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姐尷尬笑著:“我呀是看著念初長大的,剛好碰見她在這兒,我就來跟她說說話。”
這哪兒是簡單說話閒聊,分明是有爭執的。
莊向梅並不信她這鬼話,還沒來得及往下問,沈念初已說:“她讓我趕緊走。”
羅姐忙解釋:“這兒蚊子多……”
沈念初豁出去了,她來這一趟就是想要找到答案的:“我問羅奶奶認不認識馬臉坤,結果她說,如果我想要繼續過金枝玉葉的好日子,那就趕緊離開這裡。”
莊向梅盯著羅姐又盯著沈念初,有些不明白了,她笑著對羅姐說:“泥坑村那個馬臉坤蛋啊?阿羅,坤蛋不是你娘家姐姐家的兒子嗎?”
羅姐蒲扇拍了拍大腿:“三姐,你們說的不是一個人。”
莊向梅轉而問沈念初:“你是要找坤蛋嗎?”
沈念初也不知道是不是,當時沒聽清,而且記憶也漸漸有了一些偏差,她反問:“莊奶奶,你和李嬸那天跟小芽視頻的時候,說我很麵善,很像馬臉坤什麼……”
莊奶奶想起來了,不由笑道:“泥坑村的那個坤蛋臉很長,大家都叫他馬臉坤蛋,你跟他長得是有點像。”
莊奶奶腦子裡有些想法突然之間通了,她又問沈念初:“阿羅讓你趕緊離開這裡?”
沈念初:“是,她讓我趕緊走。”
莊向梅:“那你走嗎?”
沈念初:“我不走。”
莊向梅:“為什麼呀孩子?”
沈念初看向羅姐:“我感覺羅奶奶好像知道我的親生父母是誰?”
說不定那個叫坤蛋的就是她親生爸爸。
沈念初這話一出,嚇得羅姐咽了咽口水:“我怎麼曉得呢,我就是一片好心呀。你懷著孕來這我們這種鄉下地方有什麼好的,是不是?你不曉得這老槐樹有多少吊死鬼?前麵水塘又淹死過多少人?鄉下地方就是人少鬼多。”
莊向梅笑了:“阿羅,你彆嚇唬孩子。念初問你是不是知道她親生爸媽是誰?”
“我說了我不曉得。”
莊向梅:“阿羅,這裡也沒外人,念初會不會是你姨外甥坤蛋的孩子啊?”
羅姐連連否認:“怎麼會呢,三姐你真不能這樣亂說話的呀。”
“既然不是你外甥的孩子,你那麼緊張乾什麼?”
……
周芽站在房頂看著奶奶跟她們不知道在聊什麼,她不放心,忙下樓想過去看看。
本來想叫上媽媽一起去的,媽媽剛好在上洗手間,她隻好自己去了。
剛出門,接到了周轅的電話,周轅昨天從美國回來的,他倒時差,聽聲音像是才睡醒:“你們那邊一切正常吧。”
“一切正常,你吃了嗎?”
“我剛下樓準備吃點東西,結果你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什麼事?”
“我奶奶說,雲姑剛剛被警察帶走了。”
周芽頓住腳步:“雲姑被警察帶走了?”
“是啊。”
“為什麼?”
“我奶奶也是懵的,家裡也沒其他人在,我等會兒去派出所打聽一下。”
周芽擔心雲姑,著急道:“你快去吧。”
掛了電話,周芽往老槐樹下一路小跑過去。
槐樹下正在言語交流的三個人,此時,羅姐急切想脫身,沈念初偏不讓她走,羅姐原不知道自己外孫女是個這麼執拗不通人情的人。
而莊向梅越看越覺得有意思。
周芽跑前來,站著看了好一會兒,才算搞明白她們在爭吵什麼。
她剛想勸阻,手機震動,還是周轅的來電。
她轉身走遠了點,接通電話:“怎麼了?”
周轅:“剛剛我給姚叔叔打電話,雲姑承認了——沈念初是雲姑的女兒。”
“哈?”周芽震驚了,這怎麼可能呢?
周轅準備出門:“還有一個,完全超乎你想象的……”
“你快說。”
“是羅姐把你和沈念初調包的,注意,是有意調包……你出生的時候,你奶奶摔了腳,是羅姐跟著我奶奶去醫院幫忙照顧的,你轉院的時候,羅姐在身邊跟著去了兒童醫院,誰知道她是個狼外婆。我估計,臨安的警察應該快到你們那邊了。”
周芽整個人都懵了,她設想過很多種答案,可惜真實結果和她的設想距離太遙遠。
一陣風吹來,新割稻穀的清香灌滿鼻腔,她整個人在混沌中清醒過來。
她輕聲說:“羅姐就在我邊上……”
電話那頭略一停頓,周轅關上車門:“你打,算我的。彆看她年紀大你就下不了手,人渣老了,也照打不誤!等警察來了,你就沒機會收拾她了。”
莊奶奶這時回頭喊她:“小芽,跟誰講電話呢?”
周芽放下手機,抬起頭看了眼莊奶奶,然後目不轉睛地盯著羅姐。
從來沒見過周芽用這種眼神看人,羅姐本能地低頭避開。
周芽一步一步走前去,站定了,她才說,語速不急不緩:“沈念初是雲姑的女兒,是嗎?”
羅姐驚恐地抬頭看向她,竟忘了辯解。
沈念初腦子快速轉動,雲姑是誰?
周芽:“當年是羅姐您把我和你的外孫女調包的,是嗎?然後你把我這個剛從保溫箱裡抱出來的早產兒給扔了,是嗎?”
羅姐不明白周芽怎麼突然之間知道了真相,她想狡辯竟一時失語了。
原來是這樣啊!
“羅滿,原來是你啊,你這婊子養的!”莊向梅一把抓住了羅姐的頭發,狠狠往地下摔!
莊向梅雖然身材高大,平時乾活也還算利索,但畢竟年紀比羅姐大十多歲,羅姐也是做慣了粗活的人,她一反抗,差點把莊奶奶反摔了。
幸好周芽及時抱住了奶奶,然後腳上一掃一踹,瞬間把羅姐踢飛了。
作者有話要說: 周轅:你負責打,我負責售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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