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難受,可你有無想過嬸子心思?她本就為你與蝌弟擔心,你再這樣,她愈發地覺得自己是個拖累了。這樣的心思,如何能好好地頤養身子,如何不會一日地重過一日了。”
“這,姐姐說的對,還是你清明,我如今竟是越發地糊塗不中用了。”
寶琴聞言一怔,片刻後,眼圈兒含淚,拉著寶釵的手道。
“這哪裡是什麼糊塗不中用呢?隻是當局者迷罷了。再者,又是骨肉親情,就是我,也難受的緊,更遑論是你這個親生女兒呢。”
寶釵今日帶著孩子去了一趟主宅,回來時路過薛府,自然是要進來看看的,嬸娘自病了,她也隻是打發男女送了幾回補品,沒有親身過來,如何能心安呢?
寶釵怕孩子小,經不住這些病兒災兒的,便也十分地不敢將自家兒子往嬸娘房裡帶,隻自己換了衣裳,來薛氏的房裡略微坐了一會子,又怕她沒精神,便早早地出來了。
又是洗漱換了衣裳,這才抱著兒子與寶琴、薛王氏一處,座談聊天,這番話,也算是個寬慰之意了。
“你姐姐說的很是,我雖然有這個意思,但是嘴裡總說不出來,看著你這樣日漸地消瘦下來,彆說你媽了,就是我,也心疼的不行。如今可該聽了你姐姐的話,好好地保養罷。”
“多謝伯娘了,伯娘待我,與親女兒也無差了,我與哥哥,心中亦是感懷十分,隻是不好老將這些感念的話放在嘴邊兒,省的人家又笑話我們輕狂不知輕重了。”
聽了寶琴的話,薛王氏與寶釵自是連忙地勸慰了一番,這才打發人好好地伺候她歇下了。
寶釵與自家母親又問起了自家哥哥成親的各項事宜,薛王氏也發愁,自家弟妹這要是一朝沒了,蟠兒可就有九月的孝要守了,她有心想提前迎娶兒媳婦兒。可是如今薛蝌考試在即,這話實在是說不出來。
寶釵聞言,卻也沒什麼好法子,隻得等著這二月過了再說罷。母女倆心中都不免有些鬱鬱。
下晌兒,看著天色不早了,寶釵急忙地要帶著自家小家夥兒回去,可如今這樣的天色了,外頭又不大暖和,薛王氏哪裡敢讓她走啊,趕緊地打發奴才下人地去他們府上說一聲兒,讓姑爺彆擔心了。
卻不想,沒一陣子,聽前麵來報,說是姑爺來了,今晚就住在府裡,薛王氏頓時覺得這樣好,姑爺貼心。心中又得意不少,這若是蟠兒成親了,自己能有個大胖孫子抱,那就更好不過了。
這外孫她也疼,到底不如自家的好,她心中閃過這樣的念頭。寶釵卻是不知道自家母親的所思所想,若不然,隻怕又是一場小風波了。
薛蟠在這裡卻是看著各色地好東西,心中發愁,這二月十二就是黛玉的十三的生辰了,卻是該如何慶祝一番呢?
不過這日又是花朝節,若是能帶著黛玉出去走走,那該多好?這位心中閃過很多的不靠譜的想法。
想到出去走走,薛蟠心中閃過了些想法,雖然俗氣,可架不住他沒什麼好才氣啊。隻好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地吩咐了眾人一通,讓他們替自己采買一通,最好要事先演練一番,省的到時候手忙腳亂,出了岔子,那就成一樁子笑話了。
守在書房的薛蟠又是一通地寫寫畫畫之後,他便讓婆子帶著東西去林家了。還是早早地通知一番,省的那日黛玉再有彆的安排,那他可就白費心思了。
林如海聽說薛家又打發人來了,心下閃過一絲不喜,又覺得合該這樣,自家的寶貝女兒確實是個該讓人捧著的。
黛玉看著薛蟠與自己的約定,麵色淡定,其實心中甚多羞意,隻是如今這許多的下人們在,她不好表現出來罷了。
“行了,你回去吧,就說我知道便是了。”
“林姑娘不寫個紙條子之類的給奴婢麼?這奴婢若是傳錯話了,可該怎麼好呢?”
那婆子如今與黛玉熟識起來,曉得她的脾氣,便大著膽子問道。
“行了,回去帶著這句話兒,你主子自然曉得的。誰要你這老貨來聒噪地?”
黛玉冷著臉打發了那婆子,不免對她的主子又有幾多抱怨了,這若不是他慣著,這等粗俗之人哪裡又有那麼許多的膽子來嬉笑自己呢?
心中不免想東想西,晚上又是鬨到半夜方睡。她時常便是這樣,是以大家倒是不會多想。
二月初九這日,薛蝌帶著眾人的期許,在自家堂兄的護持下去了貢院,在這裡,與全國各地的舉子們一道兒爭爭前程。他隻盼著一朝得中,方不負母親的一片慈心。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的標題很有掛羊頭賣狗肉的感覺
我今天開始去旅行了
是以更的早
從明天開始就不確定了
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