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萬更(1 / 2)

“老坑貨又在外麵胡咧咧什麼鬼話?!”楊菊花條件反射開口罵人。

唐秀歡看著她老娘,表情奇怪:“娘,你說的話怪準的。”剛她老娘還說賊肯定會光顧王家,誰能想到呢,這才多久,王婆子就忽然說自己丟了錢,而且是三百塊!

罵完之後,楊菊花才想起剛才王婆子說的是什麼,老坑貨被偷錢了!

真該在門口放個鞭炮慶祝!楊菊花高興得直拍手:“我說話什麼時候沒準過!”

唐冬冬忽然指出:“有,之前奶說家裡買肉吃,結果奶沒買。”她記得可準可準了。

楊菊花臉上得意沒能維持一秒,成功崩了:“你就惦記著吃吧。”

唐冬冬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對!我就惦記著吃!”

楊菊花一噎,擺擺手,沒想跟唐冬冬繼續鬥嘴,豎起耳朵細細聽,臉上表情就不對了,咬牙切齒的:“這個老坑貨竟然就蹲在咱家門口嚎,沒準就認準她丟錢是因為咱家!”

唐冬冬驚訝:“不會吧?”

楊菊花一臉氣憤,擼起袖子,好像下一秒就要奪門而出去跟王婆子大乾一架,而唐秀歡唐立強兩人臉上表情是如出一轍的認同,還幫腔說:“肯定是,她家有不好的事,每次都賴上咱家!”

“我倒要出去看看她能說什麼瘋話來!”楊菊花氣勢洶洶出去。

見她爸和大姑連猶豫都沒有就立刻跟上,唐冬冬也顧不上驚愕,屁顛屁顛跟在他們後麵,而王婆子嘴裡那些不堪入耳的臟話仍然不帶停歇傳到四周,好像她天生就是個罵臟話的天才一樣,臟話不僅不重樣,還罵出花來了。

唐冬冬必須承認王婆子是罵戰的好手,這誰能頂得住?

還是有人可以的,她奶楊菊花一點也不甘落後,還沒推門出去,在家裡就隔空跟王婆子對罵上了,兩人之間的戰火愈演愈烈,誰都不讓誰。

原來還可以這樣罵人,唐冬冬又長了一次見識,難怪人人都說她奶和王婆子不好惹,戰鬥力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放在她倆身上,可以對罵到明早,放彆人身上,隻能灰溜溜認輸。

唐秀歡還說呢:“娘罵人的功力見長了。”

唐立強點頭:“天天罵人,還不長就怪了。”

唐冬冬一囧,見她奶叉著腰跟王婆子互噴口水,沒有上前助攻,因為王七丫還沒能得到自由呢,不可能出現在這裡,她奶不會被降智,而且王婆子要誣賴他們家偷錢,這事不能這麼完!

“你要不是心虛了,怎麼會出來罵人?!是你!就是你偷了我三百塊!”王婆子越看,越覺得就是楊菊花偷了她三百塊。

王婆子心想,楊菊花是誰?那是她楊穀子從小到大的天敵!她們是從小到大的仇人,正如她見不得楊菊花好,楊菊花肯定也看不得她日子好過!

所以,肯定是楊菊花乾的!絕對不會錯!

“誰偷你的錢了!我又不是沒錢,稀罕去偷你的?你心裡有鬼,看誰都是有鬼!楊穀子,你從前就疑神疑鬼,看不得人好,誰知道是不是你故意誣賴人!”楊菊花揚起她的鐵砂掌,跟王婆子對掐。

她們都知道對方的弱點,所以一時間,誰也不敵誰,兩人打得難分難舍。

“就是你!楊菊花!你打量我不知道?你從十幾歲因為個男人就開始嫉恨我,天天盯著我,不讓我好過,除了你,誰會有膽子偷我三百塊?”

“我呸!陳穀子爛芝麻的破事你都記得到今天,你咋不說你搶了我吃的,還偷我東西,要不然我能天天跟你鬥嘴?閒得啊我!”

“你還偷了我一擔糞!我記得緊緊的!”

“都說不是我偷的!誰知道是你不是你自己用了!”

“不可能!就是你這個老虔婆偷的!”

“你彆想轉移話題,你誣賴我偷你三百塊,這事不能這麼算,我今天非要跟你講清楚!”楊菊花氣憤又好笑,這個楊穀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我又不知道你錢藏在哪,怎麼偷?我莫非晚上去聽你牆角了?!”

“怎麼不是你偷的,你天天盯著我家,不是你還有誰?”王婆子篤定就是楊菊花偷她錢。

兩人不僅分不出個勝負,也說服不了對方,這場戰爭已經升級,涉及錢的事,那就不是小事!

楊菊花惱王婆子對她胡攪蠻纏,一時氣不過,罵咧咧:“我看你是將錢藏進你家糞坑了!隻有糞坑才能藏好你的臭錢!”

王婆子一臉被雷劈了,下一秒,整個人都跳了起來,凶神惡煞撲向楊菊花:“還說不是你偷我的錢!你都知道我將錢藏在糞坑了!是你就是你!你將三百塊還給我!三百塊哪,說你是老賊,真是沒說錯!”

楊菊花沒料到她就是隨口一說,竟然說中了,目瞪口呆,莫非她還說啥中啥不成?她說等會在路上撿金塊也不知道行不行。

但她沒忘自己正在與王婆子打架,當然不會讓王婆子騎在她頭上,連連往後退去,王婆子沒抓住想抓的人,屁股就落在了硬邦邦的地上,還壓了不少石子,疼痛讓她整張布滿皺紋的老臉扭曲成一團。

看著真恐怖,像瘋子一樣,唐冬冬拍著心口往她爸後麵躲去,她怕王婆子腦子一抽,跑來捉她,那真要完。

王婆子真的將錢藏在糞坑裡?

唐冬冬想象不了,錢是有味道的錢。

“爸,奶跟王婆子很久很久以前就對著乾了嗎?”唐冬冬沒漏聽她們的話,好奇發問。

唐立強瞄了眼打得火熱的兩人,對唐冬冬解釋:“你還小,不知道以前的事,王婆子跟你奶其實是姐妹,你奶的曾祖也是王婆子的曾祖,現在關係遠了,好像是王婆子攪黃了你奶第一個相看對象,兩人鬨翻,你奶不認這門親,也不讓咱們在家說,冬冬你彆往你奶跟前說。”

“原來如此。”唐冬冬沒想到她家跟隔壁王家還有這樣一層關係在,這個關係真亂!

“他爸,娘怎麼又跟王婆子打起來了?還有三百塊是怎麼回事?”一下工,楊芬芳就立刻趕回家,沒想到竟然還撞上了對罵打架現場,問完才發現唐秀歡,驚喜,“大姐,你什麼時候來的?”

大姑子每回回娘家,總會捎些好東西來,基本每回孩子都能吃到糖,所以楊芬芳是很歡喜能見到唐秀歡的。

唐秀歡:“來了好一會兒了,爹他們還在後麵?”

“誒,他們走得慢點,我趕快,就回來得早。”

兩人說話的同時,下工往家走的人也發現了這邊的爭吵,不急著回家的就過來湊熱鬨,見是楊菊花王婆子,頓時來了興趣,再豎起耳朵一聽,好家夥,竟然牽扯到三百塊錢!這下子,急著回家的都不急了。

三百塊哪,整整三百塊!這得存多少年才能有這麼多錢?他們全家大小齊上陣,一年到頭,能有個二三十塊錢存著都是大款,三百塊都得攢十年了!

“王婆子竟然這麼有錢!她家這麼多張口要吃的,能存下得來錢?”有人覺得奇怪。

就有人立刻解答,“不是說王七丫之前撿到野參嗎?是不是賣了野參得的錢?這段時間她家天天吃好吃的,輪著吃肉,那味道,全大隊都聞得到!”

“嘶!野參竟然這麼值錢?那王家怎麼不將野參交出來,本來就是後山的野參,是集體的,怎麼能全讓她家吞了!”

“我看,說不定王七丫還撿到了什麼好東西,就是我們大家夥不知道,你們聽聽,王婆子竟然舍得將錢藏在糞坑裡,狡兔還知道三窟,她可能還有錢藏在其他地方!”

“唐婆子是怎麼知道王婆子將錢藏在糞坑的?難不成真的是她偷的?”

“嘿!指不定就是唐婆子當了賊!知人知麵不知心哪。”

唐冬冬聽不下去,雙手叉著小腰,站出來“呸呸呸”了好幾聲:“我奶才不屑去王婆子家糞坑偷錢,你們就是胡說八道,亂猜一通,屁都不通!”

生氣氣!最討厭這種上來就靠自己腦補的人了!

然而,大家聽到唐冬冬的話,卻哄然大笑,一點也沒有顧忌。

“冬冬啊,不說咱大隊,就是隔壁幾個大隊都知道你奶有多厲害,誰沒領教過你奶的罵人功夫和鐵巴掌啊!”

“嘿!就是!冬冬人小,還知道胡說八道,看來這學沒白上!”

“哈哈哈,你奶就是知道王婆子將錢藏在糞坑裡,所以才去偷的,你兩家住得近,又經常鬨矛盾,肯定是了!”

“我看連王大頭都沒唐婆子夠了解王婆子,她倆天天鬥雞眼,隔個幾天就來一次,大家夥可不就習慣了?”

“哎喲,冬冬,你還不知道你奶啊?”

“冬冬,你奶將那三百塊藏在哪裡了?你快說說!”

“……”

取笑唐冬冬的幾人是隊裡有名的嘴碎子,無論有理沒理,他們總是有很多自己的“偉大”想法。

而現在這幾人什麼都不知道,單憑聽到的話,就認定是楊菊花偷了王婆子的三百塊。

唐冬冬越聽越氣:“你們就是在用自己的思想去想彆人,壞蛋!”

一時那幾人還沒反應過來,等理解了唐冬冬在罵他們也會去偷錢,頓時臉都青了,還有個老婆子舉起手來,就想往唐冬冬頭上扇去。

“我說你們幾個老家夥真是夠了!有這個本事就回去好好教教你們家的小輩,你家的小兒子前天去楊村大隊偷雞蛋,被人捉了,你怎麼好意思出來見人的?還有,你家的大孫女,挖了那誰誰家的半地菜,彆走啊,我還知道好些事情,還沒說完哪……”

唐秀歡一張臉是笑著的,眼睛毫無笑意,毫不客氣指著這幾個嘴碎的老家夥說道,果然,囂張得越過唐家人教訓唐冬冬的幾人立刻就退縮了,不管咋說,他們都是要臉的,之前是沒人指著他們的鼻子罵,現在有了唐秀歡,這張老臉擱不下去了,一時對唐秀歡又氣又恨,卻無可奈何。

唐冬冬仰著頭,目光晶晶亮看著她大姑:“大姑真厲害,三兩句話就堵得他們成了啞巴!嘿!”

唐秀歡“噗嗤”笑了,摸摸唐冬冬的頭發,得意說:“冬冬你瞧好了,看大姑是怎麼說的,學著點。”

唐秀歡是誰?她是楊菊花生的第一個娃,兄弟姐妹裡最像楊菊花的那個!所以,她最得楊菊花的真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說的就是她,她罵人少有帶臟字卻罵得人毫無返口之力,還有,打架也厲害。

唐冬冬:“好!”

唐秀歡露的這一手,一下子沒有人再說是楊菊花偷了王婆子的三百塊,誰不知道唐秀歡打小就愛聽八卦,幾乎就沒有她不知道的事,誰家沒點醜事,生怕一站出來,就被唐秀歡當眾處刑,人嘛,活著多多少少要點臉,大家也就敢擠眉弄眼,互相用眼神傳達自己的意思。

唐秀歡掃了一圈看熱鬨的大家夥,滿意點頭,很好,就是要這樣,然後她過去分開楊菊花和王婆子,因為兩人已經乾架很久,有點竭力,所以唐秀歡很輕易就成功了,拉著她娘離王婆子好幾米遠。

“你拉我做啥?我還沒跟這個老虔婆分出個一二三來,不行不行!”楊菊花說著,就要推開唐秀歡,繼續懟王婆子。

王婆子怪可憐地側頭看一眼她兒子和孫子們,結果,沒一個站出來幫她一把,頓時恨恨地瞪著楊菊花:“將我的三百塊還給我!”

楊菊花:“沒偷怎麼還?我就隨口一說,誰知道還真有人將錢藏在自家糞坑的?我嫌你的錢臭!再說了,我什麼時候進你家糞坑了?你家那麼多人,莫非不知道家裡有沒有來外人?!”

眾人又大聲哄笑開來,都知道楊菊花在嘲笑王婆子的兒子和孫子們輪著不上工,在家裡蹲伸手等吃呢,確實,王婆子家天天都有人守著,還是吃軟飯的大男人呢!

剛才沒站出來幫王婆子的王大此時反而被這話刺激到,騰地往前大步走,梗著脖子喊:“我娘說得對,唐婆子你天天盯著我家瞧,哪不知道我家什麼時候最好偷?你就是看準了時間,然後就進了我家糞坑偷錢,誰家能天天盯著自家糞坑看的?”

楊菊花鄙視地翻了個大白眼,取笑他:“看你吃得高高壯壯的,原來這麼不頂用,不就是看個家?雞都比你好使!”

楊菊花就是在罵王大沒用!

可不就是沒用嗎,王婆子最偏心的大兒子,卻是個光會吃喝拉撒睡,下地卻不會乾的廢物蛋子!這人卻最愛麵子,在外麵最人模狗樣,但河溪大隊誰不知道誰啊?裝?裝有個屁用!

大家夥大刺刺的取笑聲讓王大臉紅脖子粗,看著楊菊花的一雙眼都帶上了狠意:“你否認都沒用,我看就是你偷的!快將錢交出來,不然兩家沒完!”隻能是唐婆子偷了那三百塊!

“你們家就隻會一個勁汙蔑我娘偷錢?除了這個,你們還能做啥?”唐秀歡都要被他們逗笑了。

“你個賠錢貨,竟然在我大兒麵前胡咧咧,我打死你!”王婆子一見唐秀歡指著她大兒鼻子罵,張口就罵,還要打人。

唐秀歡力氣不小,楊大海又教過她幾下,一把捉住王婆子的手,一捏,一扭,王婆子冷汗簌簌流下,手要斷了,慘叫不斷,嚇得王大腿差點軟了。

“放心,你手斷不了,我看著呢。”又過了幾秒,唐秀歡才一把推開王婆子,大海說得好,有時候武力比說話更厲害,看,王婆子都說不出話了。

“王婆子,有你這個心,你都能將新思想全學去,而不是還停留在過去愚昧無知的封建思想了,再在你這聽到一個賠錢貨,我就去公社政府那邊跟婦女主任好好說道說道,你這個老封建的思想真是要好好通通才能好!”

雖然說了很多次都起不了作用,但唐秀歡還是忍不住說。

其他人噤聲,都沒敢跟唐秀歡說反話,因為從前有不少人指著唐秀歡鼻子罵她賠錢貨又不肯改口,唐秀歡扭頭就上公社找婦女主任,請來婦女主任給大隊開會,大家夥耳朵受了不少折磨,後來唐秀歡嫁去楊村大隊,還有人偷偷慶祝,他們並不想再聽公社婦女主任給他們說教!甚至是寫檢討!

解決了不聽話的麻煩,唐秀歡才開始:“三百塊不是小事,王家汙蔑我娘偷她三百塊,我問你們,有證據不?”

王大眼神閃爍,卻強硬撐著:“怎麼沒證據?證據就是被偷的那三百塊!你讓我們進去搜,要是搜出三百塊,那錢就是從我們家偷的!”

“喲,這是要進我家搶錢?王大,說你廢物真是沒錯,你這個腦子在娘胎就進了不少水吧?”

“你這個娘們……”

唐秀歡捏捏手指,又揚揚拳頭,嚇得王大立刻收回沒說出口的話,王大家的見不得她男人這樣,覺得唐秀歡真是個狐狸精!騷.婆娘!

但是王大家的也怕唐秀歡的拳頭,以前被打過,真痛,現在身體和腦子都還記得,太痛太痛了。

“行了,娘,既然他們偏認定咱家偷了他家的錢,我們就去公社請公安,三百塊,老不少了,就該讓人家公安來調查取證,到時候一清二楚,咱不去找大伯,免得人家說大伯偏心咱家,說大伯處事不公正!”

唐秀歡見王大膽小成這樣,真是沒眼看,扭頭去問楊菊花。

楊菊花現在神氣了,瞧瞧!瞧瞧!她閨女多厲害!

再仔細一想,她不想鬨大,但大閨女說得沒錯,這事不能就這麼完了,三百塊,要是不調查清楚這錢誰偷了,隊裡肯定會有人認為是她偷的,有理都說不清,就該這樣!她楊菊花不怕將事情鬨大!

“大隊長,你也聽見了,不是我偏要將事情鬨大,是她王婆子要鬨大,我沒偷她的錢,她不肯信,那行,我上公社請公安來查,到時候誰都知道我楊菊花不稀罕她王婆子的臭錢!”

楊菊花扭頭就對邊上的大隊長大喊,所有人都聽見了,有人覺得沒必要鬨大,又有人覺得這樣做很好,畢竟三百塊,全副身家了,誰都不富裕。

唐一民心梗死了,這一天天的,社員們怎麼就這麼閒,肯定是地裡的活少了!有這個力氣往地裡使,糧食肯定都能增產!

但唐一民也知道,事關三百塊,他這個大隊長不該插手,就算其他乾部能處理,也不及請公安調查好,到時候事情一查明,誰也說不了嘴,要是不查清楚,有些不明事理的人還要牽連到他頭上,說他徇私!誰讓唐三民是他弟?想著唐一民恨鐵不成鋼瞪了眼唐三民。

“請!現在就請!”

聲音震耳欲聾,大家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見王大整個人哆嗦了一下,直接腿軟癱坐在地上。

就算是傻子,都知道王大不對勁了。

唐秀歡忽然說:“娘,要是查出那個偷了王婆子三百塊的賊,無論是誰,肯定都要被送到農場勞.改,更嚴重的,就要坐牢,背上案底,三百塊,可以判很久了。”

楊菊花正恨這個賊偷呢,要不是這個賊偷了王婆子的錢,她至於在這裡跟王婆子鬨嗎?有這個功夫她撿柴去,家裡做豆腐,多少柴都不嫌多的!

“就要送到勞.改農場乾最苦最累最臟的活,這種賊不送去那邊,還留著人在這裡,等著他一家家偷錢?他都能知道王婆子將錢藏在糞坑,誰知道他知不知道我的錢藏在哪裡?”楊菊花也是生氣至極才說到這裡,一說完,她自己就愣了,猛地一拍大腿,“送!必須送!敢偷我的錢,我揍不死他!”

楊菊花的話說到了許多人心裡,是啊,誰家沒藏幾個錢?要是被人偷偷摸了去,那真是要遭老大罪嘍!

這事就不單單隻是王家和唐家的事,一下子變成了整個大隊的大事!看熱鬨的人全都成了參與的人。

“這種偷錢的賊就應該像唐婆子說的,送去勞.改!”

“對!必須送去勞.改農場!”

“不找出這個賊,大家夥晚上都彆想安穩睡覺了!”

“大隊長,捉賊的事不能拖,我們現在就上公社請公安同誌來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