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鑽風和寓言離開之後,錢倉一坐在了地上,他背靠會議室的門,大口呼吸,眼睛偶爾閉上,但知道現在還不能休息的他又依靠自身的意誌力堅持睜眼。
剛才的情景在他腦海中浮現。
即使兩人交手已有三次,但誰強誰弱依然不好判斷。單人對決各取對方一條命,加入隊友之後的戰鬥可以說互有勝負,最終的失敗的原因在於小鑽風和寓言是地獄電影的演員,思維方式與普通的警員完全不在一個層麵。
兩人的共同點是準備都不充足。
錢倉一進入的時候未準備特殊道具,兩個特殊道具攜帶欄全空,如果攜帶兩個針對性的特殊道具,有可能改變戰局。
狹之前偷襲冬蟲以及紫荊花團隊付出了一定的代價,能夠治愈自身的治療型技能已經被使用過,且特殊道具也被消耗,再加上還要應付陽光醫院中的惡鬼,體力與精力都不是絕佳狀態。
再來一次,二人間的勝負應該是五五開。
如果一定要分一個強弱,那麼狹占六成,錢倉一占四成。
血腥味緩緩飄入鼻中,錢倉一雙腳開始用力,他慢慢站了起來,然後向會議室外走去。
走廊上,兩名警員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他們是被寓言擊中而倒地的警員,其中有一名運氣相當差。原本雪白的牆壁上濺上了鮮血,還多了幾個彈痕,增添了少許曆史感。
錢倉一將左輪手槍撿起,查看了下子彈,確定彈匣不是空的之後,他跨過昏迷的兩名警員,搖搖晃晃向樓梯口走去。
……
小鑽風與寓言開始做之前警員在做的事情,他們在搜躲在門診部樓裡麵的人,不過二人並沒有分開,而是在一起。
因為狹身上已經沒有手槍,而且生命力也消耗過度,所以兩人並不需要太擔心會遭到狹的偷襲,更何況,兩人還是一起行動。
他們先在一樓搜索,然後逐層向上。
“他的肩膀中了槍,不可能到處走,留意下血跡,一定躲在什麼地方!”小鑽風用非常嚴肅的語氣對寓言說。
現在這個時刻,寓言也不再調侃,他重重地點頭。
……
約1分鐘前。
時間長河之外,狹惡狠狠地看著熒幕中的幾人,特彆是那名正靠著牆渾身無力的年輕男子,從第一次見到這張臉開始,厄運便接踵而至。
“你……嗬嗬嗬,我記住你了,等我離開這部電影,下次一定殺了你。”狹說話的同時眼神中的狠厲越發明顯,但是他馬上又想到了自己肩頭的傷口,那不是普通的傷口,而是槍傷,更重要的是,他暫時還無法離開這部電影,而在這部電影中,他已經沒有同伴。
陽光醫院中的謎團還沒有解開,雖然他已經有了線索,但是解開仍然需要一定的時間。
生命力逐漸流逝,狹額頭因為緊張而產生的汗水順著臉頰留下,熒幕上出現了兩個按鈕供他選擇,狹毫不猶豫選擇了下方的按鈕,進入隨波逐流模式。
希望有逆流!有逆流!
狹在心中不停祈禱,祈禱著自己能夠得到幸運女神的眷顧。
逆流是隨波逐流模式中一種獨特的方向,它獨特的地方在於,它能夠讓演員的身體倒轉一定的時間。舉個簡單的例子,狹被小鑽風用左輪手槍射中肩膀,如果他能夠進入時間逆流當中,他的身體將會恢複,雖然生命力的消耗依然存在,但是傷口卻能夠得到修複,因為被子彈擊中之前,他的身體並沒有受傷。
數個選擇擺在了狹的麵前,那是幾秒鐘或者幾十秒後的景象,他隻要進入這些景象當中,就能夠隨著時間漂流的方向到達其餘的地點,當然,這些景象並非預知,因為裡麵存在的景物全部都是無生命的景物。
這些景象當中,沒有狹想要的逆流。
無奈之下,狹隻好憤恨地選擇前往四樓的景象,隨後,他一頭紮進了熒幕當中。
先躲起來!
這是狹內心真實的想法。
先保存自身的實力,然後再想辦法偷襲、反擊,硬拚絕對不是一個理智的選擇。
十幾秒後,狹趴在四樓的一間小辦公室門口,這間辦公室現在空無一人,各種文件資料堆放在辦公桌上,能夠很好的遮擋視線。
“那兩個家夥……肯定在找我,該死!”狹咬著牙說道,他的麵容因為痛苦而扭曲,臉上的自信也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也知道小鑽風和寓言正在四處尋找自己的蹤影。
即使肩頭傷口的疼痛讓他連走路都困難,但他依然堅持爬到了辦公室深處,然後,他看見了一個暗灰色的上下層資料櫃,狹爬過去之後將下層資料櫃打開,裡麵有一些紙質文檔,但是剩餘的空間依然能夠躲藏。
狹什麼都不管,直接爬進了資料櫃裡麵,然後,他將資料櫃給關上,黑暗,降臨在他的身上。
因為失血帶來的寒冷侵蝕著他的大腦,讓他的思維凝滯,注意力分散,記憶力變差,身體的各項能力都顯著下降。正是因為如此,他在爬到資料櫃裡麵的時候,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身後留下的血跡,或者說,他已經意識到,但腦海中並沒有產生掩蓋的想法。
“好……好冷……”
狹抱緊自己,雙腿縮在一起,整個人蜷縮在資料櫃當中。
往事一幕幕浮現在他的眼前。
小學教室,坐滿72人的教室顯得相當擁擠,班主任也知道位置不大,所以儘量保證每名學生都有合適的空間,這是他能夠做到的極限,然而,有一名學生卻相當特殊。
他的名字叫做樊俠,一名各自不高,有點木訥的男生。
與其餘的學生儘力爭搶座位空間不同,這名男生竟然將自己‘關’在桌子與椅子之間,整個位置竟然隻有前胸貼後背的距離。
“這裡怎麼隻有這麼點位置?”班主任非常疑惑,她將後麵的桌子和前麵的椅子各自往兩邊挪了一點,將位置空出來,讓她奇怪的是,名叫樊俠的學生並沒有伸展自己的身體,他好像是故意見桌椅擠在一起。
班主任不解,她對樊俠說:“你有足夠的位置,不需要這麼擠,雖然教室裡麵的人是多了點,但是也不至於這麼擠。”說到後麵,她的目光在樊俠身上上下打量。
“我……我沒事。”樊俠搖頭,眼神始終盯著桌麵上的作業本,根本沒有打算與班主任進行任何交流。
“樊俠,你……”班主任右手放在椅子上,她想幫樊俠將椅子向後挪,但是卻被樊俠雙手按住。
這時,班主任意識到樊俠的座位這麼少,或許並不是因為同學的原因。
“老師,說了不是我們搶了他的位置,是他自己要求的,我們也不懂。”後麵的同學一臉無奈。
回憶逐漸被撕裂,場景由學校移動到了家中。
廉價的公寓樓中,狹小的房間中擠滿了各種各樣的物品,廚房、廁所和臥室全部都是這一個小小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