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090章終於登基了(2 / 2)

姚聖笑道:“天下人,天下才,將軍以才用之,臣等心服口服。公主位居尚書令之位,臣無異議。”

一個根本不看性彆,不看年紀的人,隻記得看蕭寧做的事,立下的功勞。

天下大半都是蕭寧打下來的,誰要是不服,你倒是說說看,蕭寧的功勞有哪一樣是假的?

一說到功勞,再是不滿的人也不敢吱聲了,看看雍州內的黑衣玄甲,以及一個個本來不服蕭寧,可如今卻不得不心服口服的其他六相和六部尚書,不就是明白了一點,蕭寧不是好對付的。

當爹的隻以功勞論功,不能說絕對的公平,至少大部分是公平。

蕭寧這事,再吵也無用,罷了罷了,不說也罷。

故而,哪怕蕭寧的身份擺在那兒,身高也在一眾人中分外的惹眼,有人不服,終是不敢再出聲!

至此,大昌建立,以驃騎將軍府暫時為皇宮,不少人都開始提議,雍州此處不是合適的京城所建之地,待來日需得遷都才是。

這個問題,考慮得有些長遠了,也太過著急了!

蕭寧作為第一個女丞相,更是未成年的女丞相,上朝的第一天身著一身黑色衣袍,紅邊金繡的朝服,居於首位上,縱然是她大伯蕭訊都得居於她之下。

作為男人們,那感覺,五味雜陳!

不過,蕭寧在第一天上朝,立刻同蕭諶提議,“當思奪徐州。”

徐州,早些年蕭穎便有了主意,想出如何不戰而取。

先前麵對唾手可得的城池,各方都考慮如何拿下那叫人牢牢握在手中的城池為重。

眼下,兗州暫時無法進軍,各州安定,豈能不思奪取徐州。

總的來說,麵對蕭寧作為鎮國公主,無人有異議,可這尚書令,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蕭寧亦懂人心,尤其明了這樣的情況下,太多的人急於尋她麻煩,若不以大事轉移注意力,麻煩不小。

雖說他們一起上蕭寧都無所畏懼,然而現在蕭寧要麵對的敵人不是這些人,天下各州未儘落於蕭氏之手,曹根掐住姬氏皇陵令蕭氏投鼠忌器,徐州,可取。

一眾人聽到蕭寧的提議,不得不說,都反應過來了,說得極是,這時候就應該攻城略地,奪天下為重,蕭寧這尚書令暫時且讓她當著。

故而,紛紛獻策以圖之。

蕭諶麵對蕭寧轉移注意力這一把好手,甚為滿意,各方獻策,蕭諶又給了蕭寧一個眼神,蕭寧立刻悟了。

“請以揚州刺史,長公主執掌奪取徐州一事。”當日計定徐州,主意是蕭穎想出來的,現在收網,這等為天下矚目的大功,豈能不讓蕭穎露臉。

蕭諶登基,當姐的都成了長公主,蕭寧特意提了揚州刺史,便都知道這一位長公主究竟是何人。

剛按下沒有衝上去,將蕭寧從尚書令這位子上,掀下來的衝動的人,聽到蕭寧這提議,哢嚓一下好險沒把脖子扭了!

這,這等計定一州的大事,確實不是在開玩笑?

待有人要提出反對意見,蕭寧已然搶先一步道:“早年長公主以計定徐州,今既收網,自然由長公主收網最好。”

這話一放出去,蕭寧倒是想看看,究竟還有誰敢提出不同意蕭穎定徐州的事兒。

蕭穎既然將事情早早準備妥當,如今不過差臨門一腳,哪一個敢提出反對意見,你們倒是好大的臉!

也不想想早年蕭穎提議的時候,一個個都在哪兒。

一群宰相們很是想捂臉。完蛋了啊,蕭家的女人在蕭寧的帶領下,一個個都成了不正常的女人。

早年便計定徐州,難怪這些日子蕭諶和蕭寧從來不提徐州一事,敢情那是早就準備了,隻等一個合適的機會好收網!

蕭穎。好吧,誰都不會認為,蕭穎憑真本事考上的女官,在一眾男人中脫穎而出,這是一個沒本事的人。

“既是長公主早年計定,由長公主收網最好。”姚聖滿臉的笑容,蕭家人,真是越發有意思了啊。

感慨的人,並不覺得他的提議有什麼問題,不曾注意到旁人看著他的眼神,那叫一個不認同。

蕭諶已然開口道:“那便就此定下。”

新出爐的大昌朝,第一日朝堂頒下的旨意,是以揚州刺史,大昌朝的魏國長公主計定徐州。

幾乎在聽說這份詔令後的人,神色都很是複雜,他們怎麼就忘了呢,這一個新朝有很多不同尋常的地方,比如在女人當官這件事上,朝堂是很讚同的,尤其這一個更是蕭家人!

蕭諶與蕭寧相互一對視,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歡喜。

就得這樣,你們不是總說女人這個事不能做,那個事該避諱,且讓你們瞧瞧,計定一州,你們男人做成的事,女人做起來同樣可以得心應手!

不過,朝會後,蕭諶領著三省六部的長官,往內殿去,所謂內殿,不過是區彆於上朝的正殿。

原本的驃騎將軍府,其實這些日子暗地裡已經動了不少的手腳,比如這正殿,縱然不算比正式的皇宮差,絕對不小。

孔鴻這一位一直負責雍州事務的人,最是了解蕭諶和蕭寧的打算,有些事慢慢做來,根本無人察覺。

等人都反應過來的時候,事成定局,再想改,倒是有這個機會和能力?

“雖以魏國長公主計定徐州,亦需兵馬出動。”為左仆射孔鴻,私底下與三省六部的諸位直言不諱。

若無兵馬坐鎮,計謀再好,最後能不能順利達成亦是未知之數。

“當如是。我回雍州前,已經和簡將軍,賀將軍早有商議,他們會配合姑母定徐州。”蕭寧早有準備,不過是想等一個合適的機會,好讓天下知道,女人,大昌朝的女人,她們能為官,亦能定天下。

一群人默默低下了頭,想不服其實都不行。

蕭寧做事,壓根不是走一步看一步,而是走一步看十步。在旁人盯著她準備做何事時,或許她已經準備了另一樁事。

“徐州須得傳來捷報,這是新朝建立第一仗。”孔鴻顯得凝重地提醒,開局得利,能振奮天下,令眾人心中信服。

“當如是。”蕭諶終於開口,在場的人都明白,這一場仗萬不可輕視,贏定是要贏,更得贏得漂亮。

“陛下登基,是否以大赦天下?”水貨在這個時候出列詢問,鐵全頷首,這兩位的心思幾乎一樣,都覺得可以再收攏一波人心。

蕭諶卻搖頭道:“獄中人,皆因有罪而入獄者,赦之以亂天下?若為安民心,倒是不如令各地官吏,奉行新政,安民養民。”

務實的人,有些性子是改不掉的,總覺得那些所謂的大赦天下的把戲,大可不必。

放出的人,真正冤枉的並無多少,反而給惡人可乘之機,借機逃脫。

蕭寧聽著這話,眼珠子一轉,倒是想了一個新想法,不過並未說出口。

蕭諶道:“官製推行,如何製定各部條列,各司其職,你需與諸公好生商量,暫時以穩為上,靜候徐州消息。”

縱然沒有點名,蕭諶的視線落在蕭寧的身上,說得溫聲細語,眾人亦知蕭諶同誰說的。

新朝啊,終於建起了新朝,不過觀蕭諶和蕭寧這對父女,真沒有一點建立新朝的欣喜若狂,更多了許多慎重才是。

正因如此,不由地引人多看了他們幾眼,鬨不明白了啊,都當皇帝了,他們家成皇族了,難道不值得高興?

額,也不能說沒人高興吧,新出爐的蕭家幾位親王,觀他們的臉上,儘是喜色,高興定是高興的。獨這一對最尊貴的父女,也是沉得住氣,並未因這一步邁也而心生驕傲。

“唯。”蕭寧得令,垂拱應下一聲是,蕭諶細細問起自他登基以來,這兩日各地可有任何異常,尤其問到某一位偽朝的皇帝有無反應。

眾人亦明,曹根在雍州安寧的日子裡,沒少動手腳,現在好不容易盼到蕭諶登基,定有想法。

不過,這才兩日,消息傳出,來回傳達,還是需要些時間。

回複一切如常,蕭諶同蕭寧一眼掃過,輕聲地道:“你記得盯著點曹根。”

有些話,點到即止,那一位不是個安分的人,一天天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壞心思。

姬氏皇陵都在他的地界裡,因曹根以帝陵威脅不再動兵的人,現在考慮的更是,想一統天下,必不可能越過曹根,有些事是不是該準備起來?

“唯。”盯曹根這事,蕭寧又不是第一天做,蕭寧考慮的更是,這一回事情都鬨到這個地步了,是不是可以考慮考慮怎麼才能不用避諱姬氏帝陵一事,趁早一統天下?

額,剛叫蕭諶提醒了,絕對不可以隨便動手,先把新朝穩住,這又想一統天下?

不過,新朝不穩了嗎?

之前蕭諶不稱帝,名不正言不順,一切都能順利運行,更彆說蕭諶現在都稱帝了,一眾人都成了新朝臣子,真正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誰能剛開始就想這船沉的?

此間事就此商議畢,蕭諶立刻起身離開。

“公主忙碌不假,但也該回去拜見太上皇和太後。”一轉頭,孔鴻小聲的說了一句,提醒蕭寧從昨日回來到現在,可並未正式在家人麵前露臉,問安。

天下重孝,蕭寧身為女郎身更應該注意這一點,不能給任何人機會抓住她的把柄。

“阿舅說的是,我這就回去拜見阿翁阿婆。”縱然如今的蕭寧官位比孔鴻高,在孔鴻的麵前,蕭寧一如當初。

這舅甥二人有話說,一旁的人雖然也有話尋蕭寧,還是懂得規矩的避開。

“三省六部條例,公主手中可有相關的方案?”眼看這兩位聊完了,終於可以插話,姚聖最是按捺不住,因此先問出來。

“有的。”隨蕭寧話音落下,一旁伺候的侍女,立刻捧著一疊厚厚的紙過來,人手一份,保證三省六部的長官都有。

“諸公仔細瞧瞧,有任何問題我們改正,畢竟是新朝新製度,總有些顧及不上的地方,既是有,當以改之。”蕭寧並不認為她給出的東西便不能再改,雖然她這一份官製是抄自中華五千年結晶,總有遺漏之處。

聽聽這些名家大儒的話,或許會有例外的收獲,蕭寧一向善納諫言。

聽到蕭寧的話,一眾人也就清楚了,蕭寧縱然現在已經深居高位,依然還是從前的小娘子,凡是跟人有商有量,並不獨斷專行。

“甚好!”蕭寧如此細心,豈能不稱讚一聲好。

“公主可先行,待我等仔細翻閱後,再與公主細說。”其實蕭寧這一份東西,昨日大致給他們看過一些,隻是有些細節方麵並未寫出,這一夜,蕭寧可是連夜趕出來,再讓人趕緊印刷出來的。

眾人都需要些時間消化,其餘的事暫時可以放一放,這眼前的事,就得理清楚了。

三省六部,各司其職,各有人工,皆以各人之所長而定之,雖然也考慮他們各自的性格,也得了解他們各自負責的事務範圍。

總的來說,從前的宰相那就是萬能的,萬事都得管,現在丞相一分為七,各有其責,雖不能說分工不好,總要適應一番。

蕭寧把該給的東西給了,這回終於可以鬆口氣了,誠如孔鴻所言,她這回來到現在,一樁接一樁的事,都沒能回去拜見長輩,孔柔在昨日照麵後,看著蕭寧的眼神都冒綠光了!

額,太想蕭寧了。偏人在跟前,蕭寧還不上去讓她看看,叫孔柔越發的怨念。

孔鴻提醒,不僅僅是讓蕭寧不可忘記孝道,何嘗不是提醒蕭寧趕緊回去看看孔柔。不知道她這在外頭這麼些日子,當娘的多念叨她?

蕭寧乖乖聽話的回去,不意外地看到已經成為太上皇的蕭鈐,太後的盧氏,以及某位新出爐的皇帝蕭諶也在。

“你怎麼回來了?”蕭諶把事情都丟給蕭寧了,還以為蕭寧斷沒有那麼快回來的,看這樣子,不對啊,怎麼就回來了?

心中閃過詫異。蕭諶無聲地詢問蕭寧,你這是不是偷懶啊?

真是過分的親爹啊,這話也是你說得出口的?

“阿舅念我回雍州以來,尚未向阿翁阿婆問安,特意讓我回來。阿爹你倒好意思?”要是非說誰偷懶,不是某位當皇帝的最懶?

蕭寧忙得腳不沾地的,他倒好,一下朝往內院來!

蕭諶算是想起這回事了,而後,不意外感受到一陣灼灼的目光,不止是一個人,那是好幾個啊!

打從蕭寧回來到現在,事情一樁接一樁的定下來,偏蕭寧趕著忙活一通一通的事,就沒回過內院!

看到蕭諶一個當爹的在他們跟前晃悠,不管是盧氏或是孔柔都問過蕭諶的,怎麼他就那麼無事可做?

蕭諶由衷地說一句,眼看要當皇帝了吧,他不好太積極,顯得過於急切,就得一如從前,該避諱的時候就得避諱。

這番說辭在一定程度上確實能說服人,蕭諶不適合做的事,偏又不好宣之於口的事,彆人去做亦不成,也就隻能是蕭寧這個貼心小棉襖去了。

但這剛剛蕭諶再回來,被問到同樣的問題,蕭諶怎麼說的?

“阿寧現在可是尚書令,主管六部,得細細安排諸事,不得閒,不得閒。”

一群人無奈,能者多勞這話,幫不上忙的人,就彆再給蕭寧添麻煩,哪裡涼快哪呆著去!

結果,正心疼蕭寧事兒比蕭諶一個當皇帝還多的時候,蕭寧回來了,毫不留情地賣了蕭諶。盧氏,孔柔,這兩位能饒得了他才怪。

暫時,蕭諶還是安全的,至少盧氏招手讓蕭寧上前,對於蕭寧尚未換下的朝服,看得賞心悅目,“不錯。”

縱然蕭寧尚小,威嚴不缺的,尤其這一身黑衣金邊金繡,正是錦上添花。

新朝建得算是匆忙,誰也沒想到蕭寧剛回雍州,竟然就能讓蕭諶定下稱帝之事。

所有的朝服都是用的從前舊朝的服飾,蕭寧這一件略有不同,算是叫人連夜趕出來的。

沒有辦法啊,誰家位極宰相的人像蕭寧這麼小了,這更是一位女郎!

蕭寧麵帶笑容,臉上露出歡喜,這樣一個情緒外露的蕭寧,才有她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兒,落於眾人眼中,眾人亦是感慨萬千。

“梁州如何?”盧氏在雍州亦聞梁州事,蕭寧反應太快,在梁州做下的事,任是誰都難以想像,偏蕭寧做成了,尤其做得極好!

山民,非我異族,若不以穩,天災人禍之時,天下未必不會因此再起紛爭。

“甚好,我回來時,秋尚書回稟,渠已通,水入不少良田。”皆是重民生之事的人,知天下若想安寧,百姓之事絕不可視之為小事。

盧氏道:“此番南下,有何收獲?”

“南之地,可為貿易重鎮,四季如春,又臨海境,可以商而富國強民。”蕭寧有此一答,盧氏觀蕭寧之神色,雙眼有神,儘是向往,不禁莞爾,“可惜我已年邁,否則也願為你驅使。”

這話落下,縱然是蕭鈐都愣住了。

“阿婆說的哪裡話,若阿婆願意助我一臂之力,我之幸也。但不知阿婆可願否?”蕭寧想起女官這事,那就是盧氏弄出來的,這樣的手段,蕭寧垂涎三尺。

“這是有事需我?”盧氏聞蕭寧所言,馬上懂了。蕭寧連連頷首,“非阿婆莫屬。”

蕭諶,血槽已空!

這要是親娘都出馬了,將來他還敢吱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