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希望,王家的那位少爺真的和媒人說的那樣好,那自己的後半生才真正地算是有靠了。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柳姑娘也隻能寄希望於此了。
等王家的婚事兒定下來之後,也不知道有多人滿是不讚成,又有多少人羨慕的,卻是不一一表述了。
隻是如今府裡卻是忙碌著擴建院子,打製新家具,反而他這個準新郎卻是無事人一般了。
當然,也不完全是無事人,明年二月要舉辦武舉考試,依著王子騰的意思,他還是要去考考出行呢。這科班出身,日後才能走的更遠。
是以,這些日子,王仁便跟著王子騰安排的胥吏在學習兵法策論。這六年一辦的武科明年二月。這考試卻是要三場才算是完呢。
當然,先是筆試,筆試考的是兵法以及四書。這兵法麼,王仁倒也算是涉獵過一二,四書,他就直接地抓瞎了。
那老胥吏能教上司的侄子讀書,自然是一件得意的事兒,自然教的用心,好在王仁也是個知道輕重的,日常地除了完成胥吏布置的功課外,也是多多地為自己加些擔子,倒是讓王子騰甚是滿意。
這個時代的讀書人,講究的是讀書百遍,其義自見。王仁其他的一般,可是受過考試製度的熏陶,理解能力卻是很不錯。
隻是他如今對於各種作文的格式之類的基礎很是缺乏,那胥吏也是知道這個情況的,便搜集了各種文體,讓他多加練習便是了。
王仁對這種的接受能力卻是更快些,沒兩月呢,就熟悉起來了。
等兩家的小定禮之後,王仁已經開始做模擬了。畢竟這武舉更加注重弓馬嫻熟,兵法運用。
自覺的自己水平不差地王仁卻是被王子騰虐的體無完膚,瞧著自家侄子有些誌得意滿的模樣,王子騰皺皺眉,便在府裡布置起了巨大的沙盤,王仁的兵力是王子騰的兩倍,而且還占據地勢之優。結果,在王子騰手底下沒堅持兩個回合。
損兵折將不說,老巢都沒保住,主帥被人家直接俘虜了!王仁甚是羞愧,也覺得自己似乎自大了些,便又沉下心來讀書習字了。
王子騰對於自家侄兒心中的浮躁,也是心中有數的,當然,便布置他攻讀各種典籍和練字。
慢慢地王仁便也愛上了這種略顯單調,卻也有意思地古籍之中,讀到有趣兒的地方,便與王熙鳳兩姐妹分享一二。
三兄妹的關係倒是更好了,又有王仁時常地帶著小點心,首飾胭脂地,又時常說些他市井上聽來的各種趣聞,讓兩位姑娘更是喜歡這位不擺架子地兄長了。
王熙鳳又是古靈精怪地性子,時常地出些難題,瞧著自家哥哥抓頭撓耳地,她才高興呢。
為了討得自家妹妹歡喜,王仁惱不得要犧牲一番自己的形象了。自家哥哥要成婚了,身為妹子的王熙鳳自然要準備一番禮當才好。
她這幾日一直都在與丫頭嬤嬤們嘀嘀咕咕,最後才打算做一模一樣地針線送給兩位嫂嫂。
到了這年地十月,王仁整整兒十八歲的人了,才成親。眾人都說是王家要求高,才等了這良久。當然,知情的也隻是感歎,這人啊,還真是潛力無限!
瞧著如今的王仁與三年前的王仁,那簡直就是判若兩人了。三年前就是王子騰都不一定有把握自家侄子能變好,隻是死馬當活馬醫地意思罷了。
瞧著王仁一身兒大紅地新郎服,整個人豐神俊朗的緊,他心下閃過滿意,目送著王仁騎馬去迎接新娘子了。
這柳家的姑娘為弟妹,李家姑娘為長嫂,自然是先去李家了。王仁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心態,甚至有些腦袋空空蕩的感覺。
想著今兒一大早,他去祠堂時,跪在王子勝的牌位前,腦中儘是些關於自家父母的影像。雖知道這樣對於王子勝很不公,可是他實在是控製不住自己,自己一個人默默地流了一通眼淚之後,這才離開了祠堂。
王氏與王熙鳳二人瞧著他眼眶紅紅的,也勾起了二人的心思,個人都是一副傷感之態。最後還是王仁強打起精神來,安慰了自家母親和妹妹,這場風波才算是過去了。
王家的這場婚事雖奇特,倒也不少見,是以大家並不奇怪,隻是眾人心中好奇,王仁的洞房可該怎麼過呢?
又有馮紫英、韓琦幾個借著賀喜的名頭,狠命地灌他酒,王仁一向是個酒量不大的,今兒雖高興,可到底心中存了一段心事,很快地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全有幾個近身伺候的苦著臉,也不知道該如何了!馮紫英幾個瞧著王仁癱軟下去了,自覺的心中舒暢了,便各自地告辭離去了。
全有幾個也不敢在這大喜的日子裡哭喪臉,隻是笑也笑不出來,臉上的表情不免就奇怪了些。
莫氏與王氏完全沒想過這個問題,沉吟了半晌兒,這才讓人將王仁抬去了他的書房,並讓人準備解酒湯,熱水替他洗漱。眾人瞧著兩位太太神色不好,也不敢耽擱,很快地就一碗濃濃地解酒湯呈上來了,全有親自地喂了他家大爺喝了下去。可惜,這酒卻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散開的。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