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人這兩日一直都在床上養著,麵色十分地蒼白,雙眼凹陷,倒是比往日裡更加地看著讓人憐惜。
不過現在的這幾位可都沒有這份心思,賈母看著跪在地上,低眉善目的襲人,火氣又一次地被激起了。
“襲人,我將二爺交給你,你就是這麼替我照顧的?”
“老太太,奴婢知錯了。”
襲人倒也乖覺的很,曉得老太太的性子。是以,並不推諉,直接地磕頭認錯了。
賈母本想發個雷霆之怒,震懾一二,可是襲人這副樣子倒是讓她更加惱怒了。一拳打在棉花上,軟綿綿地,不僅沒讓賈母消氣兒,卻是更加地惱怒了。
“來人,將這賤婢給我拉下去,打二十板子,讓寶玉房裡的丫頭們都去觀刑,讓她們都長長記性!”
賈母也懶得再理會一個奴才,便這般地吩咐道。眾人想著往日裡襲人的和善,都麵露不忍,這行動之間,就露了行跡。賈母卻是更加地覺得襲人可恨,裝作一副良善之態,慣會做這些狐媚子的收買人心的手段。
“打,給我狠狠地打。”
賈母更加地惱火了,大家自然也不敢有什麼其他的心思,就是大家之前那幾個麵露同情之人,也不敢再有甚麼動作。
略帶著幾分僵硬地將還在小月子裡的襲人拉了出去,就在院子裡“劈裡啪啦”地開始打了。
晴雯,麝月等人不免地有些“兔死狐悲”之意,就是往日裡最和襲人不和的晴雯都忍不住地紅了眼眶。
看著生死不知的襲人,晴雯低低地問旁邊之人,
“二爺哪兒去了?”
“似乎是在前院兒書房。”
有人回到了一聲兒,也不知道是墜兒還是小紅。聽聞寶玉在前院兒書房,大家也就死了求救的心思了。
不過,寶玉卻也是趕上了,他在前院兒書房做了功課之後,又被賈政拎住訓了幾句之後,這才打發了兒子回去了。
誰承想,剛進了老太太的院門兒,就看到幾個凶神惡煞的婆子在打人板子。
寶玉並沒有理會,可猛不丁地望過去,誰知,是自己院子裡的丫鬟圍了一圈兒。
寶玉一怔,心中閃過一絲不祥,上前幾步。卻是沒想到,竟然是襲人。
眾人自然也是看到了寶玉,有人麵露希翼,打板子的動作也便慢了下來。
“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