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善的遺折由著賈赦去上交給了皇帝,對於老臣的凋零,皇帝心中也是感慨萬千。
代善自然是十分地了解皇帝的性子,隻是說了自家兩個兒子都不成器,求著皇帝照看一二。並沒有什麼過分的要求,皇帝自然是記在了心中。
代善的後事因為皇帝的重視而十分地盛大,賈府也是極儘府上的全力,替代善置辦了後事兒。
國公府的承襲自然是長子賈赦,許是因為代善的那份遺折,許是因為賈赦的孝順之名,是以,降等襲爵自然就是順理成章的事兒。
賈赦便成為了新任的榮毅候,大家都便是曉得賈府簡在帝心。
旨意下來之後,也是到了代善的白日了。雖然有了很大的改變,可是賈珠的心態已經平和下來了,不論如何,自己都要穩住,賈府徹底地不同了,不是嗎?
府裡的男丁女眷們開始扶靈南下了,這一次同行地,自然還有賈母的棺木。
等老兩口下葬之後,大家的悲傷似乎有了發泄口。賈璉是承重孫,賈珠是長孫,這兩人跟在父親的身後哭的死去活來的。
不過即便他們再如何地悲傷,死去的人也是一無所知的。
從墳上回來之後,賈璉兄弟倆便同時地病倒了。賈珠的症狀倒是比賈璉重了許多。
聽著大夫之言,似乎賈珠要活不下去的樣子了,王氏哭的死去活來。她就這麼一個兒子,要是沒了,沒了的話,自己可要怎麼活啊?
就是賈政,麵色也十分地不好。這種居喪的日子本就清淡磨人的很,再加上兩個孩子的身子不康健,賈赦兩兄弟也是快要撐不住了。
還是賈璉恢複的更快一些,總歸他年紀小,並不像賈珠那樣“思慮過重”,隻是有些勞累過度而已。
等賈珠慢慢能慢慢地下地,被人攙扶著在院子裡走動的時候,已經到了代善燒周的日子了。
躺在床上快要一年了麼?賈珠看著窗外陰雨陣陣,涼薄的秋景,心中也有那麼幾分淒涼之感。
自己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呢?自己的這一場穿越,是因為什麼呢?
心中生出了無限的蒼涼之感,看著一向剛強的堂兄麵上帶著幾分寂寥,賈璉心中一緊。
“大哥哥,今日可有好一些?”
聽著賈璉的問詢,賈珠露出了一個略微地有些難看的笑容,輕聲道,
“不過是老樣子罷了。”
“大哥哥到底是怎麼了呢?大夫說了哥哥是思慮過重,到底有什麼心事兒讓哥哥這麼想不開,自己的身子都不要了?你可知道,二嬸也快要病倒了!她這大半年,因為你的身子,有多操勞,難不成你自己不曉得麼?哥哥到底在自怨自艾什麼呢?”
賈璉問了幾句,倒是自己越發地急躁了,說到後麵,隱隱地有那麼幾分怒氣!
“嗬嗬,咱們璉兒也長大了,曉得教訓人了。”