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了帽子，顧白揉了揉頭發，自家一樣從冰箱裡拿了啤酒，扔給亓愷一罐。
輕輕一提，呲的一聲，屋內散發酒精特有的香氣。
啤酒順著他咽喉慢慢劃入胃中，那昂起的脖頸，突起的喉結，如同畫報一樣優美誘惑。
看著他一氣嗬成的動作，亓愷不禁癡癡地感歎，“你這張臉不當演員真是可惜。”
顧白隻當他腦子堵了，理都不理，看著一地照片，哼了一聲，“就這樣？”
看了一會兒，語氣越發不快，嫌棄的說，“你獲了個獎，就瞎了？”
早就習慣對方的毒舌，亓愷倒也不生氣，喝了口啤酒，無奈：“投資方出錢，我有什麼辦法。”話鋒一轉，指向沙發右側，“我倒覺得有幾個不錯，你看看。”
顧白撇撇嘴，還不等去看，便被投影牆前的一張照片，一下子抓住眼球。
照片中的女孩乾淨青春，精美秀麗，但吸引他的卻是女孩的眼神。
眼神往往能透露許多東西，與彆人的或激動亢奮，或胸有成竹，或緊張忐忑不同。
她的眼神平靜的如同大海的中心，一望無垠。看起來乾淨透徹，卻不知眼底深處是何等神采，洶湧暗流還是五彩斑斕。
顧白極少在年輕演員，尤其是女演員身上看到過這樣的眼睛。怎麼說呢，那眼神很微妙，讓人心動。
一時間，顧白竟被迷住，大喇喇的蹲在地上，著魔一般看了許久。
見他久久不回應，亓愷探身一看，頓時苦笑一聲，“這女孩長得不錯，可惜不行。”原本他也想過，終究還是算了。
顧大少才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照片斬釘截鐵的說，“選她。”
亓愷哭笑不得，喝了口啤酒，“什麼就選她，我那女主角不適合她。”
顧白站直身體，認真道，“就是她。”
見顧白不像開玩笑，亓愷才收斂神色，捏了捏啤酒罐發出清脆的響聲，看著變了形的酒罐解釋：“我也考慮過她，但是女主角與她演過的角色大相徑庭，而且她隻不過是光音的一個小藝人。”
剩下的話，不言而喻——投資方不會願意。
顧白雖然霸道，但也不會強人所難，隻說了句，“到時候彆後悔。”便不再看餘下的照片。
選角的事情就此放下，二人許久不見，都在準備新片，自然交流不少。
一夜促膝長談，亓愷從顧白那裡學了不少經驗，顧白也從亓愷這裡聽了不少心得。
冰箱內啤酒漸空，亓愷已有些迷離，顧白卻清醒如常。
看亓愷快醉了，顧白戴上帽子起身告辭。
顧白走後，酒意衝擊著神經的亓愷默默拿起了葉靜嘉的照片，端詳了半天，一口氣乾了剩下的大半一聽啤酒，做了一個艱難而又偉大的決定。
“死就死吧。”
“女一號？！”饒是上輩子身經百戰的葉靜嘉也愣在當場。她絕非不相信自己的演技，而是不相信這樣重的角色會給她！
溫崢辰點頭，雙手撐著下巴，看著葉靜嘉不可思議而瞪大的眼睛，透漏出琉璃般的色彩，想到她一二再而再三被導演力薦，心中產生了一絲興趣。
“半個月後，我帶你進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