是打仗的一把好手啊!

韓靖彆看陰謀詭計玩得挺溜,練兵他是不會的,手下的人就算經過京城這一戰,也不代表能一躍進化為精兵。

短兵相接,專業的和非專業的差距,在沒有任何可以施展陰謀詭計,就憑拳頭說話的情況下,拳頭穩穩得贏了。

韓靖灰溜溜地離開京城,這要是走得慢點,小命都要搭上了!

這麼樣的情況下,曹根接管整個京城,穩穩當當的讓新帝繼位了。

姬恒當了皇帝,曹根也不客氣,直接要當太尉。掌兵,最大的官也是這個,正好合適。

沒想到啊沒想到,當上了太尉原以可以高枕無憂的人,一瞪眼發現,皇帝有了,挑他毛病的人也多了。

作為一個草根,總有很多事入不了世族們的眼,打不過曹根,還不許他們挑曹根的毛病?

旁敲側擊,指桑罵槐的說曹根,你這太尉就是個泥腿子,要不是手裡的兵厲害,京城輪得到他作主?

曹根怎麼想的蕭寧是不知道,相對前麵很是太平,曹根是草根出身,他也不在乎人家說他是草根。

倒是世族們罵起來了,發現曹根竟然並不在乎他們怎麼罵人,這就新奇了啊!罵得更上頭了,看那架式,大有把人罵下台的意思。

真正讓曹根忍無可忍,據說是曹根的女兒看中了一個世族的郎君,偏偏對方瞧不上她。你瞧不上就瞧不上吧,偏偏出言相辱,罵人的話,無非是你也不看看你長得什麼模樣,又是什麼出身,配喜歡我嗎?

汝何不以溺自照!這話的殺傷力,相當的巨大。

曹根的女兒哭著跑了,當夜,自覺受辱,竟然上吊自儘,人沒了!

這可不就捅了馬蜂窩了!

彆看曹根是草根,據說他有四個兒子,就這麼一個女兒,平日最寵的反倒是這個女兒。原以為成了太尉,能讓女兒自在逍遙,結果竟然被人侮辱至死!

在朝堂上怎麼罵的曹根都成,把他女兒罵死了,這絕壁不能忍!

曹根直接拖了那郎君把人泡尿裡,起起落落,生生把人折騰死。

如此一來,世族們也不讓了,這是殺士啊!更是用這樣辱人的手段,士可殺不可辱!

世族群起而攻之,這回罵人不再含糊了,罵得那是相當的白話。

女兒自儘一事讓曹根悲痛欲絕,這群人還敢說他做得不對,這不是拱火嗎?

曹根算是瞧明白了,這群隻長了一張嘴喋喋不休的東西,是這天下間最可惡的人,彆管他有多給他們麵子,這群人渾然無所覺。

摔!給臉不要臉是吧,那就不給了!

一個兩個不是說要到君前以死進諫嗎?好啊,就該殺了這群王八蛋給他女兒報仇!

自此,曹根大開殺戒。

蕭寧看完之後,隻想說這士庶的鴻溝果然坑人得很。世族們總以為天下間的人都應該把他們捧著,不知惹得一個義軍頭領動了怒,會是何下場。

———插敘完畢——

京城裡出事,一家子的人都顯得沉悶了,盧禦史大夫出事,蕭家的出嫁女生死未卜,以至於抵達了雍州,蕭寧都不敢歡喜外露。

離雍州好幾個月,趕在入冬前回到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蕭寧的心情是暢快的。

“小娘子。”蕭寧一行人抵達,蕭諶再顧著前線的事,也是要派人來接的,來的人是孔柔的兄長孔鴻。

和蕭諶相差無幾的年紀,儀表堂堂,風度翩翩,和孔柔有三分相像。

“阿舅安。”蕭諶既然娶了孔柔,蕭寧按禮數就得喚她的兄長一聲阿舅。

孔鴻瞧見蕭寧一喚,臉上露出笑容,顯得十分開懷。

視線落在一旁的蕭鈐和盧氏等長輩的身上,又連忙見禮道:“拜見蕭公,夫人。”

其他人也是頷首示意,算是打了招呼。

盧氏縱因兄長之死而心情低落,亦

恨曹根殺人如麻,明了再多的怨恨也於事無補,何不等著,以待來日。有雍州在蕭諶手裡,不急。

入了雍州的地界,看到有人來迎,孔柔的臉上也浮現了笑容,甚喜於回到雍州便見到兄長呢。

“不必多禮,辛苦了。”蕭鈐這個大家長,代為開口,招呼孔鴻不必過於客氣。

“胡人雖退,將軍恐有反複,故在前線退視邊界,特命某前來相迎,一應皆已準備得當,諸位隨某入府即可休息。”孔鴻大致解釋了為何來接他們的人是他,也點明諸事都安排妥當,他們隻管隨他回去,便可安歇。

“有勞。”蕭鈐知這是辛苦他們了,目光落在蕭寧的身上。

一家子都在路上,府裡做主的人都忙,旁人代為安排縱有不妥之外,來日再調整就是了。

隨孔鴻一道回府。

孔鴻指了兩處大宅子,輕聲地道:“將軍歸來,道蕭公攜家眷遷入雍州,各府各居,故命某在驃騎將軍府按京城的宅院尋了一處宅子,若公有不滿之處,可再換。”

盧氏輕聲問:“能尋到一塊的宅子,不容易吧。”

孔鴻瞟了蕭寧一眼,見蕭寧沉著不言,“不過是多費些功夫,夫人放心,並無後患。”

盧氏看向蕭寧,蕭寧道:“既是一家人,住在一起總是好照應。且初來乍到,熟悉的人總是自在些。”

顯然費的那些功夫裡,定然有蕭寧的一份功勞,盧氏道:“你們有心!”

一聲長歎,指揮人歸置行李,孔鴻詢問地看向蕭寧,蕭寧聳聳肩,意示他不必在意。

蕭家舉家北遷,這個事傳得沸沸揚揚,雍州也早收到消息。

但真正看到那麼一大家子進城,不少人都驚歎。

雍州亦是古城,隻是一直受胡人侵擾,難免令人對這樣的地方敬而遠之。

蕭寧回來了,也不得閒。

帶回來的兩千人總是要歸置的,是以送人入府,蕭寧衝盧氏甜甜地一笑道:“阿翁阿婆,伯父伯母,阿娘先休息,我去去就回。”

盧氏抬了眼皮,蕭鈐與她掃過一眼,“雍州你熟,不過還是萬事小心。”

“唯。”蕭

寧一路上當家作主,都不用長輩們操心,這些事長輩們全都看在眼裡,心中如何感慨萬千,大概隻有他們心裡清楚。

回了雍州,看孔鴻和孔柔的架式,完全習以為常。

歸置家裡的事吧,旁的,且當他們這些當長輩的是聾子啞巴,少聽少說。

孔鴻接了人,接下來安置人的事,就交給孔柔吧,雍州可就是自家的地界了!

麻利地跟蕭寧一起離開,無人阻攔。

“蕭公和夫人甚是開明。”孔鴻和蕭寧並肩而走,感歎一聲。

蕭寧挑了挑眉頭,能告訴孔鴻,這都是被逼的,更是被她逼的?

“雍州戰事如何?”縱然從孔鴻的話裡和這語氣能看得出來,蕭諶定是奪回胡人占的城池,戰況蕭寧也想弄個清楚。

提起此,孔鴻的臉色甚是不好。

“京城大亂,人心浮動,將軍一走,胡人即派人賄賂不少城中坐鎮縣令,各城被奪,皆因他們打開城門,以至我方將士無辜枉死。”孔鴻提起此,咬牙切齒,恨不得食那些人之肉,喝他們的血。

就沒有見過像這樣的人,貪財好物,心無百姓,以令數城百姓遭難,這樣的人,該千刀萬剮!

“人呢?”蕭寧不料其中還有這樣的內情,聽聞數城被奪,蕭寧也在想,這是怎麼一回事,雍州的將軍如何,她可是心裡有數的,就那麼幾天的功夫,要說胡人能奪城,不該。

竟然是有人開了城門,這是何意?腦子被驢踢了嗎?

同時,蕭寧也想到一點,這雍州城雖然他們家勢大,並不是他們一家之言,朝廷大亂,接下來還會有什麼事?

開城門等同於叛國,這樣的人,絕不能讓人活著。

“已經看押起來,不過,刺史為他們求情了。”孔鴻一聽蕭寧的語氣,便知道蕭寧動怒了,趕緊把情況補充完整。

是的,雍州還是有刺史的,刺史也是世家出身,看情況,這莫不是沆瀣一氣的?

蕭寧陰著一張臉,落在孔鴻的眼裡,孔鴻不吭聲了。

“阿爹之意?”親爹總不能對這個事情沒有任何想法吧。

人碰上,既然交代孔鴻來接蕭寧,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