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 75 章(1 / 2)

唐冬冬拉拉小何公安的衣袖,問:“王月蘭為啥也在這裡?”

難道是之前說的王月蘭賣王寶蛋的事情?

一提王月蘭,小何公安就知道是誰了,沒辦法,前前後後這麼多事,王月蘭在公安局也是出了名的。

“她在黑市賣東西。”

哦豁!

唐冬冬一點也不鬱悶了,王月蘭竟然這麼倒黴被捉了?看來她的錦鯉運氣也不是時時刻刻那麼靈便的,挺好挺好。

小何公安領著唐冬冬兩人坐下,還給她倆端了兩杯水過來,順便還有兩顆糖,讓她們先等等,他很快就過來。

唐冬冬揮揮爪子:“小何公安你忙吧,我跟小愛在這裡坐坐沒事兒。”嘿,這個位置好,都不用扭頭,正對麵就是王月蘭一臉委屈又似是受辱的表情。

爽!太爽了!

王月蘭也看到唐冬冬了,一臉咬牙切齒的:“唐冬冬!”三個字像是從牙齒縫裡割出來的一樣,尖利。

唐冬冬扮個鬼臉:“略!”等放下手,覺得不對,立刻扭頭去看張小愛,果然,這小娃已經學上她的動作。

“略!”

“……”

自然,唐冬冬又給張小愛說了一堆大道理,啥時候能扮鬼臉,啥時候不行,對誰做……

王月蘭氣到渾身發抖了,站起來想往這邊衝,被人攔下來,隻能憋屈地看著唐冬冬。

那邊的審問開始了,唐冬冬沒再搞事,安靜下來看著,除了王月蘭王愛生兩個,加上那偷手表的年輕男人,還有好幾個人,男女都有,都是在黑市捉的。

沒一會兒,唐冬冬就知道王月蘭為什麼被捉了,因為她在黑市賣香皂!而香皂是王月蘭一家自己做出來的,已經賣了好久。

王月蘭將香皂蘇出來了啊,唐冬冬想想自己,除了會讀書,就隻會撿破爛了,讓她去做香皂,她一點頭緒也沒有,但她也不會為難自己,不會就不會,也不是人人都會做香皂的。

一開始唐冬冬還真以為是因為王寶蛋,王月蘭才進來的,原來不是,王婆子竟然也沒做啥,奇怪,平靜得奇怪了。

“張大柱,據我們調查,你沒這個單子去縣城偷手表,而且一偷就是一百一十塊手表,如果你還不肯說實話,你一輩子都要在牢裡坐,金額太大了,而且你這個行為影響惡劣,尤其碰上公社嚴打,直接死刑當典範也不是沒可能。”

原來砸她手的人叫張大柱,完全沒有印象的人,唐冬冬想。

“大柱!大柱?我是娘啊,你跟公安同誌說實話,娘知道,你肯定做不成這樣壞的事,是不是這個女娃娃唆使你去偷手表的?她來咱家幾次了,我記得她!肯定是她害的你!”

也不知道從哪裡衝進來一位大娘,恨恨地盯著王月蘭,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巴掌就狠狠扇在了王月蘭臉上,下一刻,王月蘭的臉就紅腫起來,足見大娘用了多大力。

小何公安等人忙過去拉住大娘,好一番勸說,大娘哭天搶地,不停抹眼淚:“這個女娃娃,當時我還好心幫了她一把,沒想到竟然是引狼入室!我好好的兒子,就這樣被她教壞了,我家柱子小時候連一隻鳥都舍不得捉,放生了,他心腸好啊!”

“柱子啊,你喜歡什麼姑娘不行,偏偏喜歡她這個心腸歹毒的,跟娘回家,娘給你好好挑姑娘,你跟人好好過,可彆再跟這個禍害走在一塊,今兒她能讓你偷手表,明兒她就能讓你搶銀行了,你說啊,你要娘,還是要這個毒婦?!”

張大柱哭了,抱著張大娘:“娘,是我鬼迷心竅,是我一時想錯了,以後我不敢了,以後我都聽你的嗚嗚嗚……”

張大娘見狀,也抱著張大柱的頭痛哭:“大柱啊,娘的乖兒子啊,你之前怎麼這麼傻,現在晚了……”

張大柱:“娘,我錯了,我真錯了,我再不敢了……”

張大娘眼淚簌簌往下流,自責:“是娘,是娘的錯,早知道有今日,娘就不好心幫人,到頭來反倒害了你,都是娘的錯……”

這對母子就在公安局裡旁若無人抱頭痛哭,互相說是自己的錯,眼淚止不住。

王月蘭捂著自己腫起來的臉,不用照鏡子,她能感覺自己半邊臉肯定不能看了,她見不得張家母子這樣:“是!你之前是幫了我,但我也回報你了,我們互不相欠!張大柱偷手表關我什麼事,又不是我讓他去偷的,都是他自己手賤,是他自己想要錢罷了,你們賴我身上乾什麼?欺負我人小,勢單力薄?真是笑死人了!”

張大娘抖著手:“你你你……”

“要不是你說要錢,找我說了好幾次,我會去偷嗎?不會!誰知道你對我做了什麼?明明我不想偷的!但你那天跟我說了,我就沒忍住,我就去偷了!”張大柱每每想起那天的事,就後悔不迭,他想不明白,他當時為什麼腦子一熱,就決定去縣城偷手表?

張大柱一直都是個循規蹈矩的人,老老實實,從不乾壞事,是個孝子,從不跟他娘對著乾,但遇上王月蘭之後,他就變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是來到了公安局,知道害怕了,所以此時他腦子異常清醒,一點也不覺得王月蘭嬌俏可愛惹人疼,反而覺得她麵目可憎了。

他就不是敢做壞事的人!

要不是王月蘭,他會去偷手表,之後還不得不坐牢,甚至被木倉斃嗎?

但是,一切都太遲了。

張大柱頹喪地跪在地上,抱著頭低低哭泣。

唐冬冬被整懵了,難道張大柱本人真的是個好人?就倒黴碰上王月蘭,所以才會……

心裡打了個突,王月蘭的錦鯉運越來越邪門了。

如果張大柱說的沒有半句假話,那麼,王月蘭以後還會不會害人?

唐冬冬糾結起來,但那邊囂張不已的王月蘭讓她暗暗下了個決定,以後得關注王月蘭才行,就算做不到時時刻刻追著人,但出了啥事,她也能幫上點忙,總不能讓好人倒黴。

張大柱像是趙山根的替代品一樣。

小何公安讓人去國營飯店通知一聲,張老頭來不了,唐立強趕緊過來了,沒多久,唐冬冬張小愛就能離開。

王月蘭不肯讓唐冬冬就這麼快活離開,抬手指著唐立強,憤怒說:“唐冬冬她爸也搞投機倒把,你們抓他啊,他也賣東西給彆人,我知道的,他們家做豆腐做辣條,專門賣給彆人,唐冬冬大姑一家還幫他們賣東西,我說的絕對是真的,沒有半句假話!你們不是公安嗎,抓他們啊!”

唐冬冬:“……我們那不是賣,是跟彆人交換,就是用我家有的的東西,去跟彆人換我家沒有的東西,以物換物,如果這樣都叫投機倒把,那以後誰還敢跟彆人自家的青菜果子啥的?”

唐立強好脾氣笑笑,解釋:“給冬冬大姑家的東西,是冬冬大姑事先跟我說好,我做好了,給她送去,她是拿來走親戚,送人情的,不是投機倒把,如果誰還有懷疑,可以去仔細調查,再說了,我家現在好過了,一家兩個工人,根本不需要做那些掉腦袋的事,誰不想過安安穩穩的日子?我倒是打算到休息日那天,去集市擺點東西,跟彆人換點布票啥的。”

唐立強說得坦蕩,所以沒人懷疑他,當然,這也是因為唐立強有信心,豆腐乾麵筋這兩樣東西,他還在做,現在做得少了,但都是以走親戚的名字做的,雙方都對好了話,誰也不希望自己進公安局,嘴巴閉得緊。

王月蘭:“你說謊!”

唐立強搖搖頭,沒有跟王月蘭爭辯,解釋清楚就好,再繼續爭論下去,就是落了下風。

所以,王月蘭隻能眼睜睜看著唐冬冬他們離開,氣得吐血。

“爸,沒事吧?”離開公安局,唐冬冬問。

唐立強不擔心:“沒事,放心吧,有爸呢。”

“嗯,王月蘭竟然沒有被王婆子告到坐牢,反而因為去黑市賣香皂進去了。”唐冬冬坐在自行車後麵,她抱著已經睡著的張小愛,小聲叨叨。

唐立強回她:“可能王家他們自己商量好了,所以沒事,沒聽說王寶蛋王婆子衝王月蘭追責。”

唐冬冬:“算了,反正該知道的,總會知道的。”

等等!

張大柱說王月蘭需要一大筆錢,說了好幾次,所以張大柱才會去偷手表,那,王月蘭為啥缺錢?她欠誰的錢了?

答案很快就浮現在腦子裡——是王婆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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