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陸小鳳傳奇九(1 / 2)

白衣烏劍,氣勢冷冽,這本是一個極清俊的男子,可是在座的沒有幾個會向李琅這樣,一眼看過去,就對上那極漂亮極清冷的眼。李琅打了個抖,嘴唇開開合合,卻是有人先替她叫出來了,“西門吹雪。”

誰會不認得西門吹雪,便是那一把烏鞘長劍就少見的很,而且西門吹雪從不收斂自身殺氣,也就不存在像李琅這樣被錯認的情況了。那台上的說書人不知是遲鈍還是無畏,一拍驚堂木就清聲喝道:“對了,就是西門吹雪。那大將軍為何遠走不見,正是那情傷所致!問世間情為何物,可歎強悍如狼王將軍,也逃不脫情字糾纏。”

尼瑪西門吹雪不是一年出四次門麼,離上次出門也就個把月吧,特麼的這是特意來堵她的麼!李琅糾結了一下,還是決定自己上陣,去打斷一下西門吹雪的注意力,至少不要讓他對這些流言過於介意。

一杯白水,幾個水煮蛋。李琅歎口氣,把自己剛點的二兩鹵牛肉和一壺竹葉青一起拎了過去,“好巧好巧。西門莊主,好久不見。”

西門吹雪衝她點點頭,“一彆月餘,你欲往何處?”

“送馬去給花滿樓哩。去那草原上跑了好幾圈才逮到那馬,本來想直接把那孛日帖的馬牽了來,可是想想戰馬雖好馴些,可花滿樓大概不會習慣的。”李琅咬了咬牙,還是繼續說了下去,“還有,便是要去萬梅山莊尋你了。”

“論劍?我已把決戰之日後推了一月。待你去過百花樓再隨我去萬梅山莊卻也來得及。”西門吹雪沉吟了一下,見李琅的東西也吃得差不多了,便握劍起身,“走吧。”

李琅一時愣在那裡,“你是出門來堵……咳咳,尋我的?”她的人品居然已經差到這個地步了!不過,她突然有了一個不那麼靠譜的猜測,“西門莊主可知近來江湖上的傳言?”

“傳言?”西門吹雪眼底似乎是閃過了一絲笑意,然後他一本正經地問道:“你是指你要去我萬梅山莊,邀我論劍的事?”

李琅一口氣沒提上來就被嗆住了,果然,西門吹雪這種人會注意的隻是天策府統領要打上萬梅山莊,完全無視了那個搶親的後綴。不過,這種情況,她萬分慶幸西門吹雪是這樣一個劍癡了。

隻是,西門吹雪等了半晌,又接著道:“還是說,現在他們正在談的事?”

嚶嚶嚶她就是個傻逼,怎麼會認為西門吹雪會無視那個聲音無比響亮的說書人,西門吹雪絕壁是挖了個坑看她跳下去,她明明就隻打算去送下道歉禮就走人的,論劍論劍,要不要再比一比劍啊混蛋!

“點到即止。”西門吹雪很順溜地接著李琅不經意間說出口的話應承了下去。李琅覺得她需要做點什麼去刷刷人品了。

拎起旁邊的小包袱,李琅默默地結了賬,默默地牽了馬,默默地……即使她很想一個人默默地走掉,但是事實是,她還是在客棧門口苦逼地看著西門吹雪,把自家素月叫出來了。

依舊是騎著紫燕騮,素月被李琅暫時讓給西門吹雪騎了,除了實在覺得白色適合西門吹雪之外,李琅不得不承認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天策府統領白馬銀甲紅袍的形象還是有不少人知道的,她了不想流言再上一層。李琅甚至開始慶幸這裡的說書人老王始終堅持著大將軍膀大腰圓威猛無雙了,即使是這回性彆對了,但是要對上號還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啊。

紫燕騮和素月都是難得的好馬,日行千裡並不困難,而李琅想象中相對無言的尷尬局麵並沒有發生,西門吹雪是一心習劍,但是他同樣通醫術,曉琴藝,甚至興致來了還會自己釀些酒埋在梅樹下,若不是李琅多活了那麼多年,這麼天南地北地聊著,她怕會是先詞窮的那一個,其他書友正在看:。

但是到底西門吹雪不是愛多說話的人,李琅閒來無事,乾脆撿了他感興趣的藏劍舊事娓娓訴來,即使在不同的時空,她還是希望那些人的故事能有人記得,而冰山一樣的西門吹雪是很好的傾訴對象。

如果說天策是她的根,那麼藏劍也是她生命中的必不可少,所以她從未放下腰間的劍,那把被葉明楓嘲笑可是還是送了她劍穗的劍,她曾經揮砍過無數次的劍。

“幾年之後,葉大哥出關,無上心劍大成卻雙目俱盲,可是,哼,誰敢小覷藏劍山莊莊主葉英。”在很多具體事件中,李琅都模糊過去了,可是西門吹雪依舊聽出了一絲不對勁,但他隻是深深地看了李琅一眼,沒有言語。

種滿鮮花的小樓下,李琅牽著紫燕騮,無奈地回頭看了一眼倚在不遠處樹邊的西門吹雪,還是笑意盈盈地大聲打起了招呼:“喲,花滿樓,我把你的馬帶來了喲~”

花滿樓慢慢地從小樓中走了出來,還未站定就被李琅一把把韁繩交到了他手上,他的手慢慢摩挲著紫燕騮的鬢毛,很順很舒服,想來是匹很溫順的馬。花家老五花玉樓是個商人,他恰巧來看看自家小弟,就一眼看到了那匹上好的馬,激動得聲音都在打顫:“這是紫燕騮吧,這一定是極品的紫燕騮啊!真正的千裡馬也就是這樣了。不對,這馬怎麼這麼溫順?”

“哼哼,我追了它快一天才套住,狠狠馴了一番才帶過來的,花滿樓你可要記得好好照顧它啊。”李琅蹭了蹭跟了自己也有段時間的紫燕騮,臉上儘是得色,“還就真沒有我馴不好的馬。”

從包裹裡掏了兩把甜象草和皇竹草,李琅給花滿樓介紹之後直接就喂給了紫燕騮,當然也沒有忘記掙脫了西門吹雪牽著的韁繩跑過來的素月。把一切都交代好了,李琅這才上了萬梅山莊早已等著的馬車,即使是她,騎了幾天馬也是樂意換換馬車坐的。

“總是來去匆匆的。”花滿樓歎了口氣,身邊的紫燕騮又打著響鼻蹭了過去,直到他把手上僅剩的一些馬草喂了過去才消停。

“居然真把這種烈馬馴到這麼溫順,那匹叫素月的也不是凡馬,轉眼就不見了。她不愧是號稱東都之狼的將軍,隻是看著倒挺顯小的。”花玉樓稀罕地讚了一句,又突然大笑:“這麼名貴的馬都送你了,你們之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