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中帶著令人心驚的冷漠。帶隊的人擺擺手,幾名黑衣人便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了,對於剛剛給人造成的恐懼絕望,他們似乎沒有絲毫的愧疚感。
倒在地上昏死過去的木寧,在生命即將熄滅的最後一刻,爆發出了大量的生命能量。
在懂得念的人的眼裡,這種能量就好似黑夜裡的螢火,明亮中帶著柔和,如輕紗般向上飛舞,最終散落在城市的角落,消失無蹤。
【“嗯?”】
在木寧昏倒位置的另一條巷子,與其他搜查隊遇到的男人漫不經心的解決了隊伍裡的最後一人,疑惑的抬起頭。
【“誒?這時候竟然有人在開念?”】
漆黑的貓眼眨了眨,男人轉眼便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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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集的子彈破空而來,拖著長長的尾煙,穿透皮肉,向更遠處飛去。爆炸聲響徹這座城市,直升機在上空盤旋,連星星都隱藏起來不敢露麵。
緊張、恐怖,令人頭皮發麻的畫麵圍繞著自己,而遠處那個被子彈打成篩子的人,則抬起了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嗬。”她笑了。
“!!”
木寧驟然睜開眼睛。
靜謐的房間,明亮寬敞。
她躺在柔軟的大床上。
“嗡嗡嗡……”
屋外遙遠的某處,螺旋槳的聲音隱隱傳來。
額上因噩夢而凝聚的大滴冷汗流入發絲,木寧緩緩的撐起身體,坐了起來。
這是……哪?
環顧四周,屋子裡除了她沒有彆人。
這是天上嗎?誰救了我?
圓形的窗戶外麵有雲朵在飄,她靜靜的看了一會兒,決定走出去看看。
“哢噠。”開門的聲音。
【“啊,你醒啦。”】慵懶的聲音響起。
臥室外麵就是巨大的客廳,廚房、餐桌、沙發、電視一應俱全,這種設備設施一看便是私人飛機。而那個曾攪得滿城腥風血雨的男人,此刻正坐在靠窗的沙發上,一邊看電視新聞,一邊喝著奶茶,姿態愜意。
“這是、哪?”木寧用磕磕巴巴的異界話問他,隨後反應過來,問了也是白問,她大概率是聽不懂的。
【“嗯?飛艇上哦。”】擦掉唇邊的奶漬,男人晃著杯子還是回答了她的話,【“至於目的地嘛,是巴托奇亞共和國登托拉地區的枯枯戮山。”】
男人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地圖。
【“喏,就是這裡。”】
“枯、戮戮戮山?”
【“是枯枯戮山。”】
男人糾正了木寧三遍,她才叫對。
撫摸著桌子上的地圖,木寧有些出神。雖然還是聽不懂對方話裡的內容,但是不難猜到對方的意思。他們大概已經離開了那座危險的城市,正去往彆處。
嘴張了張後,又重新閉上。因為語言的問題,一些話,她就算問了也是白問。而且,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對於撿回了一條命的她來說,去哪裡都一樣了。
隻要不留在那個要命的城市就行。
木寧慢慢的呼出一口濁氣,她對著男人指指身上那套又臟又臭的衣服,成功要走了男人一件襯衫短褲後,便走進了浴室。
再不洗澡,我都要餿了。
她嫌惡的扔掉了身上那套血淚服。
接下來,用了一個小時才清理乾淨身體,木寧穿著對她來說過於寬大的襯衫短褲,走出屋。
那時男人已經不在客廳裡,正站在窗外的平台上,打著電話。對方看到木寧出來,微微彎腰,隔著窗戶點了點桌子上的牛奶,隨後轉身走遠了。
“謝謝。”木寧乖巧的點頭致謝。
桌上保溫壺裡還有大半壺的牛奶溫著。木寧走到廚房,爬上桌台,在吊櫃中給自己找了個杯子,隨後開始享用牛奶。
“啊……好純的奶味。”
趴在桌子上,木寧的眼睛隨著男人的走動而慢慢移動著。對方的視線偶爾會掃過來,看到是木寧,又會轉向彆處。
平台外,散成霧狀的雲朵擦過飛艇,紫藍色的天與橙紅色的陽光交織在一起,夕陽漂浮在海麵上。
屋子裡真暖。
木寧擦掉嘴邊的奶漬,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牛奶。
心裡真踏實。
作者有話要說:語言不通,人家告訴是枯枯戮山了,木寧也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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