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們希望看見的事情嗎?”錢倉一看了一眼身旁的農田。
“什麼?”嚴文一時沒反應過來。
“這世上,絕大部分凶殺案的動機都可以歸為三類,謀利、仇殺、情殺,這些都是正常人的動機,當然,也有一些連環殺手是因為自身的心理因素殺人,不過這些暫時不考慮。話說回來,左山的死,對誰最有利呢?答案是很多人。”
“首先是他的手下,老大死了之後做的第一件事當然不是為了複仇,而是奪取統治權,等關係穩固了之後再找凶手也不遲,這是謀利;接著是你們三家,我相信你們四家之間的關係絕對不是鐵板一塊,既然有分歧,那麼就有矛盾,因此左山的死對你們也有利;然後,左瑩,相對於情殺的可能性來說,我更相信仇殺;最後,普沙莊的村民,對他們來說,殺死左山最有可能的原因是仇殺。”
錢倉一說了許多。
雖然他知道左山真正的死法,但是嚴文並不知道,所以,如果從嚴文的角度來看,錢倉一的這一推斷非常合理。
“常朔警官,你說的有點道理,但是畢竟隻是猜想,凡是都要講究證據不是嗎?前麵就是劉興的家了,我們進去吧。”嚴文指了指前方的灰磚屋。
進去之後,一個外表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了錢倉一麵前。
“劉興,他是常朔警官,想要讓你帶他去看你今天發現屍體的地方。”既然來了,嚴文也順便幫錢倉一說出了要求。
聽到這句話,劉興眼珠轉了轉,表情非常為難。
“怎麼了?”錢倉一開口問。
“警官,我能不能不去,要不,我告訴你地方,你自己去看?”劉興沒有任何動作。
“劉興,他來才沒幾天,怎麼知道你說的地方?再說了,又不是什麼危險的地方,有什麼不能去的?”嚴文有些生氣。
“我今天的地還沒種呢?真晦氣,沒想到大早上出門會碰到這種事情,早知道就讓他泡在那好了。”劉興小聲嘟囔一句。
“你說什麼?”嚴文沒有聽清楚。
“沒什麼。”劉興搖搖頭。
不過,他剛才說的話,錢倉一卻聽得一清二楚。
“劉興,希望你能夠配合警方的工作,左山身強力壯,這麼一個人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卻還沒找到凶手,而且也不知道動機,也許凶手還會作案。”錢倉一上前兩步。
“死了更好!”劉興這句話很小聲。
“雖然這次死的是左家和彭家的人,但是下次,未必還是這樣,也許死的會是你的鄰居,又或者……就是你?劉興,你可以不關心彆人,但是自己的命,總得關心吧?”錢倉一的話抑揚頓挫,將劉興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警官,你不知道,不是我不願意帶你去,主要是太邪門了!”劉興站了起來。
“怎麼個邪門法?”錢倉一問。
“那個左山,他的屍體雖然被卡在了河邊的石頭處,但是我走近的時候卻發現,有很多魚從左山的衣服裡麵遊出來。”劉興用很誇張的聲音說道。
“這有什麼?不很正常麼?”嚴文很奇怪。
“如果這些魚吃左山,我肯定不會覺得奇怪,問題是,它們對左山沒有任何興趣,好像……好像是在搬運……”劉興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你的意思是,這些魚將左山的屍體從下遊運到了能夠卡住屍體的石頭處?”錢倉一打斷了劉興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