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裡輕鬆自在,內院兒的薛家母女倒也開懷。
王夫人和薛王氏姐妹倆十幾年沒見過麵了,這次相逢,看著對方,都有幾分傷感,不過很快就在孩子們的插科打諢下散去了。
自然,這其中少不了鳳姐兒的功勞,她的一張嘴,簡直就是歡樂之處。
各人介紹廝見後,王夫人便帶著妹子和外甥女兒一起去了賈母的榮慶堂,拜見老太太。
至於薛蟠麼,則要去拜會這府裡的大老爺,據說貪花好色的賈赦去了。
他們準備的禮當自然是兩房持平,因著自家是二房的親戚,對著二房有所加重倒也不礙的甚麼。
賈赦輕輕地說了幾句,讓璉二好好照顧之類的話,便打發了二人出來。
看著賈璉神情緊張,他隻覺得稀奇好玩的緊。等出了屋子,賈璉這才長舒一口氣,又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了。
薛蟠極力忍著笑,隻是憋的難受,賈璉其實也早看到了薛蟠的臉色,隻是如今這世道便是如此,哪有兒子見了老子不駭怕的,自己還算好的呢,要是寶玉,隻怕站都站不穩了。
他這裡與薛蟠寒暄閒聊,聽著他滿口“之乎者也”的,心下就有些不在自在,這實在不與自己是一路人,人都說薛家的是個最厭惡讀書的呆霸王,怎麼會這樣博學?難不成是作態?可看著實在不像啊。
他正坐立難安之際,聽的外麵的小廝傳話,
“二爺,裡麵老太太和老爺都傳話,說是將梨香院打點好了,讓姨太太家暫時住著。”
當下,薛蟠便感念了一通老太君和姨父的慈愛,謝過了二哥哥二嫂子的費心,帶著他的人手去搬行李去了。
雖然東西不多,賈家有準備的還算周詳,可是這要居家過日子,還是紛紛擾擾了三五日的方才有點兒樣子了。
“媽,妹妹。我瞧著這姨父家有些不像,還是早日搬出去吧,這樣我也好早日找個老師,就是妹妹要遴選進宮也該找個宮裡的老嬤嬤教教規矩、忌諱的,不是嗎?”
“胡說什麼呢國公的府邸,再者賈家門路多,我還想著讓你姨母想想法子,打點一二,讓你妹妹入宮之後正好讓你元大姐姐照顧幾分呢。”
“唉,媽,你糊塗了,您老人家還沒拜托姨媽吧?”
薛蟠聞言,大驚道。
“這倒沒有,這才剛來,我哪裡就好意思請托了?再者說了,要打點,自然需要銀錢了,家裡這樣煩煩亂亂的,我哪裡敢張揚呢?”
“那便好,那便好。”
薛蟠拍拍自己的胸脯以示慶幸。寶釵看他這樣,似乎很有不對的地方,當下奇怪地問道,
“哥哥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這其中有什麼不對麼?”
因著對方是長輩,又是母親的姐姐,她也不好意思說是貓膩之類不好聽的。
“妹妹,你想想,那元大姐姐是什麼人?”
“自然是國公府的嫡長女了,哥哥的意思是?”
“那麼我們呢?她是國公府的嫡長女,都進宮這幾年了,還一個女史罷了。那麼妹妹你呢?就家世人品,你可有把握能比的過她更遑論家中的權勢了,寧榮二府,隸屬四王八公,炫炫赫赫,何等的威勢,都無法將自己的女兒捧為貴人,更何況我們家?”
“我們家又如何?我的女兒難道就低人一等,你妹妹的人品容貌難道還不如人了?”
薛王氏最聽不得人說她的寶釵不好,再者一向因著娘家的權勢,她可算是有些目中無人。
“媽,說個不好聽的,自古士農工商,我們是商戶,就算是沾著一個皇字兒,那也是商人,人家都瞧我們不起的呀。妹妹進宮,能占上什麼尖兒呢?就算憑著妹妹的品貌,占了尖兒,可是那些世家貴女們哪個是好相與的?再者她們父兄都是有權有勢的,想要給我們家的生意使點絆子,那還不是簡便的很。”
“你妹妹進宮是為了什麼?為了給家裡博一番生機,怎麼到了你嘴裡,倒像是拖後腿的了?”
薛王氏雖然如今滿意兒子,可是對他這樣說話,還是滿心地不高興。
“媽,我話雖然難聽,可是您覺得有沒有道理啊,對吧?妹妹也說說,你讀書多,難道還看不透宮闈凶險麼?”
“這……哥哥,你讓我再想想。”
她雖然向往人上人的生活,可是更多的是因為哥哥不爭氣,家裡快要支撐不下去了,是以才有了入宮博富貴的心思。可如今哥哥長進了,她也有些猶豫不定了。
日後的路該如何走,她是該好好想想了。
薛蟠自是看到了寶釵神情中的猶豫,便不複多言,他的妹妹是個聰明人,自會想通的。隻要寶釵想明白了,母親這裡便是小問題了。
薛王氏是個耳根子極軟的人,好擺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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