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我,我給你十倍的價格。”
顯然,沈斕卿將眼前這位笑眼男子當成了葉靜嘉雇傭的人。
聽到沈斕卿的話,笑眼男子仿佛聽到了一件非常滑稽的笑話,他立刻哈哈大笑起來,笑的前仰後合,十分誇張。
與笑眼男子不同的是,沈斕卿繃著臉,她並不認為有任何可笑的地方,加碼道:“二十倍。”
這樣的加碼,反而讓笑眼男子笑的更歡了。
最後,當沈斕卿加碼到一百倍,笑眼男子終於收斂了笑容,不過他並沒有答應沈斕卿,而是留下一句“你果然很有趣”便消失了。
自此沈斕卿再也沒有見過那個人,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衣著黑西裝的黑人壯漢。黑人負責一日三餐送來充裕的食物,沈斕卿多次試圖交流,卻發現對方根本聽不懂英語。
對於食物與水,沈斕卿幾乎不碰。
原因很簡單,進食,必然會排泄。
“有人嗎?有人嗎?!我要上衛生間!”
“放我出去,我要去衛生間!!!”
隻可惜,回應她的是安靜。
最終,沈斕卿忍不住生理的需求,在求助無望後,被迫就地解決。
因為鎖鏈的可活動範圍有限,她距離那些糞便隻有一米半的距離,這種近距離,令她感到無儘的痛苦。
作為一個自視甚高,要求高品質生活的文明人而言,沈斕卿從未想過自己會就地大小便,更加無法接受的是,她身上沒有衛生紙。
這種放棄文明的野人行為,令一直冷靜理智、忍耐力極強的沈斕卿,終於難以接受,她的內心,在惡臭中,陷入了一種難以言述的痛苦與崩潰,那種痛苦來自自己對自己的唾棄與厭惡,那種崩潰來自於內心的無法承受。
不,這不是她!
這一待,就是三天。
這是沈斕卿人生中最痛苦的三天,她以為失去顧白,失去靠山,失去演戲的機會已經是人生中最痛苦的事情,原來還有更加痛苦的——等待。
遠處臭氣熏天的糞便令她喪失了引以為豪的理智與分析能力,她陷入了一種惶恐與忐忑,她不知道她的人生是將一直專業過下去,還是會死。
無論如何,她不想死。
在她心中,活著就有希望。
第四天一早,蓬頭垢麵的沈斕卿聽到了一陣聲音,一直緊閉的大門,終於開了。
隻見一個人走了進來,逆光令沈斕卿看不清來人是誰,不過熟悉的身形令她忍不住蜷縮起來。
不要!
不要,看到這樣的自己。
遠處,大灘糞便正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