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蝌考試
就在薛蝌準備考試,薛蟠自是各種討好熟悉未婚妻的空檔中,時間飛逝而去,轉眼兒就到了年底,寶釵如今已經是八個月的大肚子,走路都是顫顫巍巍的,看的人心驚膽戰,隻將她當成易碎品一般對待。
要過年了,雖說寶釵已經嫁了出去,一家人也不算是團圓了。可薛蝌一家三口如今都在京中,薛王氏母子倆也並不孤單,倒是更比往日熱鬨了一番。
薛蟠帶著薛蝌讓人打開了京中後院兒的宗祠,兩兄弟帶著下人打發收拾,忙個不停,這幾年都是薛蟠一個人準備的,如今有了個能幫忙的薛蝌,讓薛蟠一下子覺得不同了,感覺擔子都輕了許多。
至於薛王氏則與薛蝌之母在內宅準備供品,薛蝌之母雖然病著,可年下了,也不欲添不痛快,隻好強撐起精神來,也隨著嫂子一起忙些力所能及之事,至於寶琴,搗亂的成分更多些,她年紀小,寶釵又出閣了,是以薛府眾人自是處處寵著她,讓著她,尤其是薛蟠,之前覺得寶釵太過端莊,如今來了個無法無天的寶琴,他覺得這方是年輕女兒才有的姿態,是以,平日裡處處地嬌慣著,且不讓嬸娘拘著。
寶琴如今有了哥哥撐腰,也不想母親為自己擔心,更比平時淘氣了十分,看著她這樣,長輩兄長們雖然口頭上嫌著,但是心中卻是高興的,這樣才好呢。
轉眼兒就到了臘月二十九這日了,薛府自是在主子們的指揮下換了門神,掛了對聯,又新油了桃符,處處都是新氣象,看的大家都是心情好了不少。
尤其是薛家的下人們,主子們寬厚,過年了又每人有一兩的銀子拿,又是每人一件新棉襖的,這樣的好事兒難得有一回呢。
三十兒一大早,薛家眾人便端著酒湯,吉祥果,如意餅之類的祭品去了祠堂。在莊嚴的氛圍中,薛蟠與薛蝌二人對著祖宗遺像跪了下去……
“過年了,我們一家子也算是團聚了,都一起吃了這杯,算是一番慶賀之意了。”
祭祖完畢,一家子自然是圍聚起來,這薛家因為薛蟠兄弟俱沒有成親,都是親近之人,便也沒有分開,隻在花廳置辦了兩桌,男女各一桌。
剛坐了下來,就立即有丫頭媳婦們上來斟酒布菜的,薛蟠讓眾人下去了,又道,
“我吩咐了各處今晚加菜的,你們也去吃吧,彆在這兒伺候了,隻是要盯著上夜的彆喝酒便是了。”
“奴才們多謝爺的恩典了。”
薛家的總管便帶著下人們下去了,隻留下了這一家子在花廳。眾人對於薛蟠的提議自然是沒有不允的,就是最小的寶琴也有幾分躍躍欲試,隻是又怕母親因著她小,不讓她喝,便不停地向著母親張望。
“琴兒放心吧,今兒是大年夜,而且我讓人上的是自家鋪子裡出產的果子酒,度數不高,很適合女眷們用。”
“多謝哥哥。”
寶琴歪著腦袋道。
“過年了,我們一家子雖然偶然地有些波折,倒也平順,自是感謝祖宗的保佑,希望來年,蝌弟考試順利,我們薛家也能出一位進士,到時也是薛家的榮光!”
“弟弟自是儘力而為,哥哥如何不去考試,若是參加,自是比弟弟強許多!”
“我啊,還是算了。”
薛蟠聞言一笑,他之前還用了要科考的借口將薛家搬出去,如今去是丁點兒沒有要去科考的意思,純粹是不想去受那份罪。且人對未知總會有些畏懼的,各人都將科考描述的那般可怕,薛蟠也不想自己去領受一番。
薛王氏與弟妹,侄女兒一桌,薛蟠兄弟二人一桌,吃吃喝喝,倒也算是語笑喧然,儘興而歸。
及至交夜時分,薛蟠早早地吩咐了各色的爆竹煙花地便燃放了起來,薛王氏和薛蝌之母自是撐不住地早早地在炕上歇息著了。這會子,又在丫頭嬤嬤的服侍下,看了一回煙花,這才散了。
薛蟠兄弟二人自是又換了地方,繼續推杯換盞,守夜談心,倒也算是歡樂。
大年初一,便是另一番熱鬨了,處處都是請客吃酒,薛家在京中倒是沒什麼親戚,也隻王家,賈府這兩處罷了。
隻是王子騰如今不在京中,隻一個王仁,年前也帶著女兒家眷地回了金陵,隻留下一兩房的人守著府裡罷了。
至於賈家,兩家如今的關係又不怎麼親近,薛蟠雖也上門拜訪了,但也隻是稍稍坐了一陣子,便出來了。
餘者皆是師兄弟這些人家了,再者,便是青花書院的學子們亦或是家長,薛蟠就怕這些煩亂,便早早地出門避了開去。
到了年初二這一日,出嫁的閨女回娘家了,薛王氏便一大早地打發在門口張望著了,就等著寶釵小兩口了。
可左等右等的,也不見馬武寶釵,終於快到午飯時分了,這兩口子才姍姍來遲,看著自家閨女挺著大肚子,薛王氏哪裡還有什麼要責備的心思,直說自己考慮不周,應該上門去看寶釵的。
“媽,我自己也想回自個家呢,總覺得心慌慌,回來了,就覺得安心了。”
“好,那正好。你哥哥這兩日也說呢,讓我去你家裡去你府上住幾天呢,就擔心你心不寧呢。”
“那可好了,我還怕媽如今隻疼愛哥哥,不管女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