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苦思良久,總算是找到了一個有些蹩腳,但相對而言,還算靠譜的法子。
這日,鳳姐院子裡就請了一位太醫,裝起了病,並派平兒告訴下麵的管事、媳婦、婆子們,有事就去回二太太。
據周瑞家的回的話,說是璉二爺和鳳丫頭發了大脾氣,要是再不好好調養身子,那麼他就要娶二房,這才讓這位一向剛強不肯撒權的璉二奶奶委委屈屈地放了手。
王夫人不理事已經有五六年了,再者她年紀也不輕了,看著這煩亂的家事,心中煩悶,但是又不想交給木頭似的李紈,隻好自己強撐著了。
賈家誰人不曉得二太太是個菩薩心腸之人,吃齋念佛、憐老惜貧的緊,是以眾人揮灑的更自如了。
王夫人管了幾日後,便頭暈眼花,腰酸背痛,沒法子了。她才去探望了一回侄女兒,看著比麵色蠟黃的鳳姐兒,她也實在是沒法子說出口讓她管家的事兒。
隻得憋著一肚子氣將補品放下,帶著周瑞家的回去了,這滿院子、滿屋子的藥味兒可真晦氣!
她才不會覺得鳳姐是懷孕了,這幾年了,一直吃著她讓人配的藥,怎麼可能呢?
王熙鳳看著她眼中一閃而逝的嫌棄,心中涼了半截,心想,也許二爺說的事真的有幾分是真的呢。
夜色時分,賈璉捆了吳登新進來,鳳姐兒猛地見了這陣勢,倒是有些心驚,賈璉看她這樣,心中有些後悔自己魯莽。
“把你曉得的老老實實地告訴你奶奶,要是有半點不實之處,你就等著全家被賣到礦上去,二爺我拚著小命兒,也要將你料理了!”
“二爺,好二爺。奴才怎敢,怎敢啊?”
“怎麼?剛剛不是還吹的很好麼?怎麼這會子倒不敢了?快說。”
“唉,二爺。這真的不是我做的呀!是有人吩咐的,可是二奶奶的補藥,黴爛的藥材我都隻放了一點點,我問過大夫,不影響藥效的啊!”
王熙鳳聽了這話,眼前一黑,自己雖然有了心裡準備,可是真到了眼前,她還是有些傷心。
不過很快,她就調整了心緒,咬牙切齒道,
“好,好,真是我的好姑媽!”
“我隻是要你曉得真相,你可千萬小心些,身子還沒好全呢。”
鳳姐兒也覺得小腹一陣陣兒疼,且眼前發黑。她隻好努力地平息呼吸,片刻,方才好了些。
自此,鳳姐兒算是徹底地歇了與姑媽相親相愛之心,不死不休總要的,如今,要緊的還是自己肚子裡的這塊肉。
過了幾天,王熙鳳就將自己放印子錢的事兒收了,當然這是表麵的,她覺得自己日後要與姑媽撇清,這樣大的把柄可不能放在她手中。
以這位不怕陰司報應的性子,可不覺得自己如今做的事兒有什麼問題呢,想好多的內宅婦人都靠著這個賺些私房銀子,到了她這兒,怎麼就不行了呢?
以賈家的這個情形,她倒貼進去了多少才維係著這一大家子的吃吃喝喝。哼,現在交出去了,倒是儉省了自己許多。
鳳姐兒到底第一次嘗試到不掌權之利,她的肚子倒是瞞不住了,於是在她一次伺候賈母吃飯之時,成功地被桌子上的醋魚給熏吐了。
看著她這樣,賈母與邢、王兩位夫人都是有些大致的想法,至於小輩兒中諸如寶玉、迎春之流皆是擔憂不已!
不一會子,就聽賈璉特地準備好的太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