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個前男友(1 / 2)

車輪帶著泥水飛濺點到了大理石台階上,黑色的傘抵在了門上,首先撐地的是底部鑲嵌著黃金的拐杖。

拐杖通體漆黑,柱身油光錚亮,不難看出是用上好的木材做成的。

漆黑的皮鞋踏到地麵上,細小的水珠躍到鞋麵上,順著鞋麵的弧度重新流到水裡。

筆挺的西裝褲上是熨帖的西裝,男人長相很斯文,渾身上下被用刻尺規劃出精致二字。

打理的一絲不苟的頭發上帶著一頂黑色禮帽,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都規規整整的架著,左右對稱。

花澤透接下男人遞過來的請柬,請柬周圍用金絲圍著,男人修長的手指夾著它,襯的這張平平無奇的請柬,比陳列在展廳裡的藝術品還要高雅幾分。

花澤透表情很古怪,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男人臉上得體的笑容在花澤透眼裡變成了帶有諷刺意味的嘲笑。

她伸手快速地接過請柬,揚手給他指明方向。

男人脫帽致謝,拄著拐杖不疾不徐的進了展廳。他走路的步調很有韻律,拐杖敲擊地麵產生的“噠噠”聲,也動聽的像歌一樣。

太宰治手裡抱著杯熱可可,濃濃霧氣向上氤氳。

雨水將本就帶著冷意的天氣變得更冷了,寒風呼呼地刮在臉上,太宰治蒼白的臉上多了絲不正常的紅暈。

他甩了甩混沌的腦袋,啄了口熱可可感覺身體暖了些。

“剛剛那個人是誰?”他輕輕咳嗽了一聲,聲音嘶啞,跟沾著沙子一樣。

“破畫畫的。”花澤透瞥了他一眼,手背貼上了他的額頭,沒有早上那麼燙了。

冰冷的手背讓太宰治忍不住貼近,嘴裡輕飄飄的發出一聲舒服的喟歎。

花澤透的聲音比天氣還要涼薄幾分,“還好,死不了。”

“啊。”太宰治聽到“死不了”三個字臉皺成了一團,棕色濃密的像海藻一樣的頭發豎起了幾根,正隨著風在飄,他不太開心,“又死不了了。”

他每個字末尾尾音拉長,多了分少年的稚氣與軟萌。

花澤透不吃這一招,手拱了他一下,催促道:“人齊了,彆磨蹭了。”

被臨時拉來看門的花澤透完成了她的任務。

太宰治遠遠的落在後麵,手指頭點著紙杯,一下一下,帶著點撓人的意味。

他小聲嘟嚷著,“我都生病了,還這樣對我。”

他敲擊杯子的頻率變快,“氣死人了。”

花澤透似有感應的轉身,皺眉道:“你腿那麼長白長了?走這麼慢。”

太宰治揚起笑,背景都帶著小花花。

花澤透懷疑他是不是腦子燒壞了,諷刺他還能這麼開心。

“嘻嘻嘻嘻嘻嘻。”太宰笑得有幾分憨。

他想到了與高相對的中也,心情指數一下上升到了一棟樓那麼高。

進入展廳後,一眼就能看到正中間最顯眼的“伊莎貝拉”,放置在如此顯眼的地方也為怪盜基德的盜取增添了不少難度。

進門前所有的賓都一一核對過了,遊走在展廳各處的便衣警察也在進入展廳時核對了身份。

怪盜基德的易容術高超,哪怕這麼嚴苛的安檢手段也不能保證他沒有易容混入其中。

綾辻行人提前觀察了整個場地,將便於怪盜基德逃跑的地方都圈了出來,派人重點防守。

辻村深月亦步亦趨的跟在綾辻行人旁邊,她很少見綾辻行人這麼認真的樣子,不禁在心裡猜測——難道是對前女友舊情難忘,事到如今還在默默守護她?

她為綾辻行人腦補了一出言情男二的悲慘的一生。

冰涼的眼神透過鏡片直戳辻村深月,煙杆毫不客氣地敲在了她的腦門上。

卷繞著絲絲寒意的清越男聲像絲網一樣攏住了辻村深月,“我勸你把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刪乾淨。”

辻村深月表情豐富,趁綾辻行人沒看到的時候小聲逼逼。

“我能聽見。”

辻村深月裡麵閉嘴,麵無表情的繼續跟著綾辻行人。

看似鬆弛的展廳裡不僅藏著警察,由於綾辻行人的插手,四周還藏著異能特務科的狙擊小隊。

怪盜基德想要偷“伊莎貝拉”是直接撞在槍口上了。

太宰治手裡的熱可可已經變涼,不能帶給他溫度的熱可可被他像丟垃圾一樣丟到了垃圾桶裡。

隱藏在垃圾桶裡的一截卷成長條的紙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撚紙湊近嗅了嗅,聞到了淡淡的酒精味和強烈的刺激味道。

他觀察了下四周,並沒有發現其他異常。

紙被他隨手丟回了垃圾桶,花澤透嫌棄道:“還真成乞丐了,垃圾桶裡找東西?”

因為感冒,太宰鼻子被堵住了,說話的聲音悶悶的,“透醬,腦袋疼。”

他聲音軟軟的,尾音拉長,明知道他是在裝,花澤透還是沒忍住語氣柔和了幾分。

“給。”

花澤透將向工作人員要來的一板感冒藥丟給他,太宰藥還沒打開,就被花澤透搶了回去。

裝著溫熱的水的杯子被塞到了他手裡,花澤透掰開藥意思很明顯,但太宰還沒反應過來。

她不耐煩的催促道:“快點,你想用你翻過垃圾桶的手拿藥?太不講衛生了。”

太宰:“……”

翻垃圾桶這事是過不去了嗎?

花澤透喂藥的方式很粗暴,將藥放置在掌心直接對著太宰的嘴懟了進去。

藥丸磕到牙齦上,太宰的表情瞬間扭曲。

他被嗆的咳嗽,花澤透毫不猶豫的奪過水,扣著他的下巴向上仰,將水灌了下去。

從嘴邊滴落下來的水順著喉結流到了衣服裡,太宰彎腰咳嗽了幾聲,眼角微微泛紅,還掛著幾滴生理淚水,一幅慘被人□□的樣子。

花澤透接過侍應遞上來的紙巾,擦乾淨的手裡的水漬後好心的去幫太宰擦嘴。

隻是她用的力道不小,柔軟的紙巾擦在臉上跟刮痧一樣。

太宰治叫嚷道:“痛痛痛痛痛!”

花澤透是想弄死他吧?他想要的是乾淨清爽的死去,而不是被“前女友”折磨致死。

太宰重重喘了口氣,他抱怨道:“你是想弄死我吧?就這麼不樂意看到我?”

花澤透果斷承認,“一個是國木田先生,一個是你,狗都知道選國木田。”

太宰“哼”了兩聲,忿忿道:“實在讓你失望了,國木田君出差去了。”

他咿呀怪叫起來,“誰叫你在國木田君心中沒有工作重要。”

其實是他耍了心機,將出差的事推給了國木田。

花澤透沉默了幾秒,警告道:“小心我扣你工資!”

太宰治立馬閉嘴。

前來參加展會的人都十分有素質,跟人交談的聲音都被刻意壓低了。

太宰治在放置著“伊莎貝拉”的櫃台前站定。

櫃台外用紅綢帶圈定了可以觀看的範圍,展台的底部被紅外線射線包圍,隻要觸碰到紅外線射線,警報就會第一時間亮起,同時警戒係統也會被開啟。

警戒係統開啟後,所有展台都會被特殊的材質包裹住,無法用暴力破開,隻能解除防禦係統後才能取出裡麵的展品。

展廳內的武器也會被啟動,時刻檢測展廳內人員的動向。

就連大門也會鎖上,讓被偷盜者無法離開展廳。

小小的展廳裡,配備了目前最高端的防禦係統,一旦開啟,小偷將無處遁形。

園子讚歎道:“這麼厲害?”

花澤透解釋道:“這套防禦係統是第一次用在展廳內使用,說明上介紹的是挺厲害的。”

柯南正在觀察那個被怪盜基德盯上的月光石“伊莎貝拉”,跟怪盜基德往日裡偷盜的寶石比,這個看起來太過於普通了。

放置“伊莎貝拉”的展櫃上麵正巧垂著一盞燈,在燈光的映照下,柯南恍惚看到了瑩白的月光石下亮著微弱的紅光,可一眨眼後紅光便消失了。

柯南取下眼鏡揉了揉眼睛,他指著月光石道:“我剛剛好像看到了月光石發著紅光,好奇怪呀。”

太宰探出腦袋湊近看了看,“你說的是那個紅光嗎?”

柯南順著太宰手指的地方看過去,月光石斜上方的地方有些不太明顯的不規則裂縫,裂縫周圍透著隱秘的紅色,往月光石內部滲透。

柯南很肯定,他看到的紅光,不僅僅隻有這一道。

他打馬虎道:“有可能吧。”

綾辻行人手裡的煙槍抵到了唇邊,但想到展廳禁煙後,他又放下了煙槍,彆到了腰間。

“那條裂縫裡的紅色傳聞是鑲嵌著‘伊莎貝拉’的皇冠掉落後,伊莎貝拉女王不小心被裂縫割傷了手指,手指上淌出的血滴到了裂縫上,被‘伊莎貝拉’吸收後產生了這樣的情況。”

綾辻行人不是一個合格的敘訴者,隱秘的傳聞被他用毫無波瀾的聲音講訴的平淡無奇。

他緊盯著月光石,正在思索。

廣為流傳的傳說通常背後都隱藏著一個秘密,用以掩蓋不想被人知道的真相。

柯南好奇地問道:“這是誰?不會又是花澤姐姐的男朋友叭。”

他這個又字,用的非常精髓。

童言無忌,相信不會有人怪罪他這個小朋友。

花澤透敲了下他的腦袋,“小鬼,想挨打?”

柯南小聲嘟嚷了句,“看來真的是前男友了。”

花澤透不欲和一個小孩子計較,介紹道:“這位是綾辻行人,一位名偵探。旁邊這位是辻村深月,綾辻行人的助手。”

園子調侃道:“所以綾辻君真的是小透你的前男友咯。”

花澤透瞪了眼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園子,承認道:“綾辻的確是我的前男友。”

辻村深月從頭到尾的沒有吭聲,她站在綾辻行人背後,被頭發遮擋的耳朵上掛著通訊器。

負責監視的狙擊小隊正在向她彙報情況。

展廳沒有異常。

辻村深月有些不安,沒有異常反而是最大的異常。

綾辻行人?

柯南作為一名無奈被變小的偵探,自然知道這位擁有一家事務所,接委托隨心所欲的偵探。

據說,綾辻行人接過的委托都是百分百正確的。

並且詭異的是,他找到的凶手,無一例外都死於非命。

有被玻璃砸死的,有逃跑時正巧踏空掉到了被偷掉井蓋的井裡淹死的,還有被發現是凶手驚嚇死的……

死法是千奇百怪,偵探圈子裡,綾辻行人的名聲極為邪乎。

綾辻行人注意到停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垂眸看向這股目光的主人。

一個小孩?

不對,不是小孩。

他瞬間就識破了這個男孩的身份,侏儒症?

不像。

柯南被綾辻行人像寒潭水一樣的眼神看的膽戰心驚。

綾辻行人眼睛狹長,看人都帶著一股漫不經心,嘴邊常掛著譏諷的笑容,手習慣性撫摸腰間的玩偶。

他掛在腰間的玩偶那雙眼睛,如死水一般,讓被她注視的人雞皮疙瘩溢滿全身,毛骨悚然。

柯南收回眼神,不自覺的往小蘭身邊靠。

他額間的冷汗滴在地上,蒼白的臉色引起了小蘭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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