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第二次結婚,依然不合乎禮數。
做過公證,
幾方檢查過協議無誤,
江初殺青戲份,一回來就拉著去池南暮去登記複婚。
兩方律師都在場。
登記過後,還是陳意青提醒著問“你姐姐和池總那邊的家屬見過麵了嗎?”,江初才後知後覺。
他又一次結婚了,但兩方親家依然沒碰過麵!
“完了,我還沒有告訴江溪,我要來登記結婚。”上了車,江初拍拍頭,想給江溪打個電話。
新的一年,江溪恢複如初,自己用存款開了家咖啡店,整天忙碌,天生的勞碌命,閒不下來,江初根本勸不動。
對麵是忙音,無人接聽。
“嘖,讓她知道我又偷偷結婚,她非得揍死我。”江初唉聲歎氣,掛斷通話。
池南暮沒出聲,還在看那兩小本結婚證,放手心裡,愛不釋手,看稀罕玩意似的。
“池南暮,我剛才說什麼?”江初斜著視線,一記眼刀往池南暮那處飛。
池南暮收起紅本,小心放到公文夾中,這才回話:“初初,你已經二十八歲了,江小姐不會揍死你。”
“她要是知道,我們結婚,你還在叫她江小姐,她連著你也一起揍,”江初嗤笑,“還好你比她小兩歲,不然一把年紀還叫她姐姐,她得多尷尬。”
“我沒有老到‘一把年紀’的程度。”
“三十多了還不算一把年紀?”
“過兩年你也會變成三十歲的人。”
“池南暮,我不需要你特意提醒!”
......
為防江溪不高興,在直播通知大眾之前,江初特意抽出一天時間,準備帶江溪回老宅,正式和傅文琪碰個麵。
哪知白冬槿知曉這件事後,非得跟著去,說是“他們那邊有三個人,你和你姐隻有兩個人,敵眾我寡,這樣會吃虧!”
人來瘋的嬌貴少爺,閒不下來的話癆,和精明的上位者聚在一起。
場麵注定混亂。
江初根本插不上話。
白冬槿和江溪能從南說到北,忘記重點,而池北暉則忍受不了話題跳脫,一定要控製著把話題拐回正題上。
江溪:“欸,這檸檬撻味道不錯,用的是哪種檸檬?”
白冬槿:“我嘗嘗,一般吧,比你店裡的差一點。哦對了,你和老陳最近還聯係嗎?”
江溪:“沒有,他心理年齡太大了,我總覺得我現在才二十八歲,和他沒法來電。”
白冬槿:“靚女,你看著也就是二十歲,彆找老男人戀愛,沒趣。”
“......”池北暉:“江小姐,檸檬撻用的是薄皮青擰。”
如此種種。
這大概是池家十幾年來,最熱鬨的一晚。
到最後散場時,傅文琪竟然是最不舍的那個。
傅文琪甚至跟白冬槿和江溪都加上微信,盛情邀請這兩人下次再來,
有活動也可以叫上她一起去,還囑咐江初以後多帶朋友來玩。
關於婚禮等一係列的正事,全然沒談,全是倆自來熟的話癆在嘮嗑。
白冬槿由喻宕接回家。
江溪坐在江初的車後座回去,池南暮坐在副駕駛。
下車時,江溪似很興奮,喝醉了似的,回頭對前座的兩人說:“這門親事我同意了!”
“行行,謝您開恩,”
江初嫌丟臉,揮揮手,“趕緊回去休息吧。”
“拜,下次見。”江溪一揮手,正要瀟灑轉身。
“江......”池南暮一頓,隨後說,“姐姐,下次見。”
“......啊?!”江溪身形一滯,勉強保持鎮靜,“哦哦好的,下次見,池弟,江弟。”
說完,江溪轉身拔腿就跑,隻看背影,都能感受到其間的尷尬。
夜深人靜。
江初看向窗外,用手緊緊捂著臉和嘴,才能勉強忍住笑,就是身子有點抖。
江初隻是開個玩笑,沒想到池南暮會真的開口叫“姐姐”,畢竟,連他自己都隻叫江溪的大名。
“初初,你騙我。”片刻後,池南暮開口控訴,語氣裡帶著點委屈。
江初抿唇忍住笑,轉身捏捏池南暮的耳朵,相當守護細膩靈魂的自尊心,“對不起啊,我以為你不會當真,這次確實算我的錯。”
“沒關係。”池南暮朝江初勾了勾唇,視線放到遠處,透過擋風玻璃,不知在看些什麼,像是在失神。
池南暮現在興致不高,甚至帶著點寂寥的難過。
江初敏銳察覺。
為什麼?
總不會是覺得他的捉弄太過分,所以池南暮傷心了?!
不應該啊。
江初偷瞄池南暮一眼,踩下油門,這回行駛速度很慢,頗為平穩。
駛回金梔苑的車庫,江初沒進屋,而是拉著池南暮外出。
時間已晚,夜色濃鬱,池南暮問:“要去哪裡?”
“出去走兩圈就回家。”江初摟著池南暮的胳膊,“你心情不好,說來聽聽,我看看是怎麼回事?”
快要入秋,晚風微涼,並不冷,但池南暮還是脫了外套,披在江初肩上。
池南暮似是難以開口,一直沒有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