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在眾人的陪伴下回到了自家府裡,薛王氏瞧著自家兒子瘦了一大圈兒,心疼地直掉眼淚兒。
心中嘴裡不停地咒罵了一番那些人,聽著說的越發地不像了。一旁地王仁清清嗓子,這才讓薛王氏略微尷尬地停了下來。她也是知道,自家兒子能如此快地被放出來,也是托了娘家的福。
“媽,還是讓哥哥先去洗漱一番才好呢。正好兒地去去晦氣!”
“我的兒,還是你想的周到,瞧我,隻顧著歡喜了!”
薛蟠這會子還是有些渾渾噩噩的,便是彆人一撥他一動罷了。跨了火盆,熏了艾草,然後才回自己的院子裡洗漱換衣服了!
薛王氏立即地讓人去準備吃食,她的寶貝心肝兒可是受了大苦了,可得好好兒地補補,再者,還有娘家侄兒,大老遠地為蟠兒奔波了這許久,也是該準備些酒菜,好好地謝謝他才是呢。
再者,也要好好兒地與王仁拉拉關係,日後薛家進京之後,也好有個照應!
對於薛王氏的小算盤,王氏或許知道,隻是他不在意罷了!這頓飯吃了好久,瞧著薛蟠狼吞虎咽地模樣,薛王氏心中更是酸澀了,不停地讓人給他布菜,薛蟠吃了個肚飽,這才問起了他買回來的那個小丫頭。
“媽,那個香菱呢?”
薛王氏聞言一愣,半晌兒才反應過來,有些支支吾吾地,不停地瞄著王仁。王仁雖然感受到了薛王氏地目光,可他坐的穩穩當當,壓根兒就沒有抬頭!薛王氏半晌兒之後,才意有所指地道,
“你都因著那丫頭進大牢了,怎麼還能想著她呢?況且,那丫頭如今已經不在金陵了!你表兄讓官府中人找到了她的父母,送回家去了。人家也是鄉宦人家的小姐,都是那可恨的拐子,真該將他碎屍萬段才是!”
“什麼?送回去了?我不!我受了這許多苦,就是為了那小賤種!合該讓她在我身邊伺候我一輩子才好呢!怎麼能放回去!我不管,等會兒我就打發人將她再抓回來!扔給她們家幾個錢也就是了!”
瞧著這位還沒有受夠教訓,王仁心下氣恨,隻恨不得將他吊起來,狠狠地揍一番才好呢!
“我的兒,可不能這樣呢!那丫頭瞧著就是敗家添禍的東西,如何能將她收到咱們府裡,這可不行!”
薛王氏心中卻是一萬個不願意,這馮家的小哥兒不就為著那小丫頭送了命麼!
“我不管,就是要她伺候我一輩子才好呢!讓她受儘折磨了,我才算是解氣兒呢!”
“你要折磨誰?你可知那小丫頭的出身?”
王仁放下了酒杯,不帶一絲兒煙火氣地問道!
“咦,不是說她父親是普通地鄉宦麼?難不成還有彆的來曆不成?”
寶釵聞言,急忙地問詢道,她瞧著那位香菱可是個品性風流的人物,可不像是普通人家出身的小丫頭呢!
“他們家雖是聲名不顯,可也是姑蘇望族,要緊的是,他們家江南甄家是遠親,隻是他父親是旁支,又地處姑蘇,不大往來罷了!
若不然,那金陵府尹如何敢將你扣押不放呢!若不懲治你,甄家的顏麵還往哪兒擱呢?那丫頭眉心的胭脂痣可不就是最明顯地標記麼!”
王仁對於甄家的來曆知道其實也不多,隻是也這也不能阻止他略微地發揮一下,誰讓江南王甄家的名聲可是最大呢!
“竟然是甄家的族人麼?果然非比尋常!”
薛王氏最先反應過來,讚歎道,一點兒也不提她之前是如何貶低香菱了。薛蟠聞言,立即地萎了!他在大牢裡可是受了大苦的!哪裡還敢再使喚人家甄府的姑娘。
寶釵聞言,手略微地一頓,便沉默了!
這頓飯,不管是王仁還是才從大牢裡出來的薛蟠,都沒怎麼吃好!草草地就散席了。王仁自是回去歇息了,留下了薛家母子三人在屋內閒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