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噴湧的速度太快,迅速向地麵流淌,唐隱護食的本能讓他半跪在地上,用臉接住來不及喝掉的血液,滴滴答答鮮紅的血液灑在他濃密的睫羽,微張的唇和修長的脖頸上。
他像承受著瓊漿玉液,貪婪地伸出舌。
尤安猶如石化般不知所措地看著眼前這一幕,隻覺得這個畫麵有著說不出的意味。
一滴鮮血正巧落在唐隱的左眼,濃鬱的紅暈開,唐隱沒有眨眼,帶著毫不掩飾的癡迷望著臉色有些蒼白的陸爵。
即使陸爵知道此刻的唐隱對他的感情隻是出於血液的吸引,也情不自禁想為唐隱做些什麼。
陸爵的腦海中回憶起那位茶藝大師交給他的訣竅,“然後你就可以摟住大人的脖子,手掌輕輕撫摸大人的這裡、這裡還有這裡,看看我是怎麼摸的。”
他伸出沒有受傷的另外一隻手,用有些粗糲的指腹撫摸唐隱的後頸,唐隱享受地低下頭,獠牙刺入鮮血淋漓的傷口中,香甜溫熱的鮮血湧入喉中,讓唐隱忍不住想要攫取更多,他像掠奪般將唇覆在陸爵的手腕上,眼神又迷醉不堪。
喝了幾大口鮮血後,唐隱戀戀不舍地停了下來。
陸爵手腕上的傷口需要及時處理,唐隱看到了陸爵之前從他衣服上扯下的布料,他簡單幫陸爵包紮了一下傷口。
殘留在手掌上的血液唐隱也沒有浪費,他吮吸過陸爵的每個手關節,舌尖沿著指縫向掌心滑去......陸爵的手突然一陣發軟。
他撫摸唐隱後頸的手不自覺用了一點力,另外一隻手動了一下,撐開了鮮紅的唇珠,唐隱吃得津津有味,猩紅的血順著唇角流下。
陸爵像是觸電般移開視線,他努力壓抑住急促的呼吸,這時的陸爵並沒有意識到,此時此刻正在陶醉吸食他鮮血的唐隱在看什麼——
唐隱含住陸爵染血的指尖,那雙漂亮的眼睛抬起,紅眸興奮到熠熠發光,直勾勾盯著尤安受傷的手掌。
他緩緩伸出舌頭,就像一隻偷腥的貓舔過唇瓣。
尤安指尖一顫,似乎被舔舐的是他的傷口。
寂靜的室內發出水漬聲,是舔舐手指發出的聲響,尤安忽然覺得這種從唐隱口中發出的聲音比任何歌曲都能牽動他的心。
被鮮血滴落的左眼猶如血纏瑪瑙,一眨不眨地緊盯尤安,像掠食者鎖定獵物,他對呆怔的尤安優雅又肆意地眨眼,血淚從眼尾滴落,從這張堪稱完美的臉上蜿蜒而下。
尤安呆呆看著唐隱,第一次發現對方吸血的模樣散發出驚人的誘惑力,讓他完全挪不開眼。
這個念頭一經冒出,尤安受驚般後退了一步,那魚尾化為的雙腿有了複原的衝動。
人魚在進行交/配時,用的都是原型。
在水中,他們才能將自己的優勢發揮到極致。
那猩紅的舌尖肆意褻玩手指,尤安卻覺得有一縷縷酥麻鑽入自己隱藏起來的每一片鱗片中,他慌亂地向後退,甚至顧不上道彆,就從這座古堡落荒而逃,藍血滴落在地。
唐隱:“?”
你跑啥?飯都灑了!
雖然吃到碗裡的飯,但看到鍋長腿跑了還灑了一地飯,唐隱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他盯著地上的幾滴藍血,開什麼玩笑?難道他堂堂血族親王會吃地上超過三秒定律的食物沒事?!
“你在做什麼!”
蹲在地上將這些血滴擦拭乾淨的陸爵冷靜道:“做家務。”
唐隱可憐兮兮地蹲在地上,對陸爵小聲道:“你又不是傭人,沒必要親自做這些事情。”
陸爵將沾了藍血的手帕揉成團,塞在口袋裡,然後才對唐隱道:“我是您的矛和盾,大人腳下有汙穢,我必然要為您清除乾淨。”
這句話聽起來沒什麼毛病,甚至很有道理,很符合規矩,唐隱難以反駁,但他好想問陸爵要來那個手帕,當然他堂堂血族親王肯定不會做出手帕泡茶這種事情,他隻是想聞聞味道......嗯,對,就隻是想聞聞味道。
正當唐隱思考要用什麼借口要來這個手帕時,他聽到陸爵冷不丁問:“大人送給我的這種玫瑰是彆的人都有,還是單獨給我一個人的?”
唐隱回憶了一下這麼多年他送出去的玫瑰,那個法術成立所需的限製時間的物品很苛刻,他目前隻發現這種玫瑰能用,為了自保多送幾個人這不是很合理嗎?!
是啊!完全合理!
看著陸爵失血過多有些蒼白的臉龐,唐隱咳嗽了一聲,他站起身自言自語道:“血喝多了有點濃,我去泡杯茶喝喝。”
管家立刻道:“大人想要什麼味道的血茶?”
“人魚血。”唐隱意猶未儘道:“再放幾首尤安的歌。”
說著唐隱打開光腦,登陸大號,對尤安回道:【你走得太匆忙了,有機會想想聽聽你的歌。】
有機會就把尤安綁起來。
將光腦隨手收起,唐隱給了陸爵一小瓶生命精華,讓陸爵療傷,收拾好了再去他的臥室。
管家為唐隱遞上血茶,臥室裡響起尤安空靈的歌聲,唐隱愜意地喝了一口茶水,閉眼幻想著尤安鮮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