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精致的小臉上就連一絲擔憂之色都沒有。
陸冷並沒有受傷的心臟,忽然覺得鈍鈍的。
崇島和魏朝禹急切,他們走的快一些,走動間,有些步子幅度稍大,一不小心牽扯到傷口,還是疼得厲害。
陸冷向來能忍,哪怕疼得俊臉血色全無,他也能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
剛才想事情的時候,突然磕碰了一下,本來覺得心裡不舒服,那一隻握著玉牌的手忍不住放在了受傷的小腹部位,按壓一下。
那兒什麼東西也沒有,為了能夠止止血,顧清舟倒是在崇島那兒找了塊稍微乾淨一點的手帕壓著。
鮮血滲透手帕冒出來。
陸冷握著玉牌的手忽然也沾了點血色,星星點點的紅色,染在了玉牌之上。
誰都沒有看到,有的血,被玉牌非常明目張膽的吸收了,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玉牌輕輕的閃了一下。
月光似有所感,看了眼陸冷,因為落後他們的關係,她並沒有看見現在玉牌正吸收著陸冷從腹部流出來的血。
“崇島,”陸冷突然開口,聲音沙啞,“今天基地後續的事情,你記得處理一下。”
明明剛才還沒到上強弓弩末的感覺,可這就現在,他硬生生覺得自己的意識在一點點的放空。
腦袋上如同頂了千斤重的石板,沉重無比,暈暈乎乎的。
一陣陣缺失感在大腦蕩開。
陸冷察覺自己一會兒可能會撐不住,不省人事,所以趕緊抓緊時間,硬撐著說完話。
顧清舟頓了下,眉眼警覺,對他嗬斥,“你瞎說什麼,這跟交代後事一樣。”
“你就是個鋼鐵人,多少次出生入死受傷,你不也沒事,跟個小強一樣。”
陸冷艱難的搖搖頭,他不是這個意思。
然而。
此時此刻,陸冷口中已經說不出話了,哪怕是睜眼的力量,仿佛也被抽空。
陸冷身體顫了顫,感到不妙。
他的意識慢慢混淆,陷入一片黑暗中,緊跟著眼前一黑,徹底沒了動靜。
察覺到陸冷一下子鬆了力量,搭在肩膀上的手掉下來,已經把整個人的重量都壓下來的時候,崇島和魏朝禹第一個察覺不對勁。
他們刹那焦急喊人。
“隊長?”
“阿陸?!”
顧清舟連忙掠到前麵看情況,也發現陸冷麵色蒼白,雙眼緊閉,竟然是昏了過去。
“怎麼會這樣?”崇島急躁的問顧清舟,前一刻他的精神意識還清醒的很,怎麼說昏迷就昏迷。
單純這麼看,顧清舟也沒法兒判斷,精神也緊繃起來。
“回去檢查,變異動物可能傷到其他位置了。”
這人已經是個血人,挺了那麼久,臉色也隻是稍微白一點,行動自如,一時之間大家都疏忽大意,沒有注意到。
如果是內傷,就不太好辦。
陸冷的手垂落下,渾身的力量都卸了,唯獨他的右手還五指曲攏在一起,死死地握住那一塊玉牌。
而玉牌,還在孜孜不倦如有生命一般吸著剛才沾在他手上的溫熱的血。
心急如焚的幾個人,也都沒發現任何異常。
隻趕緊把人帶回基地。
安靜走在後麵的月光看著眼前的動靜,眯了眯眼。
她深深打量一眼陸冷,心裡隱隱升起了一抹怪異感。
但那感覺,太過玄乎,刹那的時間她也沒有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