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的生日,江初終於不用在劇組裡過。
殺青之後,邵青鬆給他空出幾周時間,在外拍雜誌廣告,接一些時尚活動,對江初見縫插針的休息,去見池南暮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池南暮來劇組的頻次不高,來了也隻是到酒店裡等他,靜悄悄的,不想打擾劇組的拍攝。
生日前一天,江初終於結束這一周期的商務工作,立刻趕回S市,一刻都不想等。
池南暮的車早就在停車場等。
上了車,江初便撲到池南暮身上,抱得很緊,“我終於能休假了,這幾天我都要和你待在一塊兒,要像連體嬰兒一樣!”
其實他們前幾日才見過,但因為時間過短,對江初來說,根本不算見麵。
池南暮低笑,問:“怎麼連體?”
這話聽著奇怪。
江初向後仰,闔著眼問:“池南暮,你是不是又在說葷話?”
“不是,”池南暮連忙解釋,“我是在問你想抱著,還是牽手?”
“是麼......?”江初冷哼一聲,並不信。
幾個月來,他們的關係停在“互助”這個層麵,還沒有向前邁進,但江初總覺得,池南暮已經做好準備,一直在等他。
江初有進一步的打算,但卻沒找著合適的時間,正巧現在有空......
車啟動時,江初主動說:“今晚我去你家住。”
“好。”池南暮唇角微勾,很淡地雀躍。
幾日連轉軸,一鬆懈就容易犯困,半途時,江初頭靠在車窗上,沒忍住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江初雙腳懸空,正被池南暮穩穩背著,往電梯走。
“我醒了。”江初小聲說。
“嗯。”池南暮腳步不停,沒有將他放下來的打算。
到電梯口,江初主動從衣兜裡拿出通行卡,刷了樓層,“你剛才怎麼不叫醒我?”
“因為你睡著的時候很可愛。”池南暮說。
多數時候江初睡醒,總能對上池南暮的眼睛,眼神軟乎到像在看精心嗬護的小動物。
池南暮不叫醒他,最主要的原因是想看他睡覺。
“我是你男朋友,不是小動物。”江初故意戳戳池南暮的後頸。
池南暮被戳得有些癢,帶著笑意,“嗯,男朋友。”
進家時,江初才想起,他行李箱裡有重要東西,“池南暮,行李箱還在車裡。”
池南暮打開門,“我提前拿上來了。”
果然,行李箱放在玄關,靠牆擺得很整齊。
沒有被打開過的痕跡。
江初放下心,拍拍池南暮的手臂,急忙跳下來,自己提起行李箱,神神秘秘,“我先去洗澡。”
日暮西沉,餘暉正濃鬱,還不到要洗澡的時候。
“好。”池南暮並沒有多問,因為他也有要準備的東西。
江初這一澡,時間長得
詭異,一個多小時過去,人還未從浴室出來。
池南暮等了又等,有些擔心,終是忍不住去敲門,“初初?”
砰——!
浴室裡響起一陣巨響,劈裡啪啦,似乎有很多東西接連掉在地上。
池南暮正要開門,裡頭先傳出江初焦急的阻止,“沒事!我洗好了,馬上出來。”
半分鐘後,浴室門打開,江初手背在身後,走姿很不自在。
浴室裡根本沒有熱氣,但江初似乎很熱,不僅耳朵和臉紅,連脖頸也紅得不正常。
“你快洗澡。”江初側過身,嗖的一下從池南暮身邊竄過,很快跑了。
池南暮有些疑惑,但還是照做。
趁著池南暮洗澡,江初跑到臥室,把事前準備的用品放到床頭櫃上,方便拿取,而後坐到床邊等。
兔耳睡衣裡,內褲的蕾絲係帶有些粗糙,硌得江初側腰癢。
江初把係帶解鬆一點,但還是不舒服,便想著換回正常的內褲,但浴室的門卻先開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都怪顧安出的餿主意。
江初索性不管了,鑽進被窩,望著天花板,緊張地等。
池南暮似乎在外頭繞了一圈,找他到底在哪,最後才找到臥室裡來。
“初初?你困了?”見江初睡在被子裡,池南暮問。
江初沒答話,隻是稍稍坐起身,瞄了池南暮一眼,而後看向床頭櫃上的東西。
循著江初的視線望去,池南暮驀然收了聲音。
潤滑,套,抽紙。
整整齊齊擺在櫃上。
池南暮深吸一口氣,想儘量表現得沉穩,到江初身旁,很輕地坐下。
溫熱的水汽靠近,江初更緊張,喉結上下移動,指尖緊緊攥著床單。
池南暮看一眼他蜷緊的手,掌心輕輕覆到他手背上,儘量放輕聲音,“要不要先吃晚飯?”
“我不餓。”江初隻搖頭,尾音輕微地抖。
話中的意思,再清楚不過。
池南暮幻想過這場麵,他想過江初會主動,會臉紅羞赧,但沒想到江初會這麼緊張。
他該早些發現江初的意圖,池南暮有些懊惱,如果他跟著進浴室,江初不至於一個人做準備。
池南暮側過身,輕輕摟住江初,抱進懷裡,不帶一點曖昧意味,隻有安撫。
“剛才洗了冷水澡?”池南暮握住江初的手,過於冰涼,便牽著揣進睡袍口袋裡捂著。
雙手被微熱的體溫包裹。
狂亂的心跳有所減緩。
“不是冷水,是溫水。”江初緩了口氣,靠在池南暮肩頭。
“下次讓我幫你準備,好不好?”池南暮問。
“......嗯。”
手漸漸捂熱,池南暮才低頭,先吻了吻江初的額頭,再輕貼到唇上,並沒有撬開,而是安分地輕碰,最大限度地溫柔。
池南暮的耐心總是過甚
。
多次的輕碰,江初開始不滿足,主動去挑逗。
隻一次試探,便換來熱烈的掠奪,江初主動仰起頭,自願讓出氧氣,不在乎能不能呼吸。
落日的餘暉泄進窗簾縫隙,暖紅色的光映照在床上,從寬到窄,漸漸消失。
最後一束霞光消散。
江初半靠在床頭,眼裡盈滿水霧,迷離地失神,小聲呼吸。
“池南暮,你還要吻多久?”江初側著頭,思緒已經被欲.望浸透,慵懶地催促。
池南暮抬眸,凝視江初的眼睛,占有欲被勾起,理智到達邊緣線前,再度吻上的同時,也拿起床頭櫃上的東西。
......
結束時,池南暮為了彌補,一定要江初去浴室,泡在溫熱的水裡才放心。
池南暮太小心翼翼了,還要站在浴室外守,仿佛他是過於脆弱的玻璃,一碰就碎。
江初躺在浴缸中,朝浴室門口問:“池南暮,你不冷麼?”
聲音軟得像是在誘池南暮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