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1 / 2)

雖然代善心中有一萬個不相信,可也有一萬個疑慮。總歸,這根刺兒種的很深。

第二天早上,代善便吩咐了自己身邊兒的去調查,調查長子所說的那一切,調查自己的妻子。當然,還有賈政的功課。

這個調查可也不算短了,五日之後,代善握著那一遝紙,隻覺得重於千斤。

不過他還是慢慢地開始翻閱,一頁頁地,看的十分地仔細,十分地認真。

一一地比對了一番,結果麼,看著代善隱隱地老了十歲的樣子就知道了。

代善大受打擊,可他也絕對不會承認自己被一婦人給蒙蔽了。

儘管如此,代善還是不動聲色地為長子謀取了兵部的職務,雖然隻是個打雜的成分居多,可是京中補缺,本就不容易,賈赦能進去,也算是蒙受了家族的好處了。

這下,不管是王子騰還是賈赦的嶽家,都有些詫異,因為賈赦說了要外放,所以大家都注意的是外麵的官缺,這不聲不響地就進了兵部,算怎麼回事兒呢?

賈赦自己拿著吏部下發的文書,也鬨不大明白。三方碰頭了一下,就曉得隻怕是賈家自己所為。

賈赦帶著文書,急匆匆地回府見自家老爹去了。代善看著敦厚的長子,心中愧疚更盛。

不過也沒有說什麼,就打發了他。

第二天,代善要讓爵的折子就送到了禦前,代善是皇帝的伴讀,所以兩人關係深厚,對於代善的識趣兒很是滿意。

皇帝的心情頗好,受惠的可就是賈赦了。原爵承襲,實在是一分大恩典啊。

等賈母知道的時候,來傳旨的天使已經走了,留下了傻眼的賈赦兄弟和淡然地代善。

打發走了賈赦兄弟之後,代善看著急匆匆,氣息還沒有喘勻的老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史氏心下咯噔一下,不過還是頗為淡定,問道,

“老爺,你怎麼這麼急匆匆呢?政兒可怎麼辦呢?”

雖然這兩句話前後不搭,可是代善立時地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政兒不是書讀的好嗎?八月了就下場考去,正經兒地掙個出身來,這樣日後才能走的長遠不是。”

明明代善說的正經的很,可是史氏愣生生地從中聽出了幾分嘲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可是,可是讓老二在赦兒手底下討生活,這讓他如何能受的了呢?”

史氏有些尖利的嗓音讓代善的耳朵有些不舒服,不過他的眉頭皺也沒皺一下,依舊平靜,

“赦兒本就是襲爵長子,現在皇帝看重,能讓原爵承襲,實在是大幸,老二受不了又如何?難不成你還想讓老二當家不成 ?”

“這也不是不行啊,老大就是個昏聵無能的,成日裡就知道喝酒玩小老婆,有政兒幫襯著,府上的……”

“你住嘴!”

史氏的話語還沒說完,就被代善厲聲喝斷。

“這是敗家禍根之兆,萬萬不可生出這樣的心思來,老大可比老二看著能乾的多呢,他可是正兒八經的進士,又是個孝順的,咱們日後就開開心心地養老就是了。你過兩天就把內院兒的鑰匙交給老大媳婦兒吧。”

代善在家裡向來獨斷習慣了,這些,也不過是吩咐一聲兒而已。

史氏就懵了,實在是沒想到,老爺竟然會乾涉內宅,這不是生生在打自己的臉麼 ?

“老爺,我知道了。”

不過代善既然說了,那她也隻能委委屈屈地受了。代善看著她那副可憐樣子,還是生不出來以前的那份兒憐惜了。

不過,要為老妻留一份體麵,為家族留一份體麵之故,他並沒有做出其他的處置。

兩月之後,代善夫妻倆搬出了榮禧堂,住進了奢華程度不亞於榮禧堂的榮慶堂。不過代善很多時候都在小巧肅靜的梨香院,榮慶堂隻有史氏一人。

賈赦暈暈乎乎地住進了榮禧堂,這種感覺就像是在做夢。不過看著歡喜的妻子,軟嫩的兒子。

賈赦摟著她倆,淌了幾滴眼淚。不過很快就被歡喜代替了。

賈赦的妻子很快就成為了國公府的女主人,不過看著賬目上一團糟的時候,她還有些鬱悶的。

不過想到了賈赦的囑咐,也不得不忍著這口氣接掌了鑰匙。

不過,很快地,她就歡喜起來了。代善私下帶著人處理了府上的一批奴才,得了很大一部分的不義之財,充盈了一下府庫。

史氏大鬨了一場之後,便病倒了。要不是因為老二的婚事兒舉行在即,怕老大兩口子委屈了老二,她才掙紮著爬了起來。

所以,賈政的婚禮雖然也喜慶的很,不過總是有那麼幾分彆扭就是了。

賈府發生的一係列事兒讓世交們都頗為關注,實在是沒想到代善有這份兒魄力。

雖然王老爺也想學著代善那般清閒(大霧),可是自己的大兒子是個什麼德行,他還是知道的,次子要去北疆的事兒他已經得知了,還要再為兒子掠陣幾年才能完全放手呢。

王老爺的心思王子騰雖然不完全清楚,可也能猜到幾分,王子騰去了北疆,那麼就遠離中樞,京中的傾軋自然是要由著王老爺來周旋了。

當然了,現在的王子騰還是個上不得台麵的小人物呢。

不過是防患於未然罷了。

王家大姑娘真正是十裡紅妝出嫁的,王太太隻有這麼一個閨女,嫁妝自然不能差了,還逼著兄嫂狠狠地為女兒添妝了一番才算了事兒。

嫁進府裡之後,王氏麵對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分家!這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當然了,也不過是分家不分府。等著代善夫婦歿了之後,二房才會搬出國公府。

這個分家的事兒一出,實在是讓府裡的一乾人掉了一地的眼珠子。

史氏這下可不淡定了,想要鬨騰,可是看著代善狠辣的眼神,隻好忍下了。捏著鼻子,認了要分家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