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了目標,自然就是更有動力了,在這個時代過了這麼許久,賈瑚都覺得自己其實是有很多地方是迷糊又清醒的,可這並不妨礙他好好生活,不是嗎?
即便是有些不順心,可好歹來說還是幸福居多。想到了自家軟糯的妹子,愛財的弟弟,他心中的最後那一絲兒不甘便沒了。
明日,他就要去參加梨花書院的考試了,這對於賈府來說實在不算是個事兒,賈瑚的學問大家都說好的。再者,除了當父母的還有個緊張外,其他人根本就不將此事當回事兒,一個稚子無知小兒罷了,哪裡能勞動自己去擔那份心呢?
史氏對著這個一直頗得丈夫心的大孫子是各種地看不順眼,覺得是他擋了本該是珠兒的路,如今珠兒的性子越發地與自家老子像了,可見老二教導的很好,即便是嚴苛些,那也是世情罷了。
即便是丈夫在世時,也不見得能對著兩個兒子有個好臉色,就老大那個不知輕重的,慣著那小崽子,越發地讓他目中無人了。
丈夫生前不讓自己再碰管家權,這實在是讓史氏心煩,如今他死了,可老大那個媳婦兒還是將這話奉為神命一般地尊著,也不知道孝順孝順自己這個婆婆,再想想自家那個混不吝的大兒子,都是一般地黑心爛腸的東西。
想到了自己還好有孝順的小兒子,否則,後半生還不知道要怎麼過呢?她可是不指望老大兩口子能給自己養老,看他們的臉色過日子,還不如自己一頭撞死,跟這丈夫去了!
賈瑚這日一大早地就辭彆了祖母、母親,家中的其他親人,跟在賈赦的身後,出了府門,瞧著自家門上還掛著國公府的匾額,他略微有些擔憂地問,
“父親,我們的匾額不換,上麵會不高興麼?”
賈赦對於兒子的問話也是一怔,他可從沒想過這個問題,這一向,大家都是這麼乾的,誰也沒追究說什麼不是。於是,他便有些不確定地道,
“應該是沒事兒吧”
“若是父親不確定的話,打發人去舅舅家問一聲吧!”
賈瑚自己不是土著,對這些雖然不是太了解,可也知道逾製這事兒可大可小,若是簡在帝心,那自然沒什麼大事兒。可如今,祖父已經過世,這人走茶涼可不是說說的,就是一向互為臂助的四大家族,說翻臉那也不是誰能攔得住的!
瞧著兒子有些凝重的神色,賈赦自己也慌張起來了,連忙地喊了個奴才,將事兒交代了一聲兒,便打發他去了舅爺家。自己則帶著兒子趕往京郊。
這事兒呀,總的有個輕重緩急,瞧著自家父親這幅慌神的模樣,賈瑚忍不住地心中一歎,再沒了言語。
日後再有事兒,還是自己多思多想些,彆再鬨的這樣一驚一乍的了。
到了京郊的梨花書院,雖不至於人山人海,但也不少了。賈府出行一向都是炫炫赫赫地,那些貧寒子弟們自然是早早地讓開了道兒,這要是讓高頭大馬地磕著碰著了,人家是沒事兒,最多扔二兩銀子罷了,可自己的一輩子可就填補進去了。
在終於或是羨慕、或是嫉妒的眼神中,賈赦帶著自家兒子下了車,交了考試的憑條兒,又仔細地叮囑了自家兒子幾句,這才有些不舍擔憂地目送他進了書院。
儘管賈赦翻來覆去說的都是那些話,也因還因著他自己緊張的緣故,有些語無倫次,顛三倒四的,可是賈瑚卻覺得暖心的慌。如今父母雙全的他比旁人更珍惜這些。
瞧著眾人都對自己敬而遠之的模樣,賈瑚倒還算是淡定,他本也沒有什麼太多的心思與那些小屁孩們套交情,這樣不來煩自己,倒也不錯。
在書院雜役的指點下,賈瑚進了今兒要考試的大廳,說是大廳,其實與自家吃飯的小花廳倒也差不多。
隨意地找了個位置,他將自己帶著的東西鋪陳開來,就等著過一陣子先生們發放考卷了。
梨花書院此次的招收名額是是個,可來的差不多有一百多的模樣,似乎這是常態了,來來往往的雜役們竟是見慣不怪的模樣。
等了一盞茶的時間,終於等來了姍姍來遲的先生們,山長靜白先生盯著大廳中的小童們片刻,對於一向鎮定的賈瑚來了幾分興致。這報考的童子們他們自然是有些摸底的,這位國公府的長孫也不知道是否名副其實,今兒就要見分曉了。
對於賈瑚早早交卷子的行為讓眾考生心中一緊的同時卻是讓書院的幾位先生心中閃過一絲喜悅,這若真是個神童,那可是個皆大歡喜的好事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