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賈府分家(1 / 2)

賈赦這裡控製了庫房上的管事兒們,那邊兒就有想去榮慶堂告密的,可惜,賈瑚卻是不給他們這個機會,瞧著幾個探頭探腦地婆子,賈瑚帶著人就守在那兒,放一張小茶幾,上麵擺著幾碟子地水果吃食,然後自己一個人打著棋譜,他可不是什麼雅人兒,非得要上好的白玉棋子了不可了。

直接揀了幾個石子兒,擺著象棋,這會兒正是膠著之際,雙方廝殺正酣。可惜,賈瑚卻是淡定的緊,半天了才挪動一步,喝上了一口爽口的茶,美滋滋地。

他這副悠閒愜意地模樣卻是讓那些個心中起火的奴才們更上火了,你說著瑚大爺哪兒待著不是待,非要在這必經之路?

有幾個聰明的,頓時就想到了什麼,又想起了什麼,趕緊地往外退去。可惜了,外麵是湖筆幾個小子們領著幾十個也不知道哪兒來的生麵孔,竟是許進不許出了。

眼見著有幾個想要仗著是老太太、太太眼前的得意人兒,就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已經有那手腳快的,一塊兒破布堵上嘴,拉到一邊兒,算是完事兒了。

賈政還在書房裡和清客們談天說地呢,他昨兒剛從萬寶閣得了一件兒米芾的字,如今正是鑒賞之時,就聽見了外麵的嘩然,他皺皺眉頭,就立即有那善解人意的清客們走了出去,也不敢大聲喧嘩。隻想著,自己好容易得了個美差,搶在了彆人前麵,確實要辦的漂漂亮亮的,讓老爺賞識自己一二。

可不想,出來之後,卻是三魂去了五魄,大老爺凶神惡煞似的帶著人,進了書房,後麵的隨從們一巴掌掀開了那單聘仁,這才讓賈赦走上前去。

“嗬,老爺,我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你做了這忠勇侯府的主子了!”

賈赦冷笑了一聲,成功地瞧見了自家弟弟一向儒雅的麵容上出現了紅潤之色,他也不是讀書人,一個大老粗,哪裡能知道弟弟那是羞憤呢還是驕傲呢!

幾個清客們瞧著事兒不對勁,急忙地溜了出去,這種事兒,他們這些小角色還是彆攙和了,省的一不小心就做了炮灰,可實在是得不償失的緊。

賈政心中將這些見風使舵、沒風骨的家夥罵了個半死,卻是肅著一張臉,問道,

“大老爺,這是所為何事?難不成竟是要打殺了弟弟不成?”

“切,少在我麵前擺你那副假仁假義的模樣,來吧,今兒我們就把事兒攤開了說!”

賈赦也懶得理會他是真迂腐還是賈賢德了,直接扯了賈政的領口,就往外走。

賈政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如何能抗的過他這上過戰場的糙漢子,口中不停地念叨,

“這,成何體統,簡直有辱斯文!”

可惜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更何況他一個做書生的弟弟,麵對的是上過戰場的哥哥呢?

賈赦懶得聽他的那些廢話,狗屁的道德文章,若孔夫子的教化真有用,自家二弟也不會做出這麼不孝不悌之事了。兄友弟恭這話,在賈府那就是個笑話了。

直到榮慶堂門口,賈赦這才放開了已經有些喘不過氣來的賈政,冷眼瞧著他整理好了衣衫,仍舊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竟也不等他,先一步地抬腳進了榮慶堂。

賈赦又是冷笑一聲兒,自己也走了進去,那幾位老兵立即地驅散了院子裡的丫頭婆子,竟是誰也不讓進。

等賈政進了屋子的時候,就瞧見賈府的所有主子們不論大小、男女地都在榮慶堂呢。

賈赦既然要動手,那肯定是受了高人指點的。當然了,自家兒子作為軍師,當了一回高人的事兒賈赦這會子還不知道。

“既然大家都到了,這有些話,我就打開天窗地說了!可彆真當我是傻子。”

“老大,你這是做什麼?難不成要弑母麼?”

賈母手握沉香木的拐杖,厲聲喝道。

“嗬嗬,母親,稍安勿躁。今兒啊,很快地,您就知道我要做什麼了。”

賈赦假意地安撫並沒有讓賈母冷靜下來,更加地氣惱了,竟是不顧身體,不顧身份,拿起自己的拐杖就想往賈赦身上招呼。

“若是以前,自己隻怕就會跪下請罪吧!”

賈赦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心中閃過一絲嘲諷。卻是輕輕巧巧地躲了過去,他這副模樣,倒是讓眾位小一輩地很是為難。

賈赦瞧著自家閨女漲紅的臉,想了想,似乎有些不妥當,便讓賈瑚帶著兩個女兒家,賈瓊、元春出去了。

賈瑚也覺得自己似乎相差了,這種事兒有男人料理就成了,再嚇著妹妹,可真是該死了。

賈瑚將自家妹子送了出去,轉身進榮慶堂地時候,又覺得不放心,讓自己的大丫頭春萱去了賈瓊的身邊兒,至於賈珠和賈璉,作為賈府的男丁,那自然是要聽著的。

等賈瑚再進去的時候,就發現榮慶堂一片地死寂,賬冊子扔的到處都是,二太太放印子錢的單據也是扔的遍地。

王氏躲在屏風後,哭的不能自已。

“還有這些,是自王氏管家以來,少了的財務,這府裡再怎麼沒積蓄,沒進項,可也不能再三五年的就少了三成的!”

“還有這幾本,是我打發人從金陵帶回來的,我竟是不知道,賈府隻傳嫡長子的鋪子如何能到了皇商薛家的手中,這可真是稀奇的緊啊!”

“還有這幾個莊子,我記得父親生前說了,這是祭田,怎麼也會賣給金陵胡家?”

“老太太,這是二太太打著二弟的旗號,放印子錢的證據,也不知道有禦史知道了這事兒,在朝上參上了一本兒,二弟的官職還能不能保得住了?”

賈母沉鬱的臉色在聽到這一句的時候終於換了眼色,厲聲喝罵道,

“我賈家到底是做了什麼孽啊!竟是娶了這樣桑德敗道的媳婦!”

這是要舍王氏保二房了?

賈赦心中嗤笑了一聲,簡直想的太美了!

他又拿出了自己花了大力氣得來的那幾張紙,遞到了賈母的手上。賈母果然麵色大變,實在是想不到,自己這個無才無德的長子竟然有這麼大的能量。

當然,轉眼想到了他的姻親,張家,倒也合情合理!本來氣憤難耐的賈母心平氣和地問賈赦,

“你待如何?”

“我也不想趕儘殺絕,好歹他也是我二弟,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賈赦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賈母打斷了,她麵容欣慰地點點頭,

“你若是還記掛著你弟弟,這就很好!我很欣慰。”

賈赦聽了,也是急忙地插話道,

“老太太,您彆給我戴高帽子,兒子是個傻的,也攙和不起那些殺頭的事兒,就一個要求,分家。二房徹底地從我這忠勇侯府分出去,不管是要掙什麼潑天的富貴,那自然是二房的事兒,與我無乾,我也不分享那功勞。當然,到時候有殺頭的罪過我也不敢擔著!”

賈母聽了這話,心中更氣了。不過如今還是安撫要緊,便和顏悅色地問道,

“分家倒是可以,你想怎麼分!”

“怎麼分?世家長子與次子怎麼分,那我就與二弟怎麼分,我拿七,他拿三。正好,府裡少了三成的財務,我知道都落在了二房,正好了,擇日二房搬出去就是了,老太太,你瞧著可好?”

賈赦也是個光棍兒,你既然愛拿我的,那麼,就拿吧,當成祖產分出去,就等著日後看笑話了。

“這如何可以?父親生前就留下話了,不能分家!”

一直沒有出聲的賈政瞧著母親有些意動的模樣,卻是著急地說道。

“不能分家?難不成我的三個子女也要與你一同去陪葬嗎?若是這樣,那我就帶著這些東西去皇帝那兒上告去,說不定還能落個大義滅親的美名兒呢!你若是不信,倒是可以試試!”

賈赦說完之後,也不理賈政一副殺雞抹脖子的模樣,愜意地喝了一口涼茶,這暑熱的天兒,最是解渴潤肺的!

賈母狠狠地瞪了一眼小兒子,政兒還是太過單純,如何能鬥得過滾刀肉一樣的混賬行子!

“我同意兩房分家,隻是等我死後,我的私房都要留給二房,你半點兒也不得,可好?”

“成,您的,您愛給誰就給誰,兒子要不起,也不稀罕!”

賈赦不管麵上對老太太多沒心沒肺,可心底怎麼可能不存著一絲半點兒的奢望呢?那再怎麼著,也是自己的生母啊!

可是為了自家好弟弟,為了維護二房,竟是將自己這個長子當成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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