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雄有些緊張,他在窗口,坐立不安,講台上陰沉著臉的日下部篤也身上爆發出來的怨氣足以誕生好幾個特級咒靈。灰原雄眼神悄悄撇過去,就被日下部篤也身上恐怖的氣勢震到,瞳孔地震,迅速又把腦袋塞回了臂彎裡。
灰原雄:“QAQ!!!”
灰原雄縮著脖子,又悄悄看向另一邊的七海建人。七海建人到沒有怨氣大爆發,他甚至慢條斯理地在書本上寫著什麼,太陽光打在他的身上,竟有些奇怪的祥和。
更可怕了!!
灰原雄一激靈,但按捺不住好奇,試探性地把腦袋湊了過去,等他看清七海建人筆記本上的內容之後,整個人都呆住了!!
七海建人的筆記本上寫滿了各種各樣,灰原雄一眼就頭腦發昏的計算公式!!甚至還有意味不明的化學符號!!!灰原雄倒吸一口涼氣,扯著椅子差點倒飛出去!有那麼一瞬間,灰原雄甚至以為七海建人被什麼臟東西附體了!
灰原雄顫抖著聲音問七海建人:“……七海海,你要畫咒語嗎?”
“這是你新學的什麼咒術嗎?”灰原雄驚恐地盯著七海建人筆記本上的內容,麵對二級咒靈的手都沒這麼害怕過:“好可怕,這一定是很厲害的招式吧。”
七海建人停下筆,詫異地看了眼麵色鐵青的灰原雄:“這是微積分。”
灰原雄緩緩張大了嘴巴:“……?”
七海建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鏡片一陣發光,身上驟然爆發出一陣可怖的氣勢,比講台上的日下部篤也還要讓他心底發涼:“通過這一陣子的事情,我發現了一件事。”
灰原雄豎起耳朵認真聆聽:“您說。”
七海建人‘騰’地從座位上站起來,身上散發著刺目的正氣,差點把小蘑菇的蘑菇蓋子掀了:“我發現!!學咒術沒有用!!!”
灰原雄按著頭發,打出一個“?”
七海建人鏡片又是一陣發光,灰原雄盯著七海建人,汗毛都豎起來了,隻覺得自己這個同期身上散發著令他恐懼的奇異氣場。
定了定神,灰原雄立刻用手敲了敲自己的頭,神色凝重地看著麵色嚴肅的七海建人。卻隻見七海建人一巴掌拍到桌麵上,他的那些個本子被帶著飛起來,就連講台上的日下部篤也也將視線轉了過來,一齊看向了氣勢洶洶的七海建人。
之間七海建人從他那一遝作業本中撚起一張紙,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一味的消除無法從根源解決問題’‘咒術師都是狗屎’‘唯心主義神秘論’以及‘東京大學’。
七海建人將紙抵在灰原雄眼前,那一行‘咒術師都是狗屎’幾乎觸到了他的鼻尖。
灰原雄嘴角抽搐著往後仰頭,盯著那一行字,眼底的驚詫幾乎藏都藏不住:“什麼?”
七海建人語重心長:“看好了嗎?”
灰原雄盯著那一行字,呆呆地點點頭,不明所以:“啊?”
七海建人又指向下麵一行字:“考東京大學。”
灰原雄呆住:“為什麼啊?”
七海建人用一根手指點了點紙張,語氣更沉重:“夏油學長都去考編了。”
灰原雄睜大了眼睛。
七海建人拍了拍灰原雄的肩膀,神色凝重:“他一個把大義和咒術師要拯救普通人——這樣字眼放在嘴邊的人,都去考公了。”
鏡片後的眼睛顯出一絲凝重:“而兢兢業業祓除咒靈的富岡同學又被關了禁閉,聽說這次受了很重的傷,但也沒有得到什麼醫療報銷。”
灰原雄眼睛睜得更大。
七海建人雙手抓住灰原雄的肩膀,語重心長:“咒術師都是狗屎啊!!考一個有用的學曆,之後去考公吧。”
“你最崇拜的夏油學長都去了。”七海建人認真道:“世界的儘頭就是編製,咒術師沒有編製!”
“咒術師也沒有養老金。”七海建人總結麵色越凝重:“甚至沒有受傷輔助。”
灰原雄呆滯地看著七海建人,大腦宕機,嘴巴張張合合半天沒吐出來一個字。
七海建人鬆開灰原雄的肩膀,又捏起那些紙張,認真看了起來。
灰原雄:“…………”
灰原雄:“!!!!”
灰原雄:“唉??!!!”
他雙手撐在七海建人的桌麵上,聚精會神的看著七海建人桌麵上的文字,嘴角抽搐的看著他又在上麵寫的字,半響,才磕磕巴巴地開口:“那個,可是,沒有咒術師的話,咒靈就沒有辦法被祓除了。”
灰原雄,麵色有些嚴肅:“我們都不去做了,誰來保護大家呢。”
七海建人:“……”
七海建人的筆尖一頓,他抿了抿嘴,身邊的凝視實在是太明顯,他歎了口氣,放下了筆:“又不是不當咒術師。”七海建人捏起學習資料,扔給灰原雄:“當個高學曆的咒術師不好嗎?”
“當你站得更高的時候,你能保護的人便更多了。”七海建人淡淡的瞥了灰原雄一眼:“夏油學長就是這麼想的吧。”
灰原雄眼睛倏地亮了!
對啊,夏油學長這麼厲害,當然不會放棄咒術師!夏油學長隻是走向了更高的站點了而已!灰原雄捏緊了手裡的書,眼神明亮!
可灰原雄的激動沒持續幾秒,在他低下頭看見書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時,臉上的笑容緩緩僵住。
他一個字都看不懂。
在講台上看了全程的日下部篤也沒忍住噗嗤笑了,鐵青的臉色也緩和了不少。
“好好學習。”日下部篤也想到了一個整治某個穿白色校服的破小孩的方法,嘴角勾起,“等你學明白了,不要忘記帶著富岡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