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直接進攻,恐怕會被擋下來,還是偷襲比較好。
南安心裡想。
她開始思考有什麼武器能夠讓對方完全沒有任何反應時間,一擊致命。
隨著越來越向下,通道逐漸變得寬敞起來,同樣的,存放的東西也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讓人不可捉摸。
身後的呼吸聲讓南安非常不爽,她在身上摸了摸,找到了能偷襲的東西。
開鎖工具。
尖銳的部分如果直接刺入人身體的脆弱部位,不說會立即死亡,但肯定能夠讓對方暫時喪失行動能力,缺點也很明顯,一旦偷襲失敗,使用開鎖工具作為武器幾乎沒什麼作用。
二人走了一會,南安閒聊幾句。
一路相安無事,直到……一幅畫出現在左側的牆壁上。
這幅畫的裱框異常金貴,仿佛是世界上最珍貴的畫,但是畫的內容,卻像是出自兒童的手筆。
對比強烈的色彩和框框塊塊的圖形幾乎沒有什麼美感,卻讓人能夠一眼將注意力集中到畫中重要的信息上。
三棟擬人化的公寓,左邊一棟最高大,在公寓中部偏上的地方,畫著成年男性的胡子。右邊的公寓要略小一些,頂部畫有一直垂到公寓中部的長發。中間的公寓要小上許多,隻有左邊公寓的一半大小,上麵畫著一個奶嘴。
“你怎麼看?”南安轉頭問花間。
花間抬頭看著這幅畫,似乎陷入了沉思,直到南安喊第三聲才反應過來。
“嗯?什麼?”花間麵帶笑意。
“為什麼這幅畫會和……聞名世界的星空掛在一起。”南安指了指旁邊的畫,“而且看起來,這幅畫對它而言,似乎比星空更為重要。”
“不知道。”花間搖頭。
“像是一個家庭,全雲公寓也在渴望家庭嗎?真是奇怪,它也會有人類的情感嗎?還是說,它所存在的方式,本來就擁有家庭結構?”南安低著頭。
此時她嘴裡說的話和她想要做的事情完全不同。
花間走到了南安左邊,正打算伸手摸前方的畫。
“假設全雲公寓不是一個個體,而是一個文明,或許的確能夠解釋我們現在看見的這幅畫,隻是這樣一來,情況似乎變得更加複雜。”南安的右手緊握開鎖工具,她在等待,等待最佳的時機。
一擊斃命的時機!
從進入電影到現在,南安心中一直都憋著怒氣,那是每部電影都會有的感受。
對自己的生命缺乏掌控力的無力感,無時無刻不在壓迫著演員的神經。
曾經在某部電影當中,南安親眼見到一名演員因為無法承受壓力而徹底瘋掉,那一次的經曆南安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
雖說其餘的演員有幫助那名已經瘋掉了的演員,可惜依然沒有救下來。
讓南安印象最深刻的一幕就是那名演員死亡時的表情。
欣慰與安心。
在那一瞬間,南安不知道那名演員究竟有沒有恢複正常,但她知道,或許死亡對那名演員來說是最好的結果。
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結束自己的生命。
曾經,南安思考過一種可能性,如果自己在胎兒時期就知道自己會被地獄電影選中,那麼,自己會如何過這一生。
這一個問題困擾了她無數個夜晚,直到某一天清晨,她終於明白了自己的答案。
自己會選擇死亡。
如果在胎兒時期,自己能選擇用臍帶勒死自己,那麼南安確信自己一定會這樣做。
誰會願意在將來承受將近半月一次的生死折磨,而且這件事情無法和身邊的任何人說,即使說了對方也不知道。
仿佛從被地獄電影選中的那一瞬間開始,自己的命運就已經被撕裂,不再屬於自己。
回憶從南安腦海中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