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第132章你假冒公主(1 / 2)

不過, 被據之門外,連地界都過不去,有人想給蕭寧下馬威,蕭寧若是退卻, 這徐州她若是再想進, 難!

威嚴若失, 失的不僅是一個徐州, 更是蕭寧在天下人眼中無往不利的形象。

蕭寧比誰都清楚, 她斷然不能輸。

“鎮國公主在此,奉陛下詔令巡視各州,前方兵馬是何人,奉誰的命而來,為何阻攔?”蕭寧騎在馬背上, 麵對前方擺出拉弓射箭姿式的兵馬,更是設下路卡, 明擺著不讓他們過去的架式, 行!

蕭寧眼中的閃過一道冷意,敢在她的眼皮底下耍把戲,若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絕不饒恕。

“鎮國公主, 你們定然是假冒的。需知前幾日便有一隊人進城,假扮鎮國公主。剛過去的事,再來一回, 以為我們還會上當?來人呐, 放箭。”

隨著為首那身著鎧甲的將士一聲令下,本已嚴陣以待之將士,立刻放箭。

誰也沒有想到, 報了名號竟然落得如此下場,滿目皆是不可置信。

“退,盾甲上!”蕭寧觀箭來,立刻後退,同時喚起身後的將士上前。

好在一看情況不對,護衛蕭寧的人已經亮起盾甲,於這一刻衝在前方,箭雨落下,傷了不少人,好在並無死人。

蕭寧從未吃過這麼大的虧!看到將士們將她團團護住,木紅娘以及歐陽齊等人亦擋在她的前頭,“公主,撤,先撤,快撤了。”

玉毫亦連聲勸道:“公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些人敢放箭,必是早已得了命令。”

“退出三裡外,立刻安排一千人,隨我繞後。”蕭寧退是要退,可這場子她定要親自找回來。徐州,最好他們不造假,否則,蕭寧絕不饒他們。

老虎不發威,莫不是以為她好欺負?

眾人麵露驚訝,但一想這何嘗不符合蕭寧一向行事的風格。

“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方才阻攔他們前行的將軍說了,是有人假冒公主。他們被騙了一回,因此才會聽到有人報上鎮國公主的名號後,直接下令放箭。

秋渠憂心忡忡的看著蕭寧,“公主殿下親自率兵繞後,萬一要是中了他們的計,又該如何是好?”

這份擔心並非空穴來風,倘若從一開始就是旁人專門為蕭寧設好的陷阱,蕭寧這個時候敢率兵前往,恰好就是中了彆人的計。

“不進則退,難道這個時候我們要領兵折返?我既是代天子巡視各州,代表的就不僅僅是我個人,還有朝廷。失我的威嚴事小,朝廷的顏麵儘失事大。”言儘於此,蕭寧的臉上儘是寒霜。

若是後方也擔心中了旁人的計,那現在也就隻有一個辦法。

“你們該知道如今要麼繞後查明真相,弄清楚究竟是不是有人假冒公主,再思對策。要麼由我率領兵馬從正麵出擊,和他們真刀真槍的打一場,打到他們認可我是鎮國公主,休兵止戈,投降為止。”

蕭寧給出了兩個方案,落在眾人的耳朵裡,皆讓他們不由自主的擰緊眉頭。

真刀真槍的,打起來同樣是落人口舌,畢竟徐州早已歸順,再起兵戈,顯得蕭寧好戰。

況且這樣一來,何嘗不是給了徐州方麵光明正大脫離大昌的機會,若是徐州內所有的兵馬聚攏,據城而守,想要攻破徐州並非易事。

先前得徐州時,那是不戰而得,再叫徐州成了氣候,叫朝廷大舉興兵,令百姓再受戰亂之苦,需也得想想影響。

與其大舉興兵,倒不如讓蕭寧饒後,或許,可能會將此事圓滿解決?

“我陪公主殿下一道。”木紅娘也不喜歡受此委屈,話才說兩句,一句有人假冒公主,這就敢放箭傷人。好啊,且看看你們都是什麼牛鬼蛇神。

一行人不敢再吱聲,也相信蕭寧不管在什麼情況下,斷然不會吃虧。

蕭寧這就領人繞後,隻是讓她想不到的是,就近營帳時,竟然聽到一陣笑聲,“鎮國公主,彆管你是龍是鳳,到了我們徐州,就得盤著。天道認可封王的女子,想在我們徐州耀武揚威,就得讓她知道我們徐州不是好進的。”

“正是正是。人人怕她鎮國公主,我們可不怕。想在我們跟前擺架子,她還嫩了點。”這個時候另一道聲音傳來。

蕭寧帶人摸了進來,就藏在不遠處,聽到聲音,蕭寧探出頭去,仔細地想看清討論得如火如荼,將她視為笑話的人究竟是何人。

隻見兩個長得人模人樣的男人就在前方,此時相視而笑,舉起酒杯再一次露出了笑容。

好啊,若說先前還有疑惑,這一回聽得真真的,貨真價實的輕視蕭寧的話,無非是想落蕭寧的臉。

既如此,蕭寧還需要客氣?

自一旁取過弓箭,蕭寧毫不猶豫地拉弓射箭,一箭射出,直穿過那兩人的腦袋。

“刺客,來人啊,捉刺客。”箭沒入人,圍著他們的將士嚇得驚惶失措,大聲叫喚,四周的將士湧出,四處尋找所謂的刺客。

蕭寧將弓箭丟回身後的人手中,緩緩走出,“無視朝廷,目無王法,私殺將士,人人得以誅之。”

蕭寧一出現,在她身後的人,都一道走了出來。

蕭寧一身的紅衣鎧甲,長發束起,在她身後都是黑衣玄甲,蒙著麵紗,隻露出一雙眼睛,一雙雙充滿淩厲,殺氣的眼睛。

玉毫於此時亮出蕭寧的金印,“鎮國公主在此,這是公主之印。公主代天子巡視各州,若有犯上者,視為謀反,徐州是想造反嗎?”

蕭寧已然將兩個管事將軍的射死,一箭穿腦,倒在地上都尚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何他們竟然死了?

血流在地上,四處的將士失了主心骨,又見玉毫亮出公主之印,若說之前或許在考慮,蕭寧這個鎮國公主莫不是假的。

事實擺在眼前,假是不假,隻怕是有人想給蕭寧一個下馬威,以證明他們對蕭寧的無所畏懼,不料蕭寧是個眼裡不揉沙子的主兒,想讓她不好過,她得讓他們全都不好過。

“你們是大昌的將士,你們是為百姓保衛家國而存者,非為他人一己之私,叫天下再起戰亂,叫你們在家中等著你們回去的父母,再也等不回你們。”縱然失了主心骨,一眾將士握在手中的刀戈並未放下,縱然眼神遊離,他們還記得自己是將士。

蕭寧亦明了其中的原由,揚聲提醒他們。

本來已然心有畏懼的人,聽到蕭寧的話後,似乎也意識到他們是在做無畏的抗爭。

“大昌自建朝以來,賞罰信明,厚待於民。今我奉天子之詔巡視各州,亦為查查各州縣之百姓是否得以安民樂業,難道你們不想自己過太平安樂的日子,更不想你的父母過安樂太平的日子?

“你們的刀劍,對的是欺壓百姓,草菅人命之人,而不是一心為百姓的朝廷。放下!”

蕭寧在最後喝了一句,那原本還有些猶豫的人,聽到蕭寧一聲威嚴的大喝,嚇得手中的刀戈儘都鬆落在地,就算剩幾個膽大的,一看同袍都放下武器了,也趕緊跟著丟下。

看到這一幕,蕭寧的神色稍緩,走到被穿了腦袋的兩人屍體前,她這一動,無人敢吱聲,乖乖地給她讓出一條道。

“這是何人?”蕭寧有此一問,目光掃過一旁,等著來個人為她解釋一二。

總有那口齒伶俐之人,一個瘦小的男子連忙地道:“回公主殿下,這兩位是徐州將軍王回座下兩位副將,一個姓趙,一個姓孫。”

“此間兵馬由他們號令,那麼他們在此,是誰的命令?”蕭寧問了,自然得問個清楚,弄個明白。

話音落下,瘦小的男子顯得有些為難,“此間事,我們並不清楚。我們都隻是聽這兩位副將的。他們說有人假冒公主,想在我們跟前耍威風,對這種人,一定不能饒恕。”

假的真的,對手下的將士,這些人也隻能這麼騙人。

“擊退我的消息送回城了嗎?”蕭寧眼中閃過一道光芒,一時計上心來。

“送了,送了。方才公主殿下的兵馬一撤,他們立刻將大好的消息送回城去。”瘦小的男子對於能答得上來的問題,答得那叫一個積極。

蕭寧掃過一眾人,“從現在開始,你們是選擇聽我的號令,亦或是聽徐州的號令?”

瘦小男子感受到蕭寧身上散發的殺意,似在無聲地告訴他們,聽她的話能活,若是不聽她的話,必隻有一死。那還用考慮嗎?必須是聽蕭寧的。

“聽公主的,我們都聽公主的。公主也說了,我們是朝廷的兵馬,自然是要聽公主的。”瘦小男子答得乾脆利落,沒有絲毫的猶豫。

蕭寧要的不僅僅是一個人的回答,瘦小男子是個乖覺的人,正是因為如此,連忙讓一旁的同袍們都聰明著點,乖覺些,彆在那兒傻傻的不知道乾嘛。

“我們都聽公主的。”眾人收獲瘦小男子的提醒,連聲回答,生怕慢了一步,腦袋就沒有了。

“很好。那便一切照舊,不管徐州送來什麼消息,隻當他們還在中帳之內,有人來,你們隻管請。若是誰敢向徐州通風報信,殺。”蕭寧掌兵,從來都是要的必須服從。

眼前的這支兵就算從前不是她的,從現在這一刻開始,也是她的。

因他們隻是從聽命令,不得不為之,放箭殺她一事,蕭寧隻與正主計較,無意同聽命的將士計較得太多。

可是,若是他們不明白,不聽她的命令,膽敢跟徐州通風報信,這便就成了她的敵人。

麵對敵人,過分仁慈隻會為自己留下後患。

下令放箭的人,所謂給下馬威都是輕的,這些人是想要蕭寧死!

既然他們敢打蕭寧這條性命的主意,就得讓他們知道,這是什麼下場。

“命所有黑衣玄甲守在外圍,從現在開始,軍營隻許進,不許出。傳令三軍,若敢私自外出者,視若與徐州通風報信,一律殺之。”蕭寧三令五申,表明的是她對此事的零容忍,誰要是敢來,試試看!

瘦小男子聽著蕭寧連著說的兩個殺字,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這公主身上的殺氣極重啊,威嚴亦叫人望而生畏。

難以相信就這麼小的小娘子,竟然這般的厲害!

“是,是!”一眾將士們都被蕭寧驚得不輕,不敢再多嘴,連連應下一聲是,保證肯定會做好!

蕭寧滿意一眾人配合,指向一旁道:“將他們拖下去,如何處置容後再議。”

這話聽來再次讓人打了個寒顫,若是爽快地將人埋了,自是這兩位的福氣,容後再議,豈不是在等著最後查明事情,以確定這兩位最終的罪名是什麼。

不過,誰人的箭法如此了得,竟然可以一箭雙雕,腦袋的位置縱然不同,能一箭穿過兩人的腦袋,這箭法如神!

搬屍體的人由衷讚一句。

而蕭寧考慮的是,這兩人落了她的臉,立刻送信回徐州,不管徐州方麵有人是讚同他們的做為,亦或是不讚同,必有回複。她且在這營帳內安坐,等著徐州的人前來。

蕭寧這一等,直到天黑,一陣陣馬蹄聲傳來,聽聲音,來的人並非一個。

特意身形與那兩個副將相似之人換上他們的鎧甲,於營帳之內背對,蕭寧則在暗中,想要親耳聽聽,這群人都有何準備。

“兩位副將,事情辦得漂亮,借口用得也絕,隻是可惜沒能殺了蕭寧。若是蕭寧死了,天下出頭女人何足為懼。”人入帳中,人未到,聲先到,這歡喜的聲音,正是向眾人宣告了,對付蕭寧這個事,非這兩個副將自作主張。

“不過,這隻是開始,接下來還有計劃,一次殺不成蕭寧,我們還有彆的機會,爭取直取蕭寧的項上人頭。”

話說著拿出了一封信往前遞來,一個身影閃動,信被人拿走了,這叫來人一愣,蕭寧也從一旁的屏風中走出,目光炯炯有神地望著身著白色曲裾,留著撇小胡子的男子,“想殺我!”

信被奪,再有旁的人出現,突然的一幕打得人措手不及,男子驚愣無比,指向背對著他們的副將道:“你背叛了王將軍。”

那人在這個時候回過頭,臉卻是男子從未見過的人,更叫男子大驚失色,不明其理。

木紅娘奪過信,送到蕭寧手中,蕭寧將信拆開一看,果然,裡麵寫的是對付蕭寧的計劃,最後的落款,正是徐州的大將王回。

蕭寧冷笑一聲,行啊,她人未到,有的是人想取她的命,真行!

男子觀之,哪裡還不知道情況不妙,這就要往外跑去,他以為他跑得了?

門外黑衣玄甲出現,步步緊逼,嚇得男子瞬間軟倒在地。

“公主,如何處置?”人如蕭寧所料的出現,證據算是到手了吧,接下來如何處置,靜等蕭寧的吩咐。

“若是我讓你引路,送我們進徐州城,你是願還是不願意?”處置,得看此人有沒有用處,若是能為蕭寧所用,暫留他一命亦無妨。

“呸,牝雞司旦,我豈能與你為伍。”男子狠狠地唾了一口,傲氣地昂起頭,表露出威武不能屈,不錯!

蕭寧笑了笑,“幫我,你可保全性命,不幫我,你以為我就進不了徐州?”

“公主殿下,徐州刺史到。”徐州,掌兵之人確實不是大昌安排的,可是這徐州刺史,自然還是之前蕭穎安排的人。

軍政分家,是為防大權在握,以令一州成為國中之國。

蕭寧來了徐州,兵馬阻攔,令蕭寧進不得徐州,可是徐州內的人,想出來還是能出來。

徐州的情況蕭寧大致了解,徐州刺史是自己人,有自己人在,想入徐州城並不會難。

但蕭寧想給人一個機會的,顯然有人並不懂珍惜。

徐州刺史姓葉,且稱之為葉刺史。

葉刺史聽聞蕭寧抵達徐州的消息,同時亦聞有人竟然打著有人假冒公主之名,對蕭寧這個真的鎮國公主動手,驚惶失措。

好在蕭寧命人傳來消息,道之無恙,不過暫時不入徐州城,請葉刺史出城一見。

葉刺史自不敢怠慢,立刻馬不停蹄的趕來,一入帳看到一張算是熟悉的臉,脫口而出一個咦字,不難看出他的驚奇。

“葉刺史。”蕭寧先打招呼,葉刺史回過神,連忙與蕭寧見禮,“公主殿下。”

“徐州內的情況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嚴峻。”蕭寧不過陳述一個事實,葉刺史羞愧地道:“是臣無能。”

“軍政分權,軍中之事,與你何乾。我亦始料未及,他們如此大膽。”可不是嗎?打著有人假冒公主的名頭,誅殺假冒之人,若是因此錯殺蕭寧,就算朝廷要追究,不過是推出幾個替死鬼罷了。

這些事,敢做的人早想好如何應對後續,自無所畏懼。

葉刺史終於想起問一件至關重要的事,“公主無恙?”

大昌朝內,但凡未失一份公心之人,都知道蕭寧的存在對大昌意味著什麼,沒有人願意蕭寧有所閃失。

“無恙。不過他們倒是也給我提了一個醒。”蕭寧說的是實話,就算知道不少人容不下她,敢正麵對蕭寧放箭的人,徐州是第一回。

差一點,蕭寧的小命丟在這兒了!

蕭寧豈能不汲取教訓。

葉刺史鬆一口氣,哪怕親眼看到蕭寧安然無恙的站在跟前,還是讓人心下頗為不安。

這不是擔憂有什麼內傷嗎?明麵上看不出個所以然,可卻留下後患。

得蕭寧一句肯定的回答,葉刺史心中的大石才終於放下。

“你們沆瀣一氣!”小胡子男子本來是不受蕭寧威脅,還吃定蕭寧就算捉住他,也休想能達到進徐州的目的,結果來了一個葉刺史,叫他心中甚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